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直都在你回頭的地方
我下意識的將握住歐景逸的手立馬撒了。
歐景逸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笑了下。
“林言秋！你這麽多天不回家，你去哪鬼混了？”媽媽蹬蹬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睛在歐景逸的身上打轉，“真是不要臉！你勾引我女兒幹什麽！她是有家室的人，你自己不檢點別帶壞我女兒！”
“媽你說什麽呢！”我將媽媽拉回我身後，抱歉的看著歐景逸說：“是在是對不起，我媽媽他瞎說的。”
歐景逸依舊對著我微笑，一點都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可是我知道他的笑有多麽的落寞。
“你這孩子，什麽是瞎說！明明就是他帶壞的你！澤明都和我說了！”媽媽憤憤地看著歐景逸，拉著我就想往外走。
“張澤明和你說什麽了？你怎麽就這麽相信他的話！”我氣得一把甩開她的手，也不想和她走。
“老婆我說的都是實話，以後我們該怎麽過就怎麽過，隻要你能和他斷了，我就什麽都不計較。”張澤明拉住我的手，高處衣服通情達理的樣子，“誰都會有走偏路的時候。”
歐景逸不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始終注視著我，目光深遠悠長，讓我格外心疼。
我和他四目相對，我居然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對我的期待。
他期待我選擇他。
“媽，你知道麽，我很愛很愛這個男人，你們可能覺的我不要臉，出軌，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張澤明是個謊話精，他當著人是一套，背地裏的又是一套！”我很無力的說，因為不管我怎麽說媽媽就是不信。
“前幾天我差點被他掐死，要不是歐景逸，我就死了。”我嗬嗬笑了兩聲，很是淒涼的看著歐景逸，我和他之間的差距根本就填不上。
歐景逸站在眾人外，始終什麽都不說，他就那麽一直看著我，溫柔的，希冀的看著我。
他沒有也不會逼我，他想讓我自己做出選擇。
這一刻，我的心好像是在刀割一樣。
“老婆你在說什麽呢！我這麽喜歡你，你就算是犯了錯我都不會計較的！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張澤明惡心的嘴臉出現在我麵前，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人們總是對別人家的私事特別的感興趣，覺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了，就可以對別人的事情指指點點。
他們在指責我不自愛，出軌，是個淫蕩的女人。
我嗬嗬的笑，無所謂的樣子，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們這麽說歐景逸。
“你們知道什麽！閉嘴！”我忍無可忍的吼道。
“你們憑什麽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你們是誰！你們知道真相麽？都閉嘴！”我像是個潑婦一樣的歇斯底裏。
“林言秋！你看看你自己成了什麽樣子！你要是做的對你怕別人說你麽？你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你現在怕別人說了，你之前幹什麽去了？你知道要臉了就別幹不要臉的事情啊！”媽媽痛恨的咒罵，張澤明恰到好處的勸和。
事情總是被我搞得一團糟。
我渾渾噩噩的站在那裏，隻好去祈求歐景逸，“你走吧，我求你了，你走吧，不要看見這樣的我，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走好不好？”
我拉著他的衣襟，一聲聲的哭訴。
“林言秋你給我收斂點！”媽媽想將我拉回來。
張澤明在一旁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的也拉住我，“老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想讓我帶你走，我就帶你走。”歐景逸突然抱住了我，當著所有人的麵，雙手緊緊的箍在我的腰間。
“真是造孽啊！丟人啊！老天爺啊，我活不了了！”媽媽哭天抹淚。
“老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麽？”張澤明將戲演到了極致。
可是我的眼中隻有歐景逸，他低頭神情地凝視著我，“別怕，有我在。”
“好。”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想讓他帶我走。
“你想去哪？你必須回家，你哪都不能去！”媽媽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我的腿。
“小秋啊，你和媽媽回家吧，媽媽不能看著你誤入歧途啊！你以後還讓媽媽活不活了？你知道這件事情是多麽的丟人麽？你會一直別人指指點點的！”
我整個人呆在原地，我看清了媽媽臉上的淚水，皺紋溝壑的臉滿是淚痕。
