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黃沙蓋頂
蓮台速度極快,但是極其平穩,我們在蓮台上穩穩當當的,耳畔依舊是各種鬼哭狼嚎。
黃胖子說道:“世雄啊!不是我說你,你看過《三國演義》嗎?”
我說道:“《三國演義》沒看過,我看過《三國誌》”
黃胖子說道:“一碼事兒!周瑜和黃蓋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說道:“是不是周瑜父母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後來黃蓋撞墳而死,兩個人都變成猴子上山的故事啊!”
黃胖子說道:“你小子跟我裝傻充愣啊!不同意婚事那個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變成猴子那個是《西遊記》你都竄哪裏去了!再說了人家沒變成猴子,是變成蝴蝶上山了!”
我說道:“那為啥他父母不同意呢?”
黃胖子說道:“主要是祝英台父母不同意!”
我問道:“那是梁山伯撞墳了啊!那黃蓋同意嗎?”
李寶三說道:“行了!別扯淡了世雄!我知道你是裝的!”
我說道:“你們知道就好!我裝傻充愣,才不傷心,你們他媽的什麽都知道,就騙我一個人!”
黃胖子說道:“那周瑜和黃蓋用計詐降火燒戰船的故事你是知道的咯?”
我說道:“當然知道!我他媽的當過作戰參謀,我能不知道這點兒事兒?”
黃胖子說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麽剛才不順著他們說?”
我說道:“那是人家的地盤,我咋說還能翻盤子是怎麽著?”
李寶三說道:“現在說啥都晚了,咱們現在還是想把法怎麽解決接下來可能麵對的問題吧!”
我說道:“咱們會去哪裏?”
李寶三說道:“咱們很可能會去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或者是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至於去重慶還是去上海,那就聽天由命了。”
我說道:“為什麽不是去重慶就是去上海?”
黃胖子說道:“這樣的事兒我們經曆太多了,每次都是讓你給搞砸鍋了,輪回,不盡輪回,啥時候你小子徹底服了,那咱們就解脫了!”
我說道:“解脫個屁啊!怎麽解脫?就算是都完事兒了,不還是得當那個地獄使者?”
黃胖子說道:“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我說道:“我是明白不了了!老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有啥我也不怕!假如一切都是注定的,努力又有個屁用!”
閆旭達一直沒說話,此時也湊過來說道:“哥!你呀!就是太倔強了!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很複雜的!”
我說道:“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有啥事我來抗!”
我的話音剛落,我們的蓮台就漸漸地慢了下來,繼而完全聽了下來。
我十分害怕的說道:“這又是怎麽回事兒了?”
李寶三說道:“不用怕,估計是快到了,人多!不方便把我們送過去!蓮台在等待!”
我說道:“這個地方是哪裏?”
李寶三側耳傾聽了下說道:“我感覺整個地方有點兒像河南呢?”
我說道:“你聽見啥了?”
李寶三說道:“沒錯!是河南!現在應該是到了洛水、伊水下遊,雙洎河、賈魯河上遊一帶!”
我問道:“怎麽連這都知道?聽出來的?”
李寶三說道:“你以為呢?”
我說道:“我不以為!我就是奇怪你怎麽聽出來的?”
我一說完,這蓮台又動了!”
李寶三說道:“這裏是河南沒錯了!現在又動了,現在是黃河北邊兒陽縣一帶,這速度太快了,二十二個縣一晃就過去了!”
我說道:“寶三,你咋神神道道的呢?”
李寶三說道:“我咋地了?”
我說道:“現在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啥也聽不著,你說的和真事兒一樣!”
李寶三說道:“這都是我練出來的!你要知道,咱們來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被你給害死了!”
我說道:“你吹牛撒謊的功夫真是見漲啊!那你給我說說唄!咱們路過的這些縣都叫什麽名啊?”
李寶三說道:“咱們路過的縣多了,就這麽說話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過了孟津、偃師、鞏義、滎陽、原陽、中牟、鄭州、新鄭、新密、臨汝、汝陽、伊川、洛陽,這一路真快啊!”
我說道:“按你這麽說,這都比坐飛機快了!”
李寶三說道:“少他媽的提飛機,提起飛機就一肚子火!”
我說道:“行!都怪我!下次我也不提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直在南京,我要不是去重慶,我也招惹不上你們,咱們怎麽就弄到一路了呢?這次這樣吧!我到了重慶以後,我就向委員長申請調回南京,不行我去台灣也行,或者我幹脆就顛兒了,去香港,我可不和你們折騰了!太多事兒了!受夠了!”
黃胖子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小子說這些都沒有用,你他媽的就是屬耗子的!抬爪子就忘了,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你呀!趕緊閉嘴!少說為妙,等會兒咱們生氣了,把你揍一頓!”
我說道:“還翻了天了,就算李寶三和你一夥的,能揍我,那閆旭達是我弟弟,他能揍我嗎?能看著我挨揍嗎?”
