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絕境瀕臨
張二狗說道:“看見這玩意兒是不是死定了?”
我點了點頭。
我看見什麽了呢?
我看見了一幅畫,畫的是一顆人頭下麵長出了蓮花,在畫作的最下端還寫著一行字——“入此地者,頸生蓮花”。
我想起了地上的一片人頭,想起了黃胖子的死。
我想這次凶險異常!
張二狗說道:“咋樣?咱們走吧!出去吧!”
我說道:“想的美啊!這怎麽出去?要是能出去的話,剛才在艙門那裏的時候就弄開那個艙門轉輪跑出去就是了啊!再者說,地上那些死人的腦袋不都是在船下嗎?跑有個屁用?”
張二狗慌亂的說道:“世雄!那咱們繼續往前唄?”
我說道:“事到如今無論如何隻能前進不可後退了!一步步闖吧!”
張二狗點了點頭說道:“你在前麵開路,我殿後,咱們走!”
我也點了點頭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前方再次出現岔路,這次是四條岔路。
我無奈的轉過身來問道:“這次咱們怎麽走?”
張二狗說道:“這次聽我的,咱們走最左邊這條!”
我問道:“為啥呢?”
張二狗說道:“你不是聽過有個詞兒叫‘旁門左道’嗎?這是左邊的道,走完了必然會有門的,有了門說不定就能走到甲板上。”
我苦笑著說道:“行!這也算不是辦法的辦法!”
張二狗說道:“那當然!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說道:“我是沒有啊!那咱們就去最左邊的那條路吧!”
我們繼續朝前走,走著走著,豁然開朗,我們居然到了一個類似於俱樂部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的場地,地上鋪著北極熊皮拚就的地毯,潔白無瑕沒有一個腳印,牆角位置是鋼琴,光亮如新一個手印都沒有,四周牆壁都是天主教題材的壁畫,穹頂是藍色底圖,配以彩色天使和聖母,在穹頂中間位置懸掛著巨大的水晶燈熠熠放光。
雖然我也是吃過見過的人,但是像這樣奢華的地方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四圍和穹頂都是宗教題材,讓我更覺得端莊肅穆。
我和張二狗兩個人像鄉巴佬一樣瞪大了眼睛,老驢拉磨一樣轉來轉去,對房間內的一切都感到新鮮。
靠牆邊的位置是擺放整齊的桌椅還有沙發,看樣子這裏除了能跳舞還能當作餐廳和茶室。
張二狗坐在藍色天鵝絨沙發上不斷的撫觸這充滿高貴氣息的奢華質感。
張二狗說道:“這也太邪乎了,我這是坐了龍椅了吧!這也太得勁了吧!”
我說道:“沙發這玩意兒應該是國外的,但是這個絨確實是咱們中國的!”
張二狗說道:“這玩意兒真好,哪有賣的,我以後也買個!”
我說道:“這玩意兒可不好整!這玩意兒明朝的時候就有了,最早是在福建漳州,所以這種絨也叫‘漳絨’現在才改叫天鵝絨的。
明代的時候,傳到了南京江寧織造府後,發展成南京獨有的雕花天鵝絨。後來鬧長毛這門手藝一度中斷,杭州那邊兒因為老藝人的到來讓天鵝絨織造技術得以延續。
民國十八年(1929年),漳州為恢複天鵝絨生產,創辦工讀學校,聘請名藝師王銘傳授織造技術,但宏願未成,王銘亡故。現在戰亂連連不斷,天鵝絨也快絕了,我估計這麽個沙發得十五根小黃魚才能買下來。”
張二狗撇著嘴說道:“那我要是把這個玩意兒弄回去,就發財了啊!”
我說道:“你還指望這個發財?你忘了咱們進來幹嘛來了?”
張二狗一拍腦袋說道:“你是為了找人,我就是順帶手的幫你看看,這玩意兒這麽貴,我等會兒弄點真格的吧!”
說完張二狗直奔餐桌而去。
我一看可了不得了,這裏的盤子、刀叉、燭台、酒杯都是金銀製品。
張二狗笑嘻嘻的脫下了衣服。
我問道:“你幹嘛?”
張二狗說道:“這都好玩意兒啊!帶著出去買個大房子!娶幾房太太。”
我說道:“你可拉倒吧!咱們能不能出去還兩說呢!你帶著這堆東西稀裏嘩啦的,咱們現在又是在拚命又是在玩命呢!先看看有沒有命出去再想能不能出去的事情吧!”
張二狗戀戀不舍的從地上拿起來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說道:“你說得有道理。那咱們趕緊出去吧!我看這是個死胡同,咱們換個地方看看有沒有別的路。”
我說道:“這就對了!”
