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中月
第四十二章水中月
陸成打著哈欠，天邊已經浮現白光。
都不見日，還有日夜交替，真是有些奇怪。
他畢竟是凡人之身，熬夜消耗極大，精神萎靡。
張小霞對起源島也一無所知，兩人隻能碰運氣四處搜尋。
翻山越嶺，陸成是走不動了，一屁股坐下，讓張小霞也停下。
“長生不老真的好嘛？”陸成開口問道。
張小霞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有些暗淡的說：“我隻想報仇。”
陸成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會有這個想法，跑來找罪受。”
張小霞道：“師父，也怕死？”
陸成道：“死過一次，更怕了。”
死過一次？
難道師父是某個神人轉世投胎，這麽說來……
張小霞臉色變化，陸成就知道她的理解又在另外一層了。
也不計較，自己是不是武者，張小霞相處也挺久，應該也會有懷疑，現在懷疑他是什麽謫仙人，或者什麽轉世都行，反正陸成的確是轉世的。
“師父，死是什麽感覺？”張小霞問。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所以才怕死的。活著的時候會痛，死了反而不會，所以更怕死了。”陸成回答。
張小霞也覺得死亡很恐怖，特別是看到至親死在麵前。
“師父，我會為你找到長生不死藥。”張小霞道。
陸成笑了笑：“不強求。”
他們在起源島邊緣，能看到雲海翻滾。
這處秘境，實在天上，還是其他異空間？
陸成看著雲海，發現了一些端倪，好像雲中有一條路。
“水月洞天的水和月在哪？”陸成忽然一問。
張小霞一歪頭道：“不知道誒！”
陸成道：“我看到了一條路，在雲海中。”
張小霞道：“我怎麽看不到。”
“不確定，要不要跟我走一趟？”陸成問。
“嗯！”張小霞打心底信服陸成，不管是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還是神人轉世，師父都不是常人。
陸成起身來到懸崖邊，沒有任何的路出現，白雲輕飄飄踏上去就散。
陸成沿著道邊緣，彎著腰仔細的查看，看到一朵凝結成團的白雲一腳踩上，雲沒有散，承受住陸成的體重。
張小霞張開嘴，真有路。
“跟我來。”陸成已經確認，下一步不再猶豫，踩上另外一朵雲，就這樣，兩人踏著雲路，向著雲海深處前進。
身形逐漸被雲海吞沒，走了十裏後，雲霧消散，化為清澈無比的水域。
水月洞天的水找到了。
然而月呢？
“或許要等天黑吧！”陸成抬頭看天，離夜晚還很長。
潺潺水流，不知源頭，不知去處。
沒有可落足的雲，隻能在水邊坐看。
張小霞小心伸手觸摸，涼透手心，卻是是水。
陸成看了看身後的雲朵，彎下腰將一朵雲給抓起來，然後扔在了水麵。
白雲浮在水麵，可以繼續通行。
陸成想了想，讓張小霞多抓幾朵，於是湊成了一個小雲舟，師徒兩坐在其中，泛舟於湖。
這雲中湖很寬廣，是一個圓形，隻是雲下還有水域，沒法確定源頭與出口。
陸成將雲舟停在湖中央，抬頭向上看，刺眼陽光，卻沒有太陽。
神奇。
水月洞天的秘密，應該就在此。
此處也安全，無人抵達，陸成直接躺在雲舟上，軟綿綿正好睡覺。
……
天行山，是一個三流小宗門。
門內宗主也才是一個金身境。
在偏僻的雲山鎮，算是一方霸主，但比起參加水月洞天的各方勢力，那是不堪一擊。
水月洞天他們隻有兩個名額，甚至拿不出真玄境修為的弟子，隻有兩個氣定境弟子參加。
劍墳巨大的動靜，兩人熱鬧都沒有湊，而是抓住機會來到了起源島。
他們的目標不是起源神殿，而是百年前一位宗門前輩所尋找的雲中路，可惜當時那位前輩發現雲中路，已經是第七天，沒來得及探索就被傳出水月洞天秘境。
後來天行山的弟子們進入其中，都在尋找這條雲路，因為這必然有著一樁大機緣，哪怕王族都沒有發現。
隻是百年來，探索都不順利，其中有兩次天行山弟子直接撞上了王族，直接被斬殺，沒有待會任何信息，基本上每一代都隻是按照當年安慰前輩所回憶的路線尋找。
他們也繼續前人的腳步，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雲海之中的雲路，開始向著雲路終點而行。
他們沒有陸成那般信心，每一步都很小心，要摸清楚白雲是否真實，因為一腳踏空，就注定要墜落無間。等他們來到湖邊，卻發現一朵雲舟漂浮湖中心，竟然有一男一女在此。
這是水月洞天的仙人，還是其他勢力的人？
兩人不敢亂動，以雲霧遮掩，一直偷看著。
……
夜色降臨，一輪明月出現在湖中央。
陸成看著水中月，再抬頭看天，天上無月。
水中月何來，將雲舟移開，看著水中月陸成好奇道：“不會是要跳入水中之月吧？”
張小霞道：“或者打撈這輪月？”
“那你試試。”陸成道。
張小霞果真取出一個瓢大水，結果月始終撈不上來。
“跳入吧！”陸成哈哈一笑，起身一躍，瀟灑落入直接沉入月中，被月光吞噬，消失無蹤。
張小霞也是緊隨其後，湖中隻剩下明月漣漪，雲舟飄蕩。
天行山兩個弟子發現他們消失，這才露出身形，激動的看著湖中月，立即有樣學樣的做了一艘雲舟，前往湖中央，一起跳入。
……
入水冰涼，但隨即身體下沉，明明身在水中，卻是霧裏看花一般，浮現了諸多人生經曆，前世，今生，曆曆在目。
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一切化為泡影。
噗通！
人實實在在的落在了一池潭水裏，冰冷刺骨趕緊的爬上岸。
他上岸後，緊接著湖中又是噗通一聲響，水花不是向外，而是在湖底綻開，隨後人也浮上來，張小霞也趕緊爬上岸。
陸成的春秋內甲快速蒸幹衣物，很快取暖，張小霞也運轉真氣驅寒。
陸成抬頭，他們身在一個幽井中，大概深十米，抬頭可見一片天空，藍天白雲。
“師父，要爬上去嗎？”
“肯定啊！”
張小霞施展輕功，很快出了井，再拋下井繩拉上陸成。
陸成爬出井，風和日麗，曠野無人。
而在遠處，有一柄巨劍插在大地上，劍以石化，上麵長滿花草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