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夜襲
蘇念冷笑，斜眼看著蘇荷，“那是我時運不濟！”
蘇荷盯著蘇念道，“你還是不肯悔改，也不知道反省你自己，我有心救你，可是你自己卻非要把路給堵死，那麽我也沒有辦法了。”
蘇念腦中轟然一聲，她想起那會蘇遠道來看她叮囑過的話，如今她若是想活命，就必須認錯低頭，是啊，隻有活著，她才能報仇！
“如果我能悔改，你又能怎樣？你會放過我嗎？”蘇念轉換語氣，看著蘇荷問。
蘇荷道，“我會，昨晚我便說過，你若是能悔改，我可以從輕處罰你。”
“你處罰我？哈哈，這蘇府蘇荷沒有人了嗎？什麽時候輪到你當家了？上有祖母，再不濟還有丞相和我父親，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你！”蘇念嘲諷說。
蘇荷笑了笑，她輕飄飄說道，“是啊，話雖如此，可是王爺對我們家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尤其是和我有關的事情，昨晚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攔著，他真的有可能當場殺了你。”
蘇念頓時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周景寒是完全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她望著蘇荷，眼裏不自覺已經帶上了乞求，“那麽……你真的能讓王爺聽你的嗎？”
“我能！”蘇荷自信而又篤定。
蘇荷這般自信，這般耀眼，讓蘇念覺得心裏那根刺又深入了幾分。
“好，我承認，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論身份，我是嫡女你是庶女，論相貌才情我絲毫不亞於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所有的光芒都在你的身上？為什麽所有的好運都降臨與你？我不服氣啊！”蘇念喃喃道。
“你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老天爺從來不會平白無故去眷戀一個人，也不會毫無理由去懲罰一個人，這世間有蘭因絮果一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會有報應，行善積德，才是給自己鋪路，否則，隻會損人不利己。”
蘇念淡淡笑著，不置可否。
“好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見你的心性還是如此，你就在這裏再好好想想吧。”說罷，蘇荷出了屋子。
蘇念死死盯著蘇荷的背影，直到屋門重新關上，她才氣惱地狠狠錘著床，讓她向蘇荷低頭，還是難啊，盡管那是一條生路。
天擦黑的時候，大夫人被悄悄送上馬車，從後門離開了蘇府，蘇清站在門前，雙眼發脹通紅，她一直望著那馬車，兩行清淚止不住。
蘇荷陪在蘇清身邊，她輕輕攬著蘇清說，“大姐姐，別看了，回去吧，你這個樣子，大夫人也不放心啊。”
蘇清語氣幽幽，“三妹妹，是我沒用，母親是為了我才會鋌而走險，是我害了母親。”
“大姐姐，你想錯了，這是人不同的選擇而已。”
蘇清擦了擦眼淚，她長歎一聲，“母親希望我好好的，那我便要好好的，隻有這樣，等母親回來的時候，她才會開心。”
“沒錯，大姐姐，你放心，我會陪著你。”蘇荷說。
蘇清拍了拍蘇荷的手，“好，三妹妹，謝謝你。”
“大姐姐這麽客氣幹什麽？你我二人既然是姐妹，一榮俱榮，自然是相互扶持的，一家子人，本就應該同氣連枝，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怨氣。”蘇荷輕聲說道。
蘇清知道蘇荷說的是蘇念，她無奈回答，“蘇念從小就是這樣，爭強好勝，事事都要拔尖才好，我是嫡長女，有時候所得的比她好，她明裏暗裏的，一定要拿到同樣的才肯罷休，如今你這麽風光榮耀，她自然是不甘心的，蘇念啊，心已經歪了。”
“可是我還是想拉她一把……”
蘇清看了眼蘇荷道，“依我看，三妹妹是接了一塊燙手山芋，拿著不是，，扔了也不是，你既然有攝政王為依靠，不如就聽他的。”
蘇荷苦笑，“大姐姐是有所不知啊，今兒一大早，祖母就和二叔去我那裏求情，兩位長輩，來求我，你說我該如何應對？”
蘇清一愣，隨即冷笑說，“終究是疼愛自己的孫女，我母親勞心勞力，卻是半點通融也沒有了……”
“蘇念既然是犯了錯，也是要受罰的。”蘇荷道。
