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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靈都城被圍

  “阿沅,阿卓她已經……已經沒了。這麽多天了,怎麽找都找不到,人能在水裏待多久呢?”夏末淚眼模糊地看著烏沛,打人的那隻手微微顫抖,“我們不能不麵對這個現實了阿沅,她已經……你不能讓我失去她以後再失去你了,我承受不起!”


  烏沛熬得通紅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夏末,對這一巴掌毫無所動,聞言卻不禁鼻子一酸,終於落下淚來。


  支撐她的那股氣忽然就散了,烏沛跌坐在地上,淚水如雨下。


  “我總覺得,她在等我們去接她回來。”


  夏末聽了這話也控製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走過去坐在烏沛身邊,摟著她道:“會的,我們一定會接她回來的。她永遠是我大宇朝的公主殿下,從沒有公主流落在外的道理,你放心,我不會放棄找她,哪怕是在大海撈針我也要造大船下海去尋她。你現在跟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烏沛捂著眼睛,頭埋在膝蓋上,哽咽道:“我甚至都沒見她最後一麵。我還因為烏晴她們的事埋怨過她心狠,為她縱容鄭華文胡作非為而懷疑她……我生她的氣才沒有跟你一起去見她,那天我若是跟你一道去了,說不定就能免了鄭華文的死,那這後麵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結果因為我的氣性卻最終害了她……”


  “這些不是你的錯,阿卓也不會怪你。罪魁禍首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是他們設計害死了阿卓,你如果一意認為是你的錯,又將我們三人之間的情誼置於何地?結義難道是結的虛情假意嗎?”


  “是啊,她沒怪我,可我卻暗地埋怨她!我心胸狹隘,不配跟你們結義為姐妹!”


  “照你這麽說,那我豈不是更該無地自容?”


  夏末氣狠狠地瞪著她道:“從我出現起,所有的事情就一件件地發生了,最終演變成這樣的境地。是我不該出現搶了她的位置,不該沒有發現殺手的問題,不該跑得太慢了沒拉住她,怪我多餘出現在這裏!其實你們最該怪的就是我啊,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但凡是待我好的,一個個都不得善終!我根本就是個災星!要是沒有我的出現,你們就都能好好的了,阿卓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住在寬闊的公主府,萬千寵愛,無憂無慮,長命百歲,而你此時也就不必因她而難過了,繼續做你威風凜凜的烏大帥,不論以後如何,至少你們能平安順遂。你說,我是不是就是個災星?你們所受的苦難,究其一切的起因都是我,阿沅,你要怪就怪我吧。”


  烏沛被夏末這一番情緒激動的話給嚇到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不是,不是的小末,你不是災星,不能將所有事情都算到你頭上啊,你不能這麽想的。我沒這麽想過,阿卓肯定也沒這麽想過,都跟你無關,真的。”


  夏末板著臉:“那你還要跟我掰扯到底是誰的錯嗎?”


  烏沛搖搖頭。


  “那就聽我的,回去休息,養足精神了再做事,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呢,等你休息好了先。”


  夏末好說歹說總算把烏沛勸回去休息了。


  大概是體力和精神都透支得厲害,烏沛洗漱完就睡了。夏末倒還有些精力,安排人繼續搜尋蕭清卓和孩子的下落,然後坐在帳裏處理堆積了幾天的文書案卷。


  於喬也跟著一塊回了營地,確定烏沛已經歇下後他也打算合眼睡會。就在這時,帳外來了人通報他,說是於家來人了要見他。


  於喬本想把人打發了等會兒再處理,但是聽到其報的名號是他爹身邊的得力親信,又言有緊急要事稟報才停了腳步,讓人把人帶過來。


  見來人確實是他爹的親信,於喬眉頭皺了皺,他爹那人就是房子垮了都不會跟他知會一聲的,會派跟了幾十年的親信出來尋他還是第二回——第一回是年少時他把他娘氣哭了就跑了,他爹回府知道後就派了時任先鋒和中軍將軍的左膀右臂去逮他,逮住了回去就是好一頓打。


  這回不知又是因為何事,比起上次少來了一個人,應該不會是大事吧?

  於家人把密函遞到他手上時,道:“國公爺讓侯爺將此信呈遞禦覽。”


  於喬滿心疑惑,接過密函一看就臉色大變,連忙轉身去找夏末,想懇請她派兵回靈都城支援。


  開玩笑呢,他老爹就帶著不足一萬的兵守諾大一個靈都城,還要麵對不知多少倍於他們的叛軍?這不是要城毀人亡嗎!

