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為了鞋子

  嘉時上上下下亂成了一鍋粥，裘忠寧和一幫高層開會，徐霍直接提出了把人開除的意思，遭到了一部分高層的反對。 “在這個時候開掉洪佩珊，外界會我們嘉時兔死狗烹，不講信義！”一個董事反對。 “公司都要被拖下水了還管那麽多幹什麽？！到時候嘉時被迫關門倒閉，是你希望看到的？！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一堆破爛大道理。”徐霍拍桌子。 “老徐你在這裏喊什麽叫什麽？裘總還沒發話呢，到底你了算還是裘總了算？！”另一個董事質問。 “我主管嘉時的人事工作，我就要為老裘分憂！為嘉時分憂！你扯那麽多沒用的幹什麽？”徐霍漲紅了臉。 “夠了！都給我住嘴！”裘忠寧一拍桌子，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現在第一重要是保住公司，我同意老徐的方法，洪佩珊不能留下來繼續工作了。這不光是考慮到這次事情對外部的影響，更考慮到她今後在公司的處境。我授權老徐全權處理這件事。就這樣吧，散會！” 會議結束後，洪佩珊被炒魷魚的消息就傳開了。 蘇讚走到隔壁辦公室，發現一個個人都低著腦袋，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他們的主管，洪佩珊，正抱著一個大紙盒默默的經過每一個人的工位。 沒有人起身為她送行，甚至連抬頭跟她句話的人都沒有。 蘇讚心裏突然很不好受。 洪佩珊看到她，眼睛裏閃過一絲怨毒，不過很快，那種情緒就散去了，換上了若有若無的悲傷。蘇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周圍坐著人依舊低著頭，但卻似乎隱隱在看戲。 “洪主管，我送你出去吧。”蘇讚。 洪佩珊沒有拒絕，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 那些低著頭的人紛紛探出身子來，看著她們兩個的背影，竊竊私語起來。 蘇讚在前頭走著，聽著身後的人鞋跟落地的聲音，她本來想好的一些辭，現在卻不想。 “蘇主管有話對我吧？有話就吧，反正很快也見不到了。”洪佩珊突然開口。 蘇讚轉過身來，看著她：“你找好下一家公司了嗎？” 洪佩珊笑起來：“竟然是這麽俗套的問題？你難道不該問我：後不後悔？然後罵一句‘活該’嗎？記得那個時候，我搶了正榮的單子，你還對我過，這一切都是要還的，現在看來應驗了。” 蘇讚不出話，她覺出洪佩珊話裏有些不太對的情緒，但是她不想惶然的去探究。 “蘇讚，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蘇讚心我不想聽，再見吧您，我就送您到這裏了……可是她表麵卻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我剛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才17歲，從火車站出來，被麵前呼呼開過去的汽車嚇壞了，鞋子都跑丟了一隻。” “做了兩個時的公交車到了學校，襪子已經破了，腳跟也蹭破了皮……接我的師姐可憐我，給我找了一雙拖鞋。可是我不能穿拖鞋上課呀，於是我就從生活費裏扣扣巴巴的拿了一點錢出來，要去買鞋子。” “這裏的鞋子好貴啊，我的那點錢，好像也隻夠買拖鞋。於是我隻好從學校的跳蚤市場裏淘了一雙舊板鞋。那鞋子好硬好硬，原來的主人還有腳氣，我穿了一陣子，染上了腳氣不，腳跟也受磨……” 蘇讚突然不想再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