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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火滿廁坑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能動了,而且耳聰目明的,但是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腳脖子上的鐵球子也不見了。


  我想我這是已經康複了啊!


  我反複看著自己穿著的衣服,我想不明白,我幹嘛要穿這樣的一身衣服。


  我穿的是長袍馬褂,我他媽的又沒有中狀元,我幹嘛要頭戴禮帽帽插雙翅,胸前還戴著紅花,這到底是要幹嘛?

  我正糾結的當口,我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之前老侯寡婦讓我娶她,她穿著鳳冠霞帔,現在我又穿成這個樣子,這他媽的十有八九是要強娶強嫁啊!

  不行!我得跑,看這個狀態的話,我十有八九是會著了道,因為目前我還不知道我換了胳膊腿兒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到底是會和殘障人士一樣變成個窩囊廢,還是會變成個坦克車一樣所向披靡。


  也許我應該變成一個傻子,這樣發生任何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實際上我的思維還是清晰的,我的大腦還是清醒的,這樣的話,我就要十分痛苦地想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我是無從解決這件事的,因為在我看來,老侯寡婦是無比強大的,但似乎我又可以解決這件事,因為我自己也感覺到我應該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但是具體怎麽個不一樣,我還說不出來。但是我已經能深刻的感受到我體內的一股力量在彌漫了。


  但是這種感覺好像又有些不對,最後我終於弄明白了這種感覺是什麽,這種感覺是來自肚子裏的力量,我要拉肚子了。


  我已經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啊!對!我吃過的東西就是老侯寡婦的尿而已。


  一番翻江倒海,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於是我決定從地上起來找個廁所先解決下。


  我此時還是置身於剝人皮場內,我看到一排排帶血的鉤子掛在牆上,還有一把把血跡斑斑的刀子,萬幸我沒有看到屬於被剝的人,但是畢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走路都感覺到陰森森的,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終於被我發現問題所在了,我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發現了一具被處理完的人體,由於那具人體被放在案板下麵,因此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他。


  我不敢用正眼兒去看,隻能用餘光去看,我看到的是一具新鮮的人體。


  經我的初步判斷這具人體應該被剝皮時間不長,因為他的肌肉完全呈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還有去了皮的血管仍在跳動。我可以看見他的內髒在搏動,我不敢多停留多看,於是我決定快點兒離開,就在我打開門的一瞬間,光線照在他的胸前,肌肉纖維不停閃光。我想原來沒有皮的人體也是很美的。


  我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許多人,他們麵無表情,十分木訥,就好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他們目光呆滯的看著我,直勾勾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欠他們錢一樣,然而我是沒有欠他們錢的,我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們看著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要找廁所,還好這些人對於我的出現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也沒有人和我說話,隻是一喂的直勾勾的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最終還是看得我毛骨悚然了,因為他們的眼神實在是太不友善了,就像貓看耗子,就好像雞看蟲子,就好像大鵝看小偷。


  總之這絕不是好眼神兒。


  我要找廁所,這是目前亟待解決的事情,然而走廊裏擠滿了人。他們穿著奇怪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清代的遺老遺少一般,有些人甚至誇張的留著辮子。


  從1644年算起,漢人一共留了267年的辮子。滿洲人為了讓漢人留辮子殺了不少的漢人,而漢人到了辛亥革命以後,就剪掉了辮子,不僅漢人剪掉了辮子,許多滿洲人也剪掉了辮子,為什麽這些人要這個打扮呢?


  另外在我走過這些人麵前的時候,我明顯的聞到了一股子土腥味兒。


  這土腥味兒和耗子差不多,但是更加刺鼻,不是一個人身上有,許多人身上都有,而且有些人的衣服很髒,我是經曆過洪水的,因此我覺得,這些人衣服的髒就好像是洪水夾雜泥巴弄到衣服裏,然後衣服變得很沉重很髒,這些人難道會窮成這個樣子嗎?


