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聖鎮。
雖然這才過去了幾個月,但坐在馬車上的泰格遠遠看著城門的時候感覺仿佛過了很久。
戴娜敏銳的察覺到了泰格變化她輕聲問道:
“怎麽了?”
泰格看著越來越近的洛卡聖鎮微微搖了搖頭,他緩緩說道:
“莎倫不在了就感覺城市一下子變得陌生了,不知道以後我還會不會再回來。”
戴娜拍了拍泰格手微笑道:
“戴娜其實並沒有離開。”
“你這話怎麽聽著有些瘮人。”
泰格知道戴娜是在安慰他,不過這話聽起來還是怪怪的。
“有嗎?”戴娜眼中閃過了不解的神色後繼續說道:“我想在天堂她肯定會更加快樂。”
“為什麽?”
“因為她可以一直看著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戴娜最喜歡遠遠看著我們一群孩子玩耍,有時候天氣不好,便會在家裏陪我們玩。”
戴娜的話勾起了泰格深處不屬於他的記憶,這或許是身體本能對母親的回憶吧,泰格看著那些記憶一時間感慨萬千,他心中不由得暗歎自己是否還能回到地球。
鎮裏還是和往常一樣,街上孩童的嬉戲、趕路的人、叫賣聲不絕於耳,這記憶深處的熟悉感讓泰格一下子又覺得親切了起來。
回到了住處後泰格推開了門,看著已經落滿灰塵的房間他有些發愣,眼前仿佛又出現莎倫忙前忙後的身影,戴娜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唉。”
泰格微微歎了口氣便開始收拾起來,即便不確定還會不會回來,這些東西他也不想丟掉,而是整理好保存起來並用布蓋起來防灰塵。
就在兩人快要收拾好時,大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泰格看了眼戴娜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畢竟他們回來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此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泰格,是你回來嗎?”
“是薩內爾!?”
泰格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麽對方知道自己回來了而是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
“泰格你真的回來了?”薩內爾一臉驚喜。
泰格糊了一把對方的頭笑著問道:
“你小子怎麽知道我回來了?難不成天天在我家附近蹲著嗎?”
薩內爾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我才沒有那麽多時間,是你下馬車的時候剛好被我同學看到了,不過他也不確定,我想著肯定是你便過來看看,沒想到是真的。”
泰格拉著薩內爾進了屋一邊走一邊說:
“幾個月不見感覺你長高了,壯實了不少。”
“我也覺得我強壯了。”薩內爾拍了拍他的小胸脯一臉驕傲,隨後看了眼屋子說道:“怎麽隻有你和戴娜,莎倫阿姨沒回來嗎?”
戴娜摸了摸薩內爾的頭輕聲說道:
“她回不來了。”
薩內爾沒有注意到戴娜語氣的變換,他沮喪著說道:
“啊!?怎麽會這樣,布裏亞焦卡市這麽好嘛,她都不願意回來了,我還想吃她做的紅燒肉呢。”
“不,她去了天堂。”
泰格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對於騎士是凶手的事情他並沒有隱瞞。
當薩內爾聽到是“騎士”把莎倫殺死時,他張大嘴一臉不可置信,過了十多秒他才緩過勁不斷搖頭說道:
“不可能,這……這怎麽可能,他可是‘騎士’啊!是七英雄啊!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泰格沒有過多的解釋,他知道在薩內爾心中七位英雄可以說是神明在人間的代言人了,自然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他微笑著說道:
“莎倫的墓就葬在布裏亞焦卡市的南邊。”
“哦。”薩內爾有些魂不守舍的回應了一句,他還沒有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
“我會去看她的。”
薩內爾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薩內爾!”戴娜衝著薩內爾的背影喊了一句,見對方越跑越快她看了眼身邊的泰格說道:“是不是不應該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這也沒必要瞞著,以後我肯定會找騎士報仇,到時候他知道了更加接受不了。”
戴娜轉頭看著薩內爾消失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趁著待在鎮裏的幾天泰格把事情都處理好,臨回布裏亞焦卡的前一天下午,薩內爾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泰格。”
“今天不忙嗎?”泰格摸了摸對方的頭笑著問道。
薩內爾十分認真地說道: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泰格搖頭笑道:
“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飯為我踐行?如果是的話就不用了,等你成為煉金學徒有薪水拿的時候再說。”
薩內爾趕忙搖頭道:
“不,不是,不是這件事,而是關於那天你被殺了的事情。”
“嗯?”泰格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放下手裏的東西驚訝地問道:“是有新的線索了嗎?”
“是的,那天有一個人在鍾樓上用望遠鏡看到了帶你走的人。”
“什麽!?快具體說說,那個人叫什麽?帶我走的人長什麽樣?”
泰格一下子坐不住了,他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真的,因為遺忘藥劑隻能針對附近生效,對於遠處的人無效的,所以薩內爾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都幫你問過了,在鍾樓上的那個人是我同學的哥哥,那天他拿著父親剛送給他的禮物一把望遠鏡去觀察,因為房屋太矮了看不到周圍有什麽,於是他就想到去鍾樓上可以將鎮子盡收眼底所以便爬了上去。”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終於有線索了!
聽了薩內爾的陳述泰格心中欣喜若狂,找了那麽久終於要有新的線索了,圍繞他身邊的謎團仿佛即將要被吹散了。
對於即將揭開的真相啊泰格急不可耐地問道:
“帶我走的人長什麽樣?”
薩內爾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
“不知道。”
“不…不知道!?”
泰格此時的心情頓時像是坐過山車從峰頂掉進了穀底。
薩內爾撓撓頭說道:
“因為那個人穿著一身鬥篷整個人的臉都隱藏其中,根本看不清楚,不過那人手腕上倒是有個奇怪的圖案。”
泰格趕忙追問道:
“什麽圖案?”
“烏鴉,圖案特別像一隻烏鴉。”
“烏鴉!?”
泰格小聲念叨了一句,他心中開始揣測這是不是一個組織的標記,因為在這個時代並沒有那種喜歡什麽圖案或者符號就紋在身上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