她一把年紀，半蹲在地上抱著我的腿。
“小秋你被不懂事，媽的年紀都這麽大了，你再把媽氣出個好歹來，你先跟媽媽回家，以後的事情以後早說行不行？”張澤明說。
“是啊，你這麽做就是不孝！自己做了對難看的事情還要讓你媽媽跟著操心。”
“這要是我女兒，我非打死她！”
……
我永遠都是被人指點數落的那一個。
歐景逸攬在我腰間的手鬆了，他看著遠處，聲音輕飄飄的，“先跟你媽媽回家吧。”
他怕我為難，我知道的。
可是我看著他的側臉上那些落寞的神情，他有些顫抖的手，我摘掉他此時也是都麽的為難，他想帶我走，可是又怕我因為這些事情承擔太多。
“小秋！和媽媽回家啊！”媽媽依舊在祈求著，“你難道要媽媽給你跪下麽？”
“媽你被這樣，我和你回家就是了！”我看著歐景逸的臉，痛苦的說。
歐景逸想伸手揉揉我的臉，可是我看他停在了半空中，又收回去了，落寞眼神落在我的心裏，刺痛了我。
“我先走了。”歐景逸說，他轉身離開，慢慢地往前走。
而我，不能呼喊他，隻能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模糊了雙眼，默念著他的名字，“歐景逸，歐景逸……”
“行了！別丟人了！”媽媽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啪”地就給我一個耳光。
“大媽這還是在警局裏呢，您消消氣。”工作人員提醒道，並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鄙視我。
我捂著自己的臉，什麽表情都沒有。
“行了，咱麽回家啊，回家說。”張澤明上來攬住我，我往前走了一步，避開。
“先生您還不能回家，有些事情您還要接受調差。”
張澤明被周警官攔下，“希望您配合。”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媽媽立馬纏了上去，“我們家姑爺做人本本分分的，你們說調查就調查，有什麽好調查的？”
“大媽，有沒有，我們要調查後才知道，也希望您能配合。”周警官客氣又敷衍的說。
我什麽都不管，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澤明，轉身走出了警察局。
“哎，小秋你別走啊，你老公還在局子裏！”媽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終還是跟了上來。
一路上媽媽就沒停住她的絮叨，指責，咒罵，等等一直不停，直到進了家門。
媽媽啪地一下將門甩上：“你這今天就一直在家裏就行了，上班我送你，下班我接你。澤明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哎，你呀趕緊跟外別的那個男人斷了，我們林家還沒有出過這麽丟人的事情呢。”
我就坐在沙發上，什麽回應都沒有，愣愣地看著窗外，好像魂都沒有了，是，我的魂跟著歐景逸去了。
見我不語，媽媽急了，用力地戳了戳我的腦門罵道：“林言秋你是越大越不知輕重！不說你自己辦的事情是多麽的丟人，就說你爸爸的命都捏在人家張澤明手上，你能不能巴結著點？你是想讓你爸爸死，還是我死？以後的日子想不想過了？”
我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落在媽媽那張恨鐵不成鋼的臉上，“我爸爸到底是有什麽把柄在張澤明手上？為什麽我就要被犧牲？我不能有自己的生活麽？”
“哎呦！林言秋我們養你幹什麽的？養你這麽大也不容易的好吧，你為這個家犧牲下怎麽了？再說了，人家澤明對你不錯的，家裏也殷實，你又不會過苦日子。你是占了便宜了好麽？”媽媽理所當然的看著我，眼神裏盡是得意，“我們家找了一個好姑爺。”
我輕聲一笑，說：“你知道張澤明為什麽會接受調查麽？因為他家暴，歐景逸已經將證據交上去了。這就是你說的好姑爺，你知道這麽多年我們之間為什麽一直沒有孩子麽？因為他不能生！”
我冷眼看著媽媽，看著她的笑僵硬在臉上。
“你說什麽？你那個奸夫這是在冤枉人！他是想把澤明搞進監獄！然後你們就好在一起了？想得美！”
然而我能說的其他的事情媽媽已經忽略了，我是受害者啊，她難道就不應該問問我麽？不，她是不會信的，張澤明老實本分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他們怎麽會相信。
我是在受不了了，我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起身，我像是瘋了一樣的跑出了家門。
頭上轟隆隆的開始電閃雷鳴，將媽媽呼喊我的聲音淹沒。
我用盡我全部的力量在奔跑著，想將壓在心口的那種委屈和憋屈都發泄出來。
我好像見到歐景逸，好像他，我在雨裏哭著，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水汽，我站在街頭，好像迷路了，我在也找不到歐景逸了。
怎麽辦？我手無足措的大哭著，像個傻子一樣。
“林言秋！”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驚呼，穿越了雨幕，穿越了人潮。
我看見歐景逸在雨裏向我跑來，踩在地上飛濺起一朵朵水花，是我見過最美的花朵。
他著急的將衣服脫下來，裹住我，然後用力的將我抱住。
“傻瓜，我一直在你可以回頭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