  但是我反過來想貌似又不對,因為假如是經曆過洪水的衣服,這些衣服應該是幹的,就算是洗了以後沒洗幹淨,那麽也應該有水氣的,怎麽都是土腥味兒呢?”


  我一邊兒糾結著,一邊兒繼續走著,人越來越多,最後都達到了接踵摩肩的程度,我搞不懂為什麽這裏會有這麽多奇怪的人。


  我繼續朝前走著,忽然一隻大手拽住了我的一隻胳膊。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黃胖子,此時他已經恢複了正常,腦袋老老實實的呆在脖子上,不過他穿的也是清代的服飾,他和那些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沒有辮子。


  我回過頭來對他說道:“黃胖子,這怎麽回事兒?”


  黃胖子說道:“你不知道?”


  我說道:“我能知道什麽?我知道的可能還沒有你知道的事情多!”


  黃胖子說道:“也不盡然,其實我也不知道啥,不過我知道的一個靠譜的消息是今天有人結婚了!”


  我說道:“誰?”


  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心虛,好像我已經知道結婚的是我和老侯寡婦一樣,然而我還是希望那個人不是我!

  黃胖子看到我神情說道:“你真的不知道啊!”


  我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裏隱隱的感到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心裏想的這件事兒變成真的。


  黃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世雄!是你!”


  我說道:“不會吧?”


  黃胖子點點頭說道:“就是你!”


  我說道:“我怕!我該怎麽辦?”


  黃胖子說道:“怕什麽?你又不是沒結過婚,再結一次唄?”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個鬼吧?”


  黃胖子說道:“我哪裏叫的準?不過就算是活死人你也受不了啊?”


  我說道:“那我怎麽辦?你就不幫幫我嗎?”


  黃胖子說道:“幫你幹嘛?”


  我說道:“你幫我結婚吧!幫我入洞房也行!”


  黃胖子說道:“這事兒怎麽還能代勞的,這是我幫不上忙的事情啊!我要是幫你張羅還行!你看咱們中國的婚姻多由父母包辦,大都是父母從小就給訂了婚,有的還指腹為婚,也就是說孩子還沒出生,雙方父母就為他們確立婚姻關係。我看你現在這個歲數,想必令尊令堂都不在人世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那可不!你的意思是讓我告訴老侯寡婦,我結婚得父母同意,他們不同意,我就不能結婚?”


  黃胖子說道:“扯呢!世雄!我能給你出這個主意嗎?我是真正要幫你的人!”


  我說道:“關鍵時刻,還得是你黃胖子,別人都不行!剛才那幫人砍我你也看到了吧?就你沒動手!”


  黃胖子連連點頭說道:“是啊!就我沒動手,我他媽的就一個腦袋,你讓我怎麽動手?”


  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事兒也對!你快說說打算怎麽幫我吧!”


  黃胖子說道:“你看你父母已經不在多年了,你這結婚的話,他們也來不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就委屈委屈,暫時給你當爹,不然你拜高堂的時候,沒人多尷尬!”


  我說道:“去你媽的!你到底能不能幫我吧?”


  黃胖子搖搖頭說道:“這事兒難度相當大,要不這麽滴,西周初期的時候有個規矩,咱們試試唄?”


  我說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你快說!”


  黃胖子說道:“西周初期,同一姓的男女不相嫁娶,春秋時期,人們同姓婚會造成後代畸形及不育已有進一步認識,你要是說同姓不結婚,能行不?”


  我說道:“她叫啥?”


  黃胖子說道:“侯啊!不都是喊她老侯寡婦嗎?”


  我說道:“那我姓啥?”


  黃胖子說道:“看把你小子給美得,連自己姓啥都給忘了!”


  我說道:“竟扯淡,不是你告訴我同姓不婚嗎?我們一個姓侯,一個姓張,這是兩個姓好吧?”