閆旭達說道:“哥!咱倆要不是親戚,我早就動手了!”
我一聽這話頭,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不能和他們說話!說不明白!
閆旭達說道:“哥!你就記住一點,有一天我要是捅你一刀,那肯定是你做的不對在先!你欠我們三個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我想這一切應該都是騙局,他們都是羅布泊大神的人,讓我處在一種極度內疚和自責的心理壓力當中,然後逼我就範。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也許等下還有別的怪事兒上演,不管怎樣,我要坦然麵對這一切了!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張世雄!不管怎樣,這麽難我都挺過來了,未來的風險,我一樣能化險為夷。
我說道:“既然過去咱們沒處好,現在不是重來了嗎?咱們來個能處好的方式相處!”
閆旭達說道:“哥哥,這就對了!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
我說道:“咱們現在到底去哪兒?大家都穿成這個德行,假如能到國統區還行,這要是到了中共那邊兒,當時就得給抓起來,這蓮台到底有譜沒譜?”
閆旭達說道:“沒有譜,遇到的事兒都挺扯淡的!別管那麽多了,這個心是操不完的!咱們就莫問前程了!”
我問道:“你們身上有槍沒有?”
李寶三說道:“我們和你一樣,啥也沒有就這一身衣服,你放心,我是兵工署署長、槍械所所長,到了重慶,你要啥槍,我給你配啥槍,隻要你說得出名字,我都給你備上。”
我說道:“那是太好了,假如沒到重慶到了上海呢?”
李寶三說道:“那就去大中華電影公司,我那裏有個銷槍分點兒,我過去倒騰槍,全國的路子都蹚開了,放心吧!”
我心想,還是李寶三有經濟頭腦,靠山吃山,人家當兵工署署長、槍械所所長就能到處賣槍,要是讓他當軍工部長,沒準兒飛機大炮都賣到國外去了。
我說道:“我記得咱們掉羅布泊的那個飛機上麵還有不少黃金呢吧!我看咱們不如這樣!不管到了哪裏,就想辦法去新疆把黃金弄出來,然後咱們就去香港唄!”
李寶三說道:“去香港幹嘛?我們還不如去美國呢!”
我說道:“去美國也好!咱們去美國的話,是不是會路過香港呢?咱們從香港轉船吧!”
李寶三說道:“行啦!知道老婆在香港,等我們做完事兒,你愛去哪裏去哪裏!”
我說道:“那是最好了!這蓮台又變得慢了,是不是要停了!”
閆旭達說道:“這次差不多了!咱們準備下蓮台了!哥!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咱們這次要是再搞砸了,我就拿刀子捅了你!”
我說道:“不會的!你們放心吧!”
我話音一落,蓮台徹底不動了,一道金光閃現,我們出現在空曠的戈壁灘上。
我有些興奮,我想,原來是從這裏開始,如此說來,大概就是我們墜機之後的事情開始!
我轉回身問道:“現在這個情況下,是不是咱們已經從飛機上掉下來了?”
李寶三說道:“不一定啊!咱們現在是哪一年,咱們等會兒要遇到什麽事兒都不知道!”
我說道:“當年玄奘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咱們總不至於那麽多難處吧?”
李寶三說道:“我看一百擋不住啊!”
我說道:“過去試過?”
李寶三說道:“是啊!百試百驗,屢試不爽啊!所以我們為啥這麽恨你呢!就因為你的一番話,把我們的好事兒全都給弄砸了!”
我問道:“啥好事兒?”
李寶三說道:“你試過有求必應嗎?”
我說道:“有求必應是什麽玩意兒?”
李寶三說道:“總之你想要啥,都會成功!隻要你要!就會有!”
我說道:“這和飯店點菜一樣吧!”
李寶三說道:“差不多吧!”
我問道:“都是我搞砸了的話,那我做點兒什麽補償呢?”
黃胖子說道:“那就好!還真不能少了你!”
李寶三說道:“看吧!來活了!”
我問道:“在哪裏?”
李寶三朝著遠處一指,果然我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牛皮被撐在棍子上,就好像一葉風帆,被吹襲過來,那上麵居然還有文字。
我問道:“這什麽玩意兒?”
李寶三說道:“這是咱們的任務,做完一樣,來一樣,啥時候做完了,就能完事兒了!”
我說道:“這東西越來越近了,抓住嗎?”
黃胖子說道:“當然,快幫忙!”
於是我們四個齊心協力把這個大風帆給抓住了。
上麵寫的是一首詩!生前結得好姻緣,一笑相逢情自親;相當人物無高下,得意休論富與貧。
我問道:“這詩是啥意思?為了弄給咱們一首詩,又作風帆又弄牛皮的啊!折騰不?”
李寶三說道:“這事兒和女人有關,大概意思是你得弄段兒姻緣!”
我說道:“這是戈壁灘啊!我上哪裏弄姻緣去?”
黃胖子說道:“聽說這個地方有狐狸啥的,我給你抓個,運氣好話,能抓個母狐狸!”