  於喬絲毫不懷疑他爹會跟敵人同歸於盡。


  於喬飛奔到皇帝大帳,語氣焦灼地向值守侍衛請求麵見陛下。待通過後就著急忙慌地衝進去,話不多說,隻把信往夏末跟前一遞,撩袍就跪下:“請陛下發兵救援靈都城!”


  夏末驚疑地瞅著於喬這動靜,一邊叫他起來一邊接過信函。


  於喬沒動,待夏末看完才道:“事發突然,叛軍又來勢洶洶,僅憑靈都城的城備軍根本不足以對抗,頂多能拖延幾日,卻也無法拖延太久,微臣懇求陛下即刻發兵回援!”


  夏末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且十萬火急。忙道:“於侯不要著急,朕現在就讓人整兵出發!”


  說完就喊了王忠和袁武他們來分派任務。


  可能大軍集結動靜太大,把烏沛吵醒了。聽聞要發兵援救靈都城就立刻去找夏末問情況。


  聽說是周呂兩國聯合攻打靈都城這話就大吃一驚,連忙接過夏末遞過來的信函細看,末了,烏沛道:“這周國和呂國為何突然發兵謀反?且時機還拿捏得恰到好處?莫不是蓄謀已久?”


  夏末道:“阿卓那天同我說過,她懷疑周國是幕後主使,攪得天下不寧就是為了奪取皇位,至於呂國,應當是狼狽為奸了。”


  烏沛聞言,恨得咬牙切齒:“原來是他們!始作俑者,罪該萬死!”


  要不是周國在後頭攪風攪雨,她的飛雲殿不會損失大半精英,廢嘉帝離不開都城就沒法跟鄭吳兩國聯手對抗朝廷,阿卓也不會背井離鄉以致最後屍骨無存!

  烏沛當即就提出要親自領兵殺回去。


  夏末沒反對,隻是有點猶豫道:“你連日來都沒休息好,要不要歇息半日再……”


  “不用!”烏沛直言道:“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你給我服用的那顆仙丹實在奇異,不僅舊傷全無,就算我累到脫力稍事休息就能恢複大半精力!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領兵作戰絕無問題!不信咱們就立個軍令狀,保證擊潰叛軍保得靈都城無恙!”


  夏末無奈道:“算了算了,你覺得可以就行,立什麽軍令狀啊!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經過商議,夏末聽取烏沛建議,任命烏沛為主帥,召集朝廷大軍和已經收編的鄭吳兩**隊西行回靈都城馳援,於喬依然做軍需官,統籌所有後勤。


  夏末自覺在打仗方麵沒有幫助甚至有可能拖後腿,就留在此處一邊繼續搜尋蕭清卓和孩子,一邊整頓流民和鄭吳兩國政務,官員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派遣並走馬上任的,這中間的過渡和整理很是費事,得要人把控住。


  當周國夥同呂國對靈都城發動攻擊的時候,夏末她們還在河裏撈蕭清卓。


  起兵的時機真如烏沛所說的那樣選得恰到好處——國都守備空虛,大軍在外平叛未歸,元帥被害,叛亂未平,皇帝自顧不暇,來不及回援都城。天災**齊備,真是造反的好時候!

  呂國也參和進謀反之事是有緣由的。周國和呂國幾乎世代聯姻,親戚摞親戚,對外還是稱作兩國,其實內裏早就混成了一國,連兄弟排輩都是合在一起的。一旦周國謀反事發,呂國也跑不了,還不如破罐破摔一起造反得了,不定就能成功呢?這也是周太子和齊廣林敢拉著呂國一起下水的主要原因。


  這兩國加起來倒成了所有屬國中土地最大人口最多經濟最發達的,且有最得天獨厚的製鹽地,除了鄭國被朝廷收回的齊國的製鹽地,剩下的就被周呂兩國**了。


  周呂兩國不像烏陳鄭三國在武力醫毒以及禦獸方麵各有獨到優勢,朝廷輕易不敢擅動,這兩國跟沒落的齊國和吳國一樣,先輩的技能早已失傳,也不知是傳承有誤還是承襲人資質問題,百年前就無法駕馭家族秘寶了,隻能封存起來,以待日後有家族傳人能開啟秘寶。因此即便掌握著大宇朝最大的財富,周呂國也不敢稍露對朝廷的不滿,每年上供都很積極,顯得特別聽話,所以沒有人會把他們聯想到謀逆上麵去。