  黃胖子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會兒說道:“我的意思是其實我是三國名將夏侯惇的後人。”


  我說道:“你夏侯惇的後人與我何幹?再說了夏侯惇的後人也不姓侯啊!人家姓夏侯啊!再說了你他娘不是姓黃嗎?”


  黃胖子清了清喉嚨說道:“對!我想起來了,其實我祖上是東漢初年的官員,姓侯名霸,字君房,河南郡密縣人,矜持嚴肅、儀容莊重,明察事理,奉公無私,這是我的祖先,所以呢!”


  我說道:“所以啥呢?所以你姓黃,這麽說你老祖宗有改嫁的或者倒插門的唄?”


  黃胖子說道:“你這是說哪裏話?我不是為了幫你嗎?”


  我說道:“這你就能幫我了?”


  黃胖子說道:“可不是嘛!雖然是姓黃的,但是我可以說其實我是姓侯的,我叫侯文太,我的外號叫侯胖子,而不是黃胖子,那麽你是我兒子,你不叫張世雄,你就叫侯世雄!你看咋樣?”


  我說道:“去你媽的吧!你當然人家老侯寡婦是傻子嗎?再說了,我比你還大呢!我他媽的是你哥哥,你給我當爹?這什麽輩分?而且這名字也不好聽啊!侯世雄?猴兒是狗熊嗎?都不一般兒大,能一樣嗎?”


  黃胖子的眼珠子又開始咕嚕嚕的轉了,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那麽要不咱們就從財禮上麵做文章,一般來說訂婚前要請媒人到女家去求婚。


  訂婚時,由男方給女方一些財物作‘訂禮’,結婚時女方也要帶給男家很多財物,叫‘陪嫁’。不如咱們就從這個陪嫁上麵做文章吧?”


  我說道:“這是多荒唐的事情啊?我是不同意的,我直接告訴她不同意就是了,我怎麽還要從陪嫁上麵動腦筋呢?”


  黃胖子說道:“如果這件事兒直接說不同意,你就直接說了,這事兒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孫悟空厲害不厲害?照樣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啊!咱們一路從重慶出來,遇到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兒,到底是為了啥?你還整不明白嗎?”


  我說道:“我確實是整不明白,而且很多時候,咱倆的時間節點和空間節點好像都不在一起,你經曆過的事情,我沒經曆過,我經曆的事情,你都不在場,隻是偶爾咱們之間有了交集了。你說對不對?”


  黃胖子說道:“這個事兒也確實是這樣,咱麽遇到的事情其實也都差不多,隻不過早晚的問題,就像換身體這個事情,我比你快一些而已,於是我就可以見證你換身體這個事情。”


  我說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玩意兒怎麽說換就給換了?而且像我所經曆的福祿壽三星給我換身體這個事情,這不就是一台斷肢手術嗎?”


  黃胖子說道:“這玩意兒可沒那麽簡單,你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你見過誰的胳膊腿兒掉了還能重新接回去,或者換一個?經曆這麽短的時間,就生龍活虎和沒事兒人一樣呢?”


  我說道:“對啊!按照道理來說,咱們目前應該沒有這樣的技術啊”


  黃胖子說道:“我是研究《易經》的人,我知道天地萬物之間都是必然聯係都是有科學性在裏麵的,所謂天人合一,像咱們中國的古老醫術,在許久以前就已經達到一定高度了,而且望聞問切的技術要比什麽X光啊高超一萬倍,不打針不吃藥,綁個棍子就治好了。這多神奇。


  比如說華佗,當年要不是要給曹操開瓢兒能死嗎?開瓢兒是啥?那是開顱手術,還有給關二爺刮骨療毒,那是麻醉術加外科手術,麻沛散的用量已經精準到半麻,所以你要知道福祿壽三星的手術其實是非常正常的。”


  我說道:“那好吧!我現在想要拉屎,有地方解決下嗎?我剛才光顧著聊天都忘記了。”


  黃胖子說道:“幸虧你問我,問別人,人家不一定能搭理你!跟我走吧!”


