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物盡其用
蘇荷道,“沒事,小傷而已,任公子不必掛心。”
任南風還是滿臉擔憂,他還想說什麽,被任老穀主搶先說,“蘇小姐,聽聞蘇府起火,外麵都傳是賊人作亂,果真如此嗎?”
蘇荷搖頭說,“不是,是水天閣的人。”
任老穀主一驚,他滿是歉意地說,“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水天閣的人沒有拿到血蓮,不會善罷甘休的,唉,說到底,還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任老穀主千萬不要這樣說,其實我也有思慮不周的地方,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膽大,真的敢夜闖相府。”
“我一聽到消息,就想去看望三小姐,可是阿公說這樣隻會給你添麻煩,我便沒有去,三小姐千萬不要介意。”任南風說。
蘇荷莞爾道,“任老穀主說的倒也不錯,你們在這裏是最安全最合適的,對了,我今日來,就是想把這個血蓮處理了,不然留著反而是個麻煩。”
“我既然已經把這血蓮贈與蘇小姐,那怎麽處置,就全聽蘇小姐的了。”任老穀主說。
蘇荷點頭,“那好,那這血蓮可就由我處置,任老穀主可不要反悔。”蘇荷一邊說,一邊打開匣子,取出了那赤紅的血蓮。
任老穀主微微笑著,當他看到蘇荷手裏的另一樣東西時,卻是變了臉色。
“這……這是冰魂草?”
蘇荷點頭,“正是,冰魂草配上血蓮,便是解您身上之毒的解藥。”
任老穀主連連擺手說,“不,蘇小姐,這血蓮既然是給了你,但我斷然不會拿回來用。”
蘇荷也認真說,“我也並未說要還給您啊,既然是我的,那我便拿來支配,隻是我一貫都覺得,不論多好的藥材,隻有物盡其用,才算是發揮了它的價值,不然,隻是珍藏著,那也不算是治病救人的藥材了,任老穀主,你身上的毒,世間罕見,我若是能給你解開這毒,也算是我此生中做的值得吹噓一番的事了。”
蘇荷的話讓任老穀主也忍不住笑了,他感慨道,“蘇小姐,你這個年紀,有這般醫術和胸襟的人,實在是難得。”
“那您這是答應了。”蘇荷笑著說。
“我看啊,我即便是不同意,,那你也不會停止的,這解藥,你是一定要研製出來了。”
蘇荷托腮笑道,“您這話算是說對了。”
任南風坐在一邊,他開心道,“這麽說,阿公的毒可以解了?就憑著這兩種藥材,阿公就能恢複了是嗎?”
任老穀主笑嗬嗬道,“是啊,你可別小看這兩味藥材,都是世間難得的珍貴藥材,我這老骨頭用他們,可是可惜了……”
“怎麽會呢?阿公醫術高明,妙手回春,藥王穀還需要阿公呢。”
任老穀主看著任南風,蒼老的臉上有些無奈,他指著任南風說,“你啊你,唉……你但凡是聽話一點,我這渾身的醫術也不至於後傳無人啊。”
這話任老穀主顯然是已經說過多次了,任南風有些坐不住,他回答道,“阿公,您也知道,從小我就不是學醫的料。”
任老穀主歎息一聲,“是啊,這就是天意吧,你既然不願意學,那你倒是讓我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孫子,我不行,我重孫子行!”
任南風下意識看了蘇荷一眼,他身份無奈地看了任老穀主一眼,隨後十分窘迫地端起茶杯喝水,又因為太激動,茶水灑了一身。
蘇荷忍不住笑出聲,“老穀主,瞧您把任公子嚇的。”說著,她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任南風。
任南風一愣,他低頭接過蘇荷的帕子,輕輕擦拭身上的水漬。
任老穀主看著任南風深深道,“究竟是長大了,有些心思,我左右不得了……”
蘇荷不知道任老穀主這話裏的意思,任南風卻是多少明白一些。
蘇荷也喝了一杯茶說,“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開始吧,冰魂草隻有一株,所以不容出錯。”
任老穀主點頭,他站起來對任南風說,“南風,你在外麵守著,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任南風苦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在這裏候著。”
“那就有勞三小姐相助了。”任老穀主對蘇荷說。
蘇荷站起來道,“老穀主請。”
任老穀主在走在前頭,二人進了屋子,解藥的配製也需要嚴格掌握劑量,多一分少一毫,也難發揮解藥的最佳效果。
任南風站在院內,微風拂麵,暖暖的,他低頭看著手裏的帕子,嘴角不自覺上揚。
“任公子,想什麽呢?”映雪站在任南風身後出聲問。
任南風忙順勢把帕子收起來,他轉身略有些尷尬道,“沒事。”
映雪沒有看到任南風把帕子裝起來,她道,“任公子是擔心解藥的事吧?我倒是覺得公子大可放心,我家小姐的醫術絕對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任老穀主醫術同樣高明,兩個高人在一起,不會出錯的。”
任南風失笑,他點頭,“你說的對。”任南風重新坐在桌子旁,映雪也跟著坐在一邊,她一邊吃桌上的點心一邊托腮等著。
任南風看著映雪,好奇道,“我看你們主仆二人倒更像是姐妹。”
映雪笑嘻嘻道,“小姐對我極好,我們主仆二人在蘇相依為命,以前別人欺負我們的時候,我護著小姐,如今小姐處處護著我,唉……說起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任南風挑眉,他不解道,“別人欺負你們?”