我和他剛要離開,空間內忽然響起了《假正經》的曲調。”
張二狗說道:“你看這個歌兒多應景。”
說完張二狗居然邊跳邊唱起來。
我心想這小子是不是虎?明知道這船上很可能就我們兩個人,如果再有第三個人很有可能是妖狐鬼怪,還在這兒翩翩起舞。
張二狗咧著大嘴合著音樂的節拍跳著,嘴裏合著音樂的節奏唱著:“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細的看看清,不要那麽樣的裝著,不要那麽樣的裝著,一本正經一本正經,何必呢!”
張二狗十分沉醉的唱到“何必呢!”的時候
我一腳踹到他胯骨上,我高聲喊道:“何必呢?我他媽的知道你何必呢?這不正常你知道嗎?”
張二狗從北極熊地毯爬起來以後說道:“剛才怎麽啦?這音樂哪裏來的?”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說道:“你說哪裏來的?你不知道這音樂哪裏來的,你蹦躂的挺歡實啊!還唱!你知道這曲子是不是人放出來的?這空蕩蕩的,忽然響個曲子,瘮人不?”
張二狗打了個冷戰說道:“哥!你說的對!太瘮人了!”
我說道:“這個歌是白光唱的!很可能這事兒又是和老侯寡婦有關係!”
張二狗說道:“那咱倆趕緊離開這兒吧!”
我說道:“趕緊!要不是你小子忽然發了失心瘋連唱帶跳的,我們早就出去了。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說完我加快了腳步,想不到的是音樂聲音越來越大,居然震耳朵了。
張二狗說道:“這怎麽這麽吵!”
話音剛落,那音樂聲居然停止了。
我和張二狗剛出了一口氣,《莫負今宵》的曲調又再次響起,而且這次播放的居然不是原版,不知道是留聲機出了問題還是唱片的問題,整個韻律曲調都變得十分可怕。
張二狗嚇得蹦了起來,一把抱住我說道:“哥!這可咋整?”
我也嚇得夠嗆,我推開他說道:“我他媽的拿著槍呢!你還敢抱我,走了火怎麽辦?這玩意兒一打一大片,把你腸子給你揍出來!快離我遠點兒!咱們趕緊走!”
張二狗聽了連忙躲開,但是已經嚇得像個孩子一樣渾身篩糠,他用右手拽住我的衣角,眼睛四下張望。
我想他應該是徹底嚇到崩潰了,這小子還國民政府警署警員呢!怎麽膽子這麽小?這些年應該就顧著欺負老百姓壞事兒做多了!
我端著獵槍帶著張二狗在瘮人的音樂中走出了舞廳,說也奇怪,一出來,立刻什麽嚇人的音樂都沒有了。
音樂停止了,張二狗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太丟人了,於是鬆開了我的衣服角。
張二狗說道:“這次咱們走第二條路吧!假如這四條都走不出去,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到開始進來的地方,試一試其他兩條路。”
我說道:“你小子說的有道理,這次學乖點兒啊!別亂動裏麵的東西,很多陷阱都是因人貪心而起的。”
張二狗點了點頭。
我端著獵槍帶著張二狗走進了第二條路。
這條路依舊鋪著紅地毯,此時我的心情又有恐懼的成分又有好奇的成分,走了和剛才第一條路差不多的路程後,出現的是一個作戰室模樣的地方,牆上掛著作戰地圖,靠近最裏邊兒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是沙盤。
張二狗說道:“這是啥地方?”
我說道:“這裏應該是作戰室。看見了嗎?那是沙盤。”
張二狗說道:“這到底是個啥東西?”
我說道:“這是沙盤,大戰之前用來研究戰術而做的,是種根據要開戰的地形圖、航空像片或者實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關係,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料堆製的模型就是沙盤。沙盤分為簡易沙盤和永久性沙盤。”
張二狗看了又看說道:“那這個東西是永久性的不?看起來挺結實的!”
我說道:“這個東西應該是個永久性沙盤,因為簡易沙盤是用泥沙和兵棋子兒臨時堆起來的,這個永久性沙盤是用木板、石膏粉、紙漿做成的!能長期保存。”
張二狗說道:“打仗用這玩意兒?用這玩意兒就能打仗啦?”
我說道:“沙盤的用途可多了!它能形象地顯示作戰地區的地形,顯示陣地組成、兵力部署和兵器配置等情況。指揮官通過這玩意兒研究地形、敵情、作戰方案,組織協同動作,實施戰術演練,研究戰例和總結作戰經驗。”
張二狗忍不住摸了一把說道:“這沙盤還真是個好東西呢!”
