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廳。
泰格·雷和圭多·圭尼澤利進入了決賽,眾人的熱情更加高漲,有討論誰能摘得冠軍抱得美人歸的,有討論泰格這匹黑馬的,更多的則依舊在探討那首《五月之歌》,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仿照著這個詩體嚐試作詩了。
選手席此時隻剩下兩人,圭尼澤利轉頭看向泰格嚴肅道:“雷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作詩水平,那首詩歌叫……”
泰格笑著補充道:“《五月之歌》。”
圭尼澤利點點頭歎道:“這首《五月之歌》讓我感覺這輩子白活了,我自認不如你,不過即便如此決賽圈我也不會退縮,反而會更加全力以赴。”
見到圭尼澤利如此坦率,泰格稍微有些意外,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龜兄,哦,不,是圭尼澤利兄弟,感謝你的誇獎,我那都是小打小鬧上不了什麽台麵,給你比起來差太多了,你作為前輩等會決賽還希望你手下留情。”
泰格說的是大實話,他隻是順手牽羊,論真本事可比不上眼前這位大佬。
圭尼澤利苦笑著搖頭歎道:“雷先生,你太謙虛了,過了今天恐怕以後就是新詩體的時代了。”
泰格聽到圭尼澤利的語氣中有一絲落寞的味道,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十四行詩可以說是現在最為流行的詩體,現在說衰落就衰落,一點緩衝的餘地都沒有,肯定很多人無法接受。
“百家爭鳴才能促進詩歌的發展,‘溫柔的新體’詩現階段不會落幕,你很有前途的,我看好你。”
泰格作為穿越者自然知道圭尼澤利在詩歌上的成就,但是現在在外人看來,這幅畫麵就很不協調,一個年齡不大的後輩用前輩的口吻教育著前輩,如果讓圭尼澤利的粉絲知道了,泰格怕是要被唾沫淹死了。
約莫5、6分鍾之後。
評審清了清嗓子示意全場安靜一下後說道:“下麵開始全國詩歌大賽的決賽。”
說到這評審看了眼國王,後者點點頭後,他繼續說道:“決賽經過商議後將由勞拉·威爾士小姐來出題。”
此話一出在現場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因為之前隻是傳言,市長和威爾士小姐並沒有肯定或者否定,現在最後一輪決賽由威爾士小姐出題,那豈不就是肯定了詩歌大賽招婿的事實。
不過有一些人心中還存由疑惑,如此正規的一個全國大賽,國王為什麽會同意這種事情呢?再說了,威爾士小姐如此美麗,示愛的優秀男青年也有很多,聽說還有皇室貴族,完全不用通過比賽來挑選心儀之人吧?
疑惑歸疑惑,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威爾士小姐的身上,大家十分好奇她會出什麽樣的題目。
威爾士小姐輕輕地說道:“最後一題我想用一幅畫作為題目,請根據你所看到的來作詩,題材和詩體都不限。”
話落,隻見兩個仆人一人拿著一邊將畫呈了上來展示給眾人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與其說是畫,倒不如說是隨手塗鴉,或者說是故意刁難。
隻見在紙的中間隻畫了一個黑色的實心圓,周圍便再無其他東西,整張紙上隻有黑白兩色。
嘉賓和其他淘汰選手等一眾人最先炸開了鍋。
“這是畫嗎?這估計是黑色液體灑在了紙上吧?”
“誰能告訴我這怎麽寫詩?”
“我相信圭尼澤利先生,圭尼澤利先生加油!一定要淘汰泰格·雷那個笨蛋,我可是押注了全部身家。”
“太陽不像太陽,月亮不像月亮,這是什麽東西?”
“會不會是拿錯了?還是威爾士小姐在開玩笑。”
……
威爾士小姐微笑著說道:“圭尼澤利先生以及雷先生,這幅畫就是決賽的題目,請根據它來作詩。”
在如此奇葩讓人費解的題目麵前,威爾士小姐的微笑終於無法迷住眾人,大家都在考慮該從什麽角度來作詩,以及場內的兩位選手會怎麽作詩。
這不是燒黑的鍋底嘛,沒想到威爾士小姐還挺貼近生活。
泰格心中暗道一句後,腦中飛過了地鍋雞、鐵鍋燉大魚、缸貼、煎餅、烙饃……
砸吧了幾下了嘴後,泰格咽了口口水,和西餐想必還是中餐更加誘人啊。
眾人見泰格絲毫不緊張,反而咽了口口水,不由得覺得十分怪異,這人莫不是想把畫吃了?
片刻之後,看著畫沉思的圭尼澤利笑了笑起身道:“威爾士小姐,請允許我把這首詩歌送給你。”
“圭尼澤利先生已經想好了?”威爾士小姐不由得來了興趣,她微笑道:“請念。”
不光是威爾士小姐,其他眾人也都十分好奇,圭尼澤利到底會以什麽角度來寫這首詩。
“我女郎的眸子裏蕩漾著愛情,流盼時使一切都顯得高潔溫文,她經過時,男士們無不凝眸出神,她向誰致意,誰的心就跳個不停,以致他低垂著臉,心神不寧,並為自己的種種缺陷歎息不已,在她麵前,驕傲憤恨無藏身之地,幫助我同聲把她讚美,女士們。凡是聽見她說話的人,心裏就充滿溫情,且顯得很謙虛,誰見她一麵,誰真幸福無比;她嫣然一笑,真是千嬌百媚,無法形容,也難以記在心頭,為人們展現新的動人的奇跡。”
隨著圭尼澤利吐出最後一個字的音節,現場的眾人歎為觀止。
“眼睛!原來圭尼澤利把這幅畫看成是眼睛,以眼睛為題來寫詩,這角度真是太棒了!”
“離遠看還真像是眼睛,我怎麽想不到這個呢?”
“你要是想到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不單單是角度好,這詩歌同樣出色優秀。”
……
“全詩的前兩個詩節與後兩個詩節各為一部分,分別描述威爾士小姐的眼睛和嘴所具有的神聖力量,第二詩節的最後一句‘幫助我同聲把她讚美,女士們’則作為承上啟下的一句連接了前後部分,同時也說明了詩人的這首詩所傾訴的對象。”
一位評審在和其他幾位評審小聲交流後給予了點評,看他的樣子對這首詩十分欣賞,隨後他看向圭尼澤利問道:“圭尼澤利先生能否和我們說說你的創作意圖?”
圭尼澤利看了眼正在看他的威爾士小姐笑道:“我想在讚辭之中說出她怎樣能夠蘇醒‘愛情’,同時還說出她不僅能使入眠中的‘愛情’蘇醒,並且更有一種奇妙的功能,在無‘愛情’之處能創造出‘愛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