映雪點頭,她看著任南風,苦笑一聲說,“是啊,你別看小姐現在風光無限,兩年之前,我們在蘇府還是處處被欺負呢……”
任南風微微皺眉,他著急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映雪吃了兩塊點心,嘴裏發膩,她喝了兩口茶說,“也好,反正閑著沒事,我就給你講講吧。”映雪便緩緩說著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任南風也聽得認真,他想多了解蘇荷一些。
屋內燭火不息,院內二人相談,直到圓月沉沉,屋門才被打開,映雪也停止講話,她跑過去找蘇荷,“小姐,怎麽樣?”
蘇荷麵色輕鬆,她道,“應該沒有問題。”
任南風緊跟其後,他見蘇荷臉上也有疲倦之意,便說,“蘇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蘇荷搖頭說,“不辛苦。”
任老穀主也走出來,他看了看天色道,“蘇姑娘,真是太麻煩你了,讓你忙到這麽晚。”
“隻要能解了您身上的毒,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那……阿公您是已經服下解藥了?”任南風問。
任老穀主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哪能這麽快?隻是將解藥配好了,明日再煎了服下吧。”
“老穀主,不如今晚就煎了服下吧,這樣也能提早放心了。?建議說。”
任老穀主搖頭道,“罷了,明日吧,蘇姑娘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叨擾到這個程度,我心裏已經是十分不安了。”
“蘇姑娘,日後我一定報答你的恩情。”任南風接話說。
蘇荷笑著擺手說,“能夠遇見也是緣分了,任公子這麽說就是見外了。”
任老穀主執意讓蘇荷回去休息,蘇荷也隻好回去,院中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蘇荷一腳踩上去,滑溜溜的石頭讓她腳底打滑,蘇荷尖叫一聲,身子朝後跌去,任南風眼疾手快,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蘇荷,借著力道,蘇荷順勢跌進他的懷裏。
北觸碰到的那一刻,任南風隻覺得身子一僵,他虛攬著蘇荷的手也忘了收回來。
蘇荷隻顧著拍著胸脯,一副驚險未定的樣子。
等她緩過來,才覺得似乎院中靜謐的有些異常。
任南風和她一樣,是沒有緩過來,任老穀主則是望著他們,除了擔憂,眼裏似乎還有別的情緒,蘇荷見映雪麵色尷尬,眼神在她和另一邊來回瞟,蘇荷順著映雪的目光看去,她頓時愣住,隻見周景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正直直望著她和任南風。
蘇荷忙往外邁了一步,這種情況之下,的確是有些尷尬,院子裏沒有人說話,蘇荷隻覺得如芒刺背,她隻好看著周景寒訕訕開口,“你……你怎麽來了?”
周景寒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往前走了幾步,在蘇荷麵前停下說,“怎麽,這裏我來不得嗎?”
蘇荷知道,眼前的男人這是吃醋了,她連忙搖頭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荷咬唇,她委屈巴巴地看著周景寒,繼續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周景寒看著蘇荷這嬌俏服軟的樣子,早就想笑了,可是在這裏,他隻能忍著,臉仍舊像冰塊一樣,他出聲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蘇荷點頭,“好。”
不等蘇荷回頭和任南風他們告別,周景寒就已經拉著蘇荷出去了。
映雪吐了吐舌頭,也忙跑著跟上去,醫館之外停著兩輛馬車,一輛是她們來的時候乘坐的蘇府馬車,一輛則是周景寒的。
周景寒已經將蘇荷抱到了他那馬車上,映雪見周景寒臉色不好,有些擔心,便也抬腳跟過去,不料周景寒皺眉對她說,“你去乘坐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