我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取笑我!”
閆旭達說道:“哥哥!這不是取笑你啊!這是真實的!你必須得完成這件事兒!否則咱們就得困在這個地方!咱們就他媽的的死定了!上不去,下不來!渴死、餓死在戈壁上!”
我說道:“那好吧!咱們怎麽辦?找個村子然後給我找個娘們兒,然後我們洞房花燭夜,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唄?”
李寶三說道:“按照道理來說是這麽回事兒,但是你也看到了這裏是茫茫戈壁啊!咱們去哪裏找村子?去哪裏找娘們兒?”
我說道:“要是任務完成了會怎樣?”
李寶三說道:“行!我先給你說說,假如任務完成了,咱們會得到第二張牛皮,然後上麵還有一首詩,咱們根據那首詩再去做另外一件事兒,最後,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咱們重新回到羅布泊心,等待羅布泊大神的召見。”
我說道:“行!那咱們先去找女人吧!”
黃胖子說道:“世雄!你可真不要臉,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找女人嗎?”
我說道:“這是說哪裏話?大家都知道,我是作風正派的人!我怎麽可能是為了齷齪的事情找女人呢?咱們現在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嗎?”
黃胖子說道:“行!你是作風正派的人,咱們現在去找女人,如果找到了,你和她拜堂成親,然後你別動,我們三個洞房!”
閆旭達笑道:“這洞房鬧的,有點兒意思!”
我說道:“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誰洞房問題都不大!反正我是個作風正派的人!”
閆旭達說道:“行!我哥是個作風正派的人,我們一定給我哥個機會見識見識咱們是怎麽個作風不正派!”
我說道:“咱們走吧!閆旭達!扔鞋!”
閆旭達說道:“職業扔鞋好幾年,我現在扔了啊!看咱們往哪邊走!”
閆旭達鞋子一扔,鞋子掉到一個深溝裏麵了。
閆旭達說道:“這是新鞋啊!我得撿回來,不然我得光著腳在戈壁灘上走路了,腳會壞的!”
我說道:“那你就抓緊撿回來吧!”
閆旭達走到深溝邊兒上,大喊一聲!有貨了!
我們都很興奮,於是朝著閆旭達衝了過去。
黃胖子說道:“裏麵是什麽玩意兒?耗子窩嗎?”
閆旭達喊道:“快來!絕對好東西!”
我們聽到閆旭達這麽說,顯得更加興奮了,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
等趕到閆旭達身邊的時候,我們發現原來這個深溝裏麵有兩台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德國產的履帶式摩托車!
我驚呼道:“這裏怎麽可能有這玩意兒?”
李寶三是個機械方麵的專家,因此他很了解這個東西,李寶三第一個跳了下去,隨後將鞋子扔給了閆旭達。
繼而,李寶三嫻熟的擺弄起那兩台履帶摩托車來。
李寶三說道:“這機器居然是新的,你們看車頭前麵的這是駕駛員席、變速箱和方向盤,後邊兒是發動機,發動機的動力通過傳動軸傳遞到前麵的變速箱,再傳到兩側的主動輪上,撥動履帶,推動車輛前進。”
黃胖子說道:“寶三,你怎麽知道這玩意兒還是新的?沒開過嗎?”
李寶三說道:“這車確實沒開過,你看主動輪、誘導輪、負重輪全都是新的,沒有沙土。這確實是新的!”
黃胖子說道:“沒開過這玩意兒從哪裏來的?”
李寶三說道:“我估計是從天上來的,應該是空投物資,這種單銷式鑄鋼履帶可以調節的,適合各種路麵。很好的!”
黃胖子說道:“寶三!你看看油箱,有沒有油,咱們等會兒坐這玩意兒找女人去吧!”
李寶三說道:“我看看!”
隨後李寶三在履帶兩側的邊兒。分別打開了燃油箱。
李寶三檢查完以後說道:“哥幾個!這兩個履帶式摩托居然都是加滿油的,每台有四十二升汽油,這玩意兒最高時速達到七十公裏,4缸、液冷汽油機。”
黃胖子問道:“這玩意兒省油嗎?”
李寶三說道:“公路上開的話,每一百公裏耗油16升,假如開這個破道的話,估計得一百公裏22升。”
閆旭達說道:“這麽說來,也跑不了多遠啊?”
李寶三說道:“管他呢!足夠開四百裏地了,估計那時候也差不多能找到人家了吧!”
我說道:“有這個東西,咱們就用吧!總比沒有吃的沒有水的在戈壁灘上麵走路的強!”
李寶三說道:“那麽你們幾個來幫手吧!”
我們也跳進了坑裏,然而當我們跳進了那個深坑裏,我們發現這件事太糟糕了!我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們應該留一個人在上麵接應的,然而我們全都跳進來了。
當我們跳進來的時候,這個深坑上麵居然彈出來一塊鋼板把我們扣到了裏麵。
這下,我們哪裏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