我喊道:“別動!”
張二狗真聽話,立馬不動了。
我快步走了過去,仔細的看著張二狗的手。
張二狗十分緊張的問道:“怎麽啦世雄?是不是有毒還是這是個機關?”
我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張二狗問道:“到底咋了啊?”
我說道:“你說這個事情怪不怪,你的手居然不髒!”
張二狗說道:“俺天天洗手,幹淨的很!”
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這個沙盤居然很幹淨,這說明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打掃!這裏根本就不是嫌置廢棄的地方!”
我話音剛落,忽然從沙盤下麵出來兩個人。
開始的時候這個沙盤有桌圍子,我根本就沒想過這裏可能會藏著人,而且還藏著兩個人,忽然出來的這兩個人徹底把我嚇到了,我手裏一使勁朝著沙盤開了一槍,這一聲槍響把出來的那兩個人和張二狗也嚇了一跳。
出來的這兩個人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閆旭達和李寶三。
我槍一響,他們三個都縮了脖子。
我說道:“你們兩個王八蛋可真行啊!剛才跑哪裏去了?”
我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了,我數落著他們,而他們兩個好像傻了一樣縮著脖子,估計是被剛才我那一槍給嚇到了。
我高聲問道:“旭達!你槍呢?”
閆旭達毫無反應。
張二狗說道:“哥!你看他倆是不是嚇傻了?”
我說道:“不管他倆咋樣啦!咱們得趕緊把他倆弄出去啊!”
張二狗答應一聲就去拉李寶三,想不到剛觸碰到李寶三的身子,李寶三就喊叫起來。
李寶三喊叫起來沒什麽奇怪的,奇怪的是李寶三發出來的居然是女人的聲音。
我驚呼道:“寶三,這又是玩他娘的什麽花樣?”
李寶三嬌滴滴的說道:“幹嘛啊!人家還是小女孩!幹嘛嚇唬人家!”
我一想,完了,這又是碰上借屍還魂的了!
我去拉閆旭達,閆旭達則一聲不吭,我怎麽拽怎麽走。
我說道:“二狗,還愣著幹嘛?幫我把寶三弄走!”
張二狗答應一聲,又來拽李寶三,這次李寶三又變換了聲音。
李寶三喊道:“日你先人,別殺我!別殺我!”
李寶三一邊兒喊叫著一邊兒又鑽回了沙盤下麵的桌圍子裏。
我笑道:“看來李寶三是嚇瘋了,魂兒都嚇丟了,二狗,你快把他拽出來啊!”
張二狗答應道:“好的!我現在就把它拽出來。”
張二狗伸手往桌圍子裏麵一摸說道:“抓住了!”
隨後張二狗用力向外拉。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張二狗並沒有把李寶三給拽出來,而是拽出來了一個長著女人腦袋,男人身子的怪物來。
張二狗激動的喊道:“看吧!我沒騙你吧!我沒騙你!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人!我沒騙你!”
我一看,果然張二狗沒騙我,這個肉身子一看就是黃胖子的,那麽這個女人是誰呢?
我不認識。
女子說道:“拽我幹嘛?你這個狗娘養的!”
張二狗說道:“我拽的不是你!我拽的是李寶三!”
說完張二狗又伸手進桌圍子去拉。
那女子抬起黃胖子的大腳丫子照著黃胖子就踹了一腳。
女子吼道:“喂!你個王八蛋!別再我地盤撒野!”
張二狗哭笑不得的說道:“世雄,你給他一槍打死他算了,反正是個怪物!這肉身子給黃胖子,估計黃胖子也活不了了!趕緊滴吧!”
說完張二狗再次將手伸向桌圍子。
這次女子徹底被激怒了,她伸出雙手去掐張二狗的脖子,我也忍無可忍,對準女子的屁股開了一槍。
女子中槍後,被槍子兒打中的那一片居然沒有血出來,而且女子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依舊死命的掐著張二狗,連個疼字兒都沒有喊出來,而張二狗已經快被他給掐死了!
張二狗掙紮著用手去推女子的手,收效甚微。他就要死了!
我實在看不過眼,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張二狗死去!
我調轉槍口,用槍托輪圓了照著女子的腦瓜子就是一下子。
這一下子砸的女子腦漿迸裂。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手還是死死的掐著張二狗,我想現在除非砸斷這女子的雙手了,否則張二狗真的死定了,容不得猶豫,我繼續掄起槍托狠命的砸向女子的雙臂。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其中的一下砸到了張二狗的腦袋上。
張二狗也是腦漿迸裂當場死亡,但是我不想停下來,我想我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