  而如今,朝廷主力軍被鄭吳聯軍牽製無暇分神,其它屬國又已經不足為懼給不了朝廷助力,就是他們興兵謀反的大好時候。


  比如陳國,他家的音獸確實厲害,但有個弊端,就是音獸的數量並不是無窮盡的,都是祖傳至今,死一隻少一隻,所以輕易不會動用,不然他陳家有這等利器豈不早就改朝換代了。


  這事原本外人該不知情的,陳寶國大約也不想人盡皆知這一劣勢就沒宣揚,奈何周家還藏著一堆快朽了的古籍手冊,藏得那叫一個嚴實,還非周氏傳人不可閱覽,整得跟機密文件似的。結果周太子個不孝子孫潔癖發作,對著汙黴爛冊死活不肯玷汙他那雙潔白的手,一句話就直接一股腦全扔給了他外公齊廣林,撇開不管了。


  齊廣林卻是如獲至寶。廢寢忘食地通讀了所有手冊,這才想出了折損各屬國底牌的主意。比如此次對抗蠻夷,音獸就死傷慘重,陳國已然不足為懼。


  計策奏效了。


  再就是鄭國,鄭國醫者的毒藥確實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於無形,連烏沛那樣的都著了道可見其威力。廢嘉帝想盡辦法甚至不惜以蕭清卓為利也要拉攏鄭華文的原因就是在此。然而再厲害也是祖傳的成品,後輩醫者做不出來,也是用完就沒的,鄭國的內應的回報也查證了這點,已不足以令他們忌憚太多。


  還有烏國,武力強勁,以大宇朝如今的戰力水平,她家稱第一就沒有敢與其對擂台的。連廢嘉帝毫無下限的節操如此忌憚烏家軍也不敢輕動,可見其著實不好對付。他們試探著伏殺烏沛好幾次也沒傷到她分毫,反而損兵折將,著實挫敗。好在武力再高也怕陰招,戰神終究是個凡人,炸藥炸不死還能說運氣好,那毒藥呢?入了口的東西總不可能躲得過吧?

  於是他們借鄭國之手終於七拐八繞的把烏沛毒倒了。


  可喜可賀。


  沒了烏陳鄭三國的特別技能,周呂國的財富足矣支撐他們顛覆蕭氏皇朝。


  於是他們就開始亮出獠牙了。


  趁著靈都城兵力空虛之際,以女帝登基以來未有建樹且戰亂頻繁導致民不聊生不堪其位為由大舉發兵進攻。


  結果天不從所願,原本以為的無往不利,卻出了個於國公橫插一杠子,僅憑守備軍就死死將叛軍攔在了城外,寸步不進。且此人死心眼得要命,非要忠君愛國,率領於家護衛和城備軍拚死守城,不僅在城樓上大罵周呂兩國的王室是作亂的賊子,還脅迫了靈都城內其他家族出錢出人共同抵禦叛軍,給叛軍攻城帶來了極大阻力,預計中不堪一擊的靈都城打了好幾天連城門都沒攻破。


  周太子整個人都狂躁了。


  他自己怯於去城下對峙叫囂,不敢跟於國公當麵鑼對麵鼓,就隻能在營中罵罵咧咧。從士兵小卒到左右副將乃至齊廣林都被他吼過,絲毫沒有王室風範。不過也怪不得他如此——任誰被人在大庭廣眾下公開辱罵了祖宗十八代又罵不贏也不會心平氣和的端持好儀態。


  齊廣林對此倒是毫無不悅之色,畢竟那麽多年的忍辱負重都過來了,周太子這不痛不癢的大小聲在他眼裏壓根就不算什麽,任他話說得再難聽又能比得過階下囚時期遭受的侮辱謾罵?齊廣林就當沒聽到一樣,依然好言好語地出謀劃策。


  “太子殿下莫氣,有傳言女帝威勢甚重,繼位以來刑罰深重,對各家高門都實施過打壓剝削,因貪汙案一連斬殺了好幾位大員,因其有烏家撐腰,群臣敢怒不敢言。想必,不是所有人都臣服於這位女帝陛下吧。”


  周太子疑惑:“那外祖的意思是……”


  齊廣林自負一笑:“太子殿下就安心等待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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