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鬼上身
我極不情願的跟著媽媽走，但是周圍的人們還在對我指指點點，我忽然覺得好恐怖，這些人白天的時候找不到，為什麽到天黑都出現了？我盡量遠離他們，隨便他們說啥，我都不再去爭辯。
我低著頭穿過人群，跟著外公和媽媽到了家裏，才想起有些不正常，前天晚上那麽多的蛇蟲屍體哪裏去了？還有那第四個人影呢？外公去追巫族的人，為什麽一個人回來，還莫名其妙的帶了媽媽回來，這裏麵又有什麽玄機？
“說說吧，你和那劉忽若是怎麽回事？”到了家裏，外公又倒上白酒喝了，一邊喝還一邊嚴肅的問我。
我求助的看看媽媽，但她的臉色冷若冰霜，“雨兒啊，以前小，你不懂事也就算了，可現在你都讀大學了，家裏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有些禁忌是不能碰的，特別是我們紀家，必須要保持這種精神上的潔淨，才能避開那些鬼魅騷擾……”
聽著媽媽說這些話，我有些慌了，莫非她也是這麽認為的？我不是給他解釋過了嗎？
“夠啦……你們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我是你們的親兒子、親外孫，就這麽不相信我？我說了，今天早上起來，村子裏麵就沒有人，隻有我和她，我能怎麽辦？一天！我們找了整整一天，村子裏麵沒有電，我們晚上繼續留在這裏會不會出事……”我的話沒說完，媽媽按了一下開關，電燈亮了……
原本還覺得委屈的我，瞬間說不出話來，這都是什麽情況啊？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大哥和二哥帶頭走了進來，後麵跟中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紀雨，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敗壞家風的混蛋，居然敢勾引嫂子……”人們舉著火把，打著電筒，我突然覺得這些人好可怕，我回頭看看外公和媽媽。
他們兩個像是沒有看見我的樣子，隻是冷冷的看著我，看著大家，大哥和二哥走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拉了出去，原本我還想反抗的，但是看見媽媽的這種神色，我有些心灰意冷。
“老爺子，請家法！”申叔的一聲喊，把我驚了一下，紀家的加法很恐怖，但是就這事情還沒有證實，就要請家法了？這是把我往死裏整啊？
幸好外公沒有動，他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大家，看表情是在猶豫？
“老爺子，請家法！請家法！”四叔也帶著大家跟著喊了起來，我看看這些瘋狂的人們，我有種衝動，隻要外公不動，我能把他們一個個都放倒了，但如果外公要出手，我今天就死定了。
所以大家都在看外公的意思，“外公，我是你親孫子，你看著長大的，你覺得這件事情就不用調查了嗎？”我現在得抓住機會反駁，如果外公真的拿出加法來了，我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哼，還需要調查？現在鐵證如山了，你還要狡辯？帶人證上來！”申叔咬牙切齒的表情讓我覺得不妙。
後麵幾個人讓開，幾個婆姨把穿著大紅衣服的劉忽若拖了上來了，隻是這人是怎麽回事？滿頭滿臉的傷痕，而且這大紅喜服都已經裂開了，眼看進氣少、出氣多，這叫鐵證？
“你還想狡辯麽？這個賤人都說了，你們早在三年前就認識了，而且私定了終身，因為你去讀書之後失去了聯係，昨天你們見到後就舊情複燃了，難怪你昨天喝那麽多酒，因為你心裏有鬼，對不對？”大哥的聲音，我感覺特別刺耳！屈打成招的話也能算證據？
“你們有沒有腦子？啊？把人都要打死了，說出來的話，你們相信？如果她不編造一番，你們是不是要打死算數？”我聲色俱厲的問道，但畢竟勢單力薄，說出來的話真的像是在狡辯，我瞬間覺得好無奈。
“老爺子，請家法！”大家看我還不承認，不再和我爭辯，而是直接朝外公喊道。外公這才像是醒了過來，“好了，吵什麽吵，把人拉下去全力救治，還有屈打成招的事情不許有下次，雨兒說的對，這事情還需要調查！”
外公將碗裏剩餘的酒一口喝下，然後有些猩紅的雙眼再看看大家，“雨兒的事情我親自過問，但是別想對他怎麽樣，除了陰司鬼道，他已經得到了紀家真傳，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搞的定，我不插手！”
外公的話一說完，大哥和二哥像是碰見瘟神一樣，趕緊跳開，其他人也一臉恐懼的看著我，我有這麽可怕麽？
我想起了小時候在祠堂裏麵，外公慎重傳我武藝的時候，他說這種傳承是一對一的，紀家每一代隻能一個人學，學會之後不能輕易顯露人前，我牢記他的話，所以村裏人從來不知道我會武術，他們也一直在傳，說是紀家這一代無傳人，莫非要等到更下一代……
但今天外公捅出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要正式傳我紀家陰司鬼道？對了我包袱裏還有那本小冊子，都還沒時間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宣布，大家顯然不服氣你，難怪外公會說親自過問。
媽媽也有些詫異，她估計也沒有想到外公會這時候宣布這個，習武的事情她知道，但自從我讀書去了之後，她就曾說過，我估計沒有機會得到紀家傳承了，要我認真在外學習，以後不要回紀家來了……
“老爺子，你不要草率決定，我紀家還有人才，不一定……”申叔的表情悲憤，像是我得了傳承是很大逆不道的事情，“好了，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們做主，曆代傳人都是由上一代指定，這是鐵規，沒有討論的餘地！”外公厲聲說道。
然後轉身進了裏屋，幾個婆姨見勢不妙早早的就把要死不活的劉忽若拖走了，這是要去救治還是懲罰？大哥他們狠狠的瞪我一眼也出去了，臨走時，還將院子門嘭的關上，像是在發泄他們的不滿。
我站在院子裏麵，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感覺胸悶，以前我不覺得這些什麽封建的規矩有什麽可怕，隻是覺得咱們進入新社會了，不會再有那些所謂的規矩束縛，但是今晚我見識到了在這種規矩之下熏陶出來的人們到底有多麽瘋狂了。
可憐這個昨天才嫁過來的新娘，經受了一天驚嚇不說，第二天晚上就被打得半死，如果真的還要在這個村子裏麵過下去，她的後半輩子該有多淒涼，我心裏做了個決定，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要帶她走……
“小雨，進來吧，外麵露大。”媽媽看我在外麵站了很久，探出頭來教我，這時候我才發現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飯菜，對，我還有很多疑問要問他們，我活動了一下僵了的手腳，走進屋去。
我們家的飯桌是八仙桌，每次吃飯都要講求尊卑，分上中下位，對著門的一方是上位，也是尊位，左邊是中上位，右邊是中下位，而我的位子永遠的背著門的那一方的下位，我老老實實坐著吃飯。
外公繼續喝他的酒，媽媽給左邊的位置也擺了一副碗筷，原本那裏是外婆的位置，就在我低頭吃飯的時候，無意中一瞥，發現外婆的嘴角在動，像是她平時吃飯的樣子……
我愣住了，手裏的筷子無意中掉在了地上，“你吃個飯到底在幹什麽？”外公看見我把筷子掉在地上，把桌子一拍站了起來，猩紅的雙眼像是要擇人而噬。
不對經，嚴重不對勁……以前我沒少掉筷子，但從來都是他帶頭哄我，今天媽媽都還沒說啥他就開始發飆了？我記得他以前給我說過，凡是眼睛發紅的人，要麽沒休息好，要麽就是有鬼上身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