第22章 022：斬僵刀
“回來了，程大頭。”
“嗯。”
程路自顧自的放下披風，忽聞信娘的話，扭過頭看去，“你喚我什麽？”
“程大頭啊。”信娘翻了個白眼，將矮桌上的賬冊翻開，“這五百畝良田，你可是想都沒想就租出去三百多畝，你不是大頭，誰是大頭？”
程路一頓，拿起賬冊細細看了眼，好一會，才惆悵歎口氣，看著信娘，“我是不是魯莽了些？”
“習慣了，不魯莽可就不是程大頭了。”
信娘嬌笑，起身離開，留下程路一人在那摸著良心問它痛不痛？
將近四百畝良田全部租賃出去，是正常人，可能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自家鏢局就剩下一百多畝，實在是當時太高興了，畢竟鏢局能重新運作，他就會源源不斷的銀兩來點鏢神身份。
說起來有點坑，鏢神身份隻認同跟走鏢有關的收益，例如運鏢途中斬的虎妖，再賣掉鏢車換的夜明珠，這些都算成鏢神身份承認的銀兩。
而上次賣丹方，鏢神身份並不承認，現在的庫銀，也就剩下五百多兩。
望著雪景，程路惆悵沒持續多久，作為一名合格的三流網遊企劃從業者，沒有什麽，是不能給的。
相比於走鏢的險峻，地產多也是租，又不是給，程路這樣安慰自己。
富紳們的倚仗，可不就是土地嗎，少了土地，那這地主還算不算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程路每天訓練，要麽就去跟靈姑娘交流修行常識，愈了解，他才越明白，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土鱉。
十二月中旬。
程路訂製的鋼刀送了過來，以百煉鋼製作的刀身，堅硬程度更強，刀鋒閃爍寒芒，一看就不好惹。
一發力，順利將七八根豬骨一刀切，刀鋒上沒有任何損壞，“不錯，如果再遇到那綠僵，我能一刀劈了他。”
“鏢頭謬讚，梁家的鐵匠技藝，可是連千煉鋼都能鍛造兵器，歡迎日後多來走走。”
梁漢熱情笑道，聽到別人誇讚自家的手藝，他也跟著高興。
這就是家族情節，一人榮則全家榮，一人辱則全家辱。
程路愉快的交了尾款，什麽都好，就是價格很貴，單單這一把刀，價格就在兩百銀，好在提前收上來的梁家走鏢款夠用。
送走梁漢，程路握著鋼刀跑去找靈秀。
靈姑娘買下了好大一座院子，用靈秀的話說，她研學時常要實驗一些藥理反應，需要空曠且安靜的環境。
“篤篤篤。”
剛剛看完一頭家豬的病變反應的靈秀，身上的圍裙還沒來得及解開，跑去開門，“哇！靈姑娘你是在殺豬嗎？”程路怪叫道。
實在是現在圍裙上全是血的靈姑娘，跟殺豬匠有的一比。
“沒，做研究呢，鏢頭是來尋小韻的吧，快進來。”靈秀鬆開門便往裏走，程路好奇打量著院子擺放的木桶裏的情況。
被剃毛的公豬躺著，開膛破肚，奇怪的是，它的下水上，有一部分腐爛，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臭味以及蹲在角落裏頭背對著自己的妹子。
“年輕人，就該多學學。”
程路身為恐怖宅，對這種算得上血腥的場麵並沒有什麽異樣感覺，笑著搖頭，看著走出來的靈秀，“靈姑娘，這豬是生病了？”
從公豬的腸胃潰爛情況來看，程路覺得應該是某種感染，靈秀點頭，“是的，反應的是一種豬瘟的用藥方式，可惜，我算錯了一昧藥，怪可惜的。”
也不知道她是可惜豬呢，還是可惜藥材用錯，程路將自己來的想法說出，靈姑娘眉頭微皺一會，“你這把刀要對付僵屍之類的邪物，應當去找道士，而不是我這個醫師。”
說完，靈姑娘不忘補充一句，“我是術士，不是道士，另外，我不會煉器！”
程路覺得靈姑娘的話中，後麵一句才是重點，看著她背著背簍，像是要出去采藥，“靈姑娘，你要去那采藥？”
“嗯，我要的豬舌草，隻有虎王嶺有，我要去看看。”
“靈姑娘，你莫非不知道虎王嶺有虎妖嗎？！”
程路作狀驚訝說道，後者一愣，轉而看著程路，“虎妖不是被除了嗎？那來的又一隻？”
“可能是我記錯了。”
程路後退了兩步，他從靈姑娘的眼神裏，分明看到了火熱二字，適才想起，這位柔柔弱弱的靈姑娘，可是學了解刨的。
“如果還有一隻，我可想解刨一下，我還沒研究過妖呢。”
看著靈姑娘一副向往的表情，就算是程路這樣的恐怖宅，也莫名的升起一層雞皮疙瘩，這姑娘喜歡的東西，令人費解。
程路看著靈姑娘從馬廄裏牽出馬匹，“靈姑娘，我也要去虎王嶺，不妨同路？”
“好啊。”
靈秀想了想，有個人陪著說話，總比一個人看雪強。