  說完黃胖子領著我走,一路上依然遇到很多人,各種遺老遺少。


  我想這很可能都是老侯寡婦的故親舊友。


  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和我關係不大,雖然我穿的衣服已經暴露了我的身份,但是我還是盡可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黃胖子把我領到一個烏漆嘛黑的房子裏,外麵也沒寫茅廁或者WC的字樣,我也懶得注意這些事情。


  屋裏太黑了,我進去以後又出來了。


  黃胖子問道:“怎麽這麽快?”


  我說道:“可不是快嗎?我褲子還沒脫呢!”


  黃胖子說道:“褲子都沒脫?那豈不是拉褲兜子了?”


  我說道:“去你媽的!這裏麵太黑了,有燈或者有火嗎?”


  黃胖子說道:“不怕不怕!你摸索著直接往裏走,裏麵有個帶蓮子的格子,那個就是茅廁,進去以後靠近左邊兒的地方有油燈火柴還有草紙,當心點兒,別掉下去,也別把簾子燒了。”


  我說道:“就你羅嗦!”


  黃胖子說道:“我不羅嗦你也不知道在哪兒不是?這怎麽又不著急了?”


  我說道:“著急著急!”


  說完轉身我就進去了。


  進去以後門就被關起來了,然後我隻能朝前走,我摸索著走了大概二十七步,然後我伸出去的手摸到了一個門簾,這個門簾是棉布的,中間還夾了個板子,摸起來質感不錯。


  我掀開門簾,裏麵一股屎尿味道,我想這裏應該就是茅廁了,真想不明白,怎麽把茅廁修成這個樣子,這樣上廁所心情也不會好的。


  我小心翼翼的用腳試探著找到了第一塊踏板,然而又踏上了第二塊,兩塊都踩結實了以後,我開始寬衣解帶,慢慢的向下蹲,無比暢快的將肚子裏的濁物釋放出去了。


  等排泄幹淨了,我想起來黃胖子告訴我靠近左邊半牆的位置有油燈火柴還有草紙,我已經習慣了這黑暗,也不覺得怎麽可怕,因此我始終也沒想著點燈的事情,我隻想著草紙的事情,我向右側牆壁摸索的時候碰到了草紙,想不到卻碰掉了。


  在廁所掉紙這是很惡心的事情,因為搞不好這些紙會掉進茅坑裏,不髒也髒了,但是假如我不擦的話,直接出去,渾身就都是臭的,我畢竟是黨國軍人,我怎麽能這麽窩囊呢?

  但是貿然的伸手進去摸,搞不好就要摸到不幹淨的東西,都是穢物,摸到手上,又沒有地方洗手,與其摸著黑找,還不如直接點著油燈來找。


  於是將手小心翼翼的在半牆的位置摸索,由於有了剛才碰掉草紙的經驗,因此我更加小心,我摸到了油燈後,先用一隻手扶住它,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摸索火柴,半牆的這個板子上落了很多灰塵,我感覺手上都是塵土,看樣子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這裏上過廁所用過油燈了。


  我終於摸索到了火柴,於是我扶住油燈的手放開了,兩隻手一起弄火柴。


  推開火柴盒,我摸了摸裏麵的火柴棍兒,發現還剩下四根。


  我確定了下火柴和磷片的位置,擦了下去,短暫的呲聲過後,火柴並沒有被擦亮,緊接著是第二根失敗,第三根也失敗,到了第四根的時候,我想如果再劃不著,那我可真是蠢得可以。


  我擦了擦火柴頭兒,然後輕輕的滑向了磷片,終於劃著了,但是劃著了以後我很後悔,因為我借著亮光看到我麵前的棉布門簾子上麵釘著一張帶臉的人皮。


  我嚇得一驚,火柴掉了下去,正掉在草紙上,草紙忽的一聲就著了,我嚇得趕緊站起來,借著熊熊火光,我看到廁坑的下麵躺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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