程路先是跟程韻說了一句，又跟信娘說了一聲，這才帶著沉甸甸的包裹，牽出黑馬，二人策馬而去。
說起來，回歌鎮距離虎王嶺不過三十餘裏，然而二人愣是走了半天才抵達，主要是道路難走，很多地方的路早已被掩蓋，需要開辟。
而且一些上坡，進度自然就慢，從午前出發，抵達地方已經是午後。
“靈姑娘，這天也不早了，這會上山，晚上怕是不好過，要不明日再上山采藥？”
程路看了眼天色，提議道，他對天發誓，絕對不是見色起意，是真的天色將晚，而且虎王嶺沒了虎妖，但可還有一些小妖小精怪之類的。
白天可能怕人，但夜晚，它凶起來比一般猛虎還可怕。
“我是不介意，不過這荒郊野嶺，孤男寡女的…。”
靈秀說道一半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冷風吹的還是什麽。
“不怕，我知道前麵有家客棧。”
“你說的是那種趕屍客棧嗎？”
“嗯。”
“走。”
程路看著策馬在前，已經見怪不怪了，待二人穿越虎王嶺，來到掛著白燈籠的趕屍客棧時，已經是傍晚。
隻所以這麽慢，主要是靈姑娘沿路也在采藥，程路甩瞪下馬，動作一氣嗬成，二人剛要前進，便看到一名華服老者，提留著燈火打開門。
“怪不得今早院子裏的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故人。”
馬掌櫃一邊點上燈籠，一邊笑嗬嗬的說人話。
程路翻了翻白眼，這老頭坑了自己那麽多東西，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有埋藏一個東西在上次鏢隊全軍覆沒的地方來著，“馬掌櫃，多日不見，你身體可還行。”
“硬朗著呢，還能活個十幾二十年，白兄弟不錯，這回還帶了個這麽水靈的姑娘，老夫看姑娘眼神清明，氣質純華，
所料不差的話，姑娘當是一位術士，且是醫師。”
馬掌櫃笑著回了一句，這才細細打量靈秀，越看，眼睛越是迷成一條縫，靈秀笑了下，“老掌櫃清氣聚頂，想來是有德修士，見過了。”
看著有模有樣學著抱拳的靈秀，馬掌櫃推開另一扇門請二人進去，走在前頭邊說著，“老夫這趕屍客棧，什麽人不是人都接待，就為混一口飯吃。”
“兩間房。”程路說完才注意到櫃台後的木牌，隻剩下一枚了，“馬掌櫃，你這不會生意這麽好吧？”
“給一些朋友睡覺的地，可不，這不是人的生意可火著呢，你們要是晚一天來啊，那山後的黃皮子，可就要拖家帶口來了。”
馬掌櫃笑著摸著胡子。
程路看了眼靈秀，後者一副沒所謂的態度，“行吧，一間房。”
“好，看你是老熟人，是正常的客人，給你個優惠，三兩半一日。”
程路臉一黑，看著馬掌櫃，“你不是說優惠嗎？”
“白兄弟這就不懂了吧，大雪封路，老夫這小客棧，不得為活計奔波，不是人嗎，不懂算數，人之常情。”
馬掌櫃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倒是一旁的靈秀捂嘴笑個不停。
得，這老東西心黑起來，連不是人都不放過。
“行，先開一日，可能要小住幾日。”
程路從袖子裏滑出四枚銀兩在手上，馬掌櫃笑著退還半兩碎銀子跟木牌，“這才對嗎，多多照顧老夫生意。”
“馬掌櫃，問你件事。”
“白兄弟請說。”
“你會不會給我這把刀上些符咒，我想弄一把斬僵刀！”
程路說著，將鋼刀放在櫃台上，靈秀已經拿著木牌上二樓去了，看樣子是不準備參與二人的談話。
馬掌櫃先是握著刀柄抽出一半刀刃。
“上好的百煉鋼，鍛造的不錯，價格不菲，白兄弟有錢財，老夫為你高興，但這刻符，價格可不便宜。”
看著馬掌櫃伸出的五根手指，程路愣了一下，伸出兩根，前者搖頭伸出四根，程路伸出三根。
一番無言的砍價，馬掌櫃臉色難看的說道，“這個數，你這刀，老夫幫你弄成斬妖刀，這野地裏的怪物，可不止僵屍，偶然也有一些別的精怪，如何？”
看著馬掌櫃伸出的四根手指頭，程路學乖了，有了經驗，他不想交智商稅了。
“好，不僅要對付僵屍的，還要能對妖邪之物產生效果，對了，還要能砍鐵骨！”
“白兄弟，咱們在商言商，你怎麽能提出這麽多要求？
有道是，一分錢一分貨！”
“你幹不幹？”
“老夫吃個虧，接了你這委托，如果不是看在白兄弟與老夫往日一同除妖的交情上，老夫可不輕易接下。”
程路哼哼的交出定銀一百兩，這老頭，人老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