蘇清點頭，“好，我自然是相信三妹妹的，隻是這事我已然是不方便插手了。”
月掛柳梢頭，蘇府相比往日已經是冷清了許多，尤其是大房，大夫人去了鄉下莊子，蘇遠卿覺得家中.出了這樣的醜事實在是丟人，剛好的身子又病倒了，老夫人心力交瘁，也臥病在床了，蘇衡倒是醒了，隻是體內的餘毒未清，身子還虛弱著，蘇遠道又是牽掛兒子又是牽掛女兒，著急上火，一天發貨百八十次，所以今日一整天，蘇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凝神屏氣，不敢出什麽差錯，也不敢多嘴談論什麽。
蘇荷陪著蘇清說了一會話，就來到了蘇衡這裏，她現在還需要時刻注意蘇衡的情況。
蘇衡的屋子還亮著，屋外站著兩排丫鬟婆子，丫鬟婆子見到蘇荷前來紛紛行禮問安，蘇衡正坐在床上，倚著床欄，手裏拿著一本書，他聽到聲音，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書，等著蘇荷進來。
蘇荷進屋後，蘇衡便急著要先開被子下床，蘇荷連忙阻止，“衡哥哥歇著，不必起來。”
蘇衡還是堅持下地迎接蘇荷，他說，“我這次脫險，能撿回一命，多虧了三妹妹，實在是感激不盡。”
“都是一家人，衡哥哥不必這麽客氣，再說了，我是大夫，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蘇衡麵色盡是感激，他說，“無論如何，三妹妹這份恩情，我是得記著的。”
蘇荷笑了笑，“那好，等衡哥哥嬸子大好了，便帶我去黃鶴樓吃一頓好的。”
蘇衡失笑，“好，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讓我日日給三妹妹送飯，也是應該的了。”
“衡公子，該喝藥了。”丫鬟端來藥說。
在蘇衡喝藥之前，丫鬟當麵取出銀針驗毒後，才敢給蘇衡喝，蘇衡喝完，苦得微微皺眉，他在嘴裏含了一塊蜜餞，咽下去之後，他蔡緩緩文蘇荷，“三妹妹，我昏迷的時候，府裏……發生了很多事吧？”
蘇荷點頭，“是啊，這一件件事看下來，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雖然還不能下床，但是也能感受到如今府裏氣氛的不同，許是祖母囑咐了，他們不敢和我多說，三妹妹，那就由你告訴我吧。”
蘇荷低下頭想了想說，“也好，這種事情，也不是能瞞得住的……這一次，是大夫人給你下的毒……”
蘇衡愣住，他躺在床上，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隱約知道，大夫人好像出了什麽事，離開了蘇府，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給自己下毒。
“那……大夫人她……現在已經離開了嗎？”蘇衡怔怔。
蘇荷點頭，“那會子剛離開，去了鄉下莊子。”
“何時再回來？”
“這個不知。”
蘇衡沉默許久後才抬起頭歎息一聲說，“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大夫人嗎？”
蘇荷搖頭，“並不是，隻是有些時候，你的出現在別人看倆都是錯的，至於所做的，更是無所謂對錯了。”
蘇衡輕聲道，“不管怎麽說，此事的發生和我也是有關係，我心裏……”
蘇荷忙安慰說，“衡哥哥，這件事情，你是受到傷害的人，你不必內疚什麽。”
蘇衡點頭，他麵色還有些蒼白道，“大夫人此舉的確是不合道義，然，我畢竟是晚輩，所以我覺得，不如寬恕大夫人一次。”
“這個決定是老夫人做出的，大夫人也自認錯誤，已經走了，不如就這樣吧，不必更改什麽。”
“那好吧。”
蘇荷與蘇衡交談一會後便離開了。
夜色深深，露華重重。
蘇府之外，一批黑衣人慢慢聚集，然後想趁夜色進入蘇府。
一陣銀光閃過，鋒利的匕首貼麵飛過，為首的黑衣人刹住腳步，四下警覺觀望，四下的高樹上無聲落下一批暗衛，夜月走在最前麵，他手裏握著長劍，冷冷望著來人，“閣下什麽來路？深夜造訪這蘇府又是為何？”
那黑衣人眸光一閃，習武之人的較量，有時候不需要動手，他退後一步道，“你們是攝政王的人？”
“沒錯。”
那黑衣人說，“我等想進府裏取一樣東西。”
“王爺既然讓我們在這裏守著，那自然是要杜絕一切隱患，讓你們進去，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在這裏幹什麽？”夜月也是絲毫不退讓。
那黑衣人件夜月如此，心裏不滿，他不幹硬來，但是又著急，便隻好耐著性子和夜月商量說，“我知道王爺是豪傑人物，九州四海的人見了王爺也是要給個麵子的，可是我們各為其主，上麵的人吩咐了，我們也隻能照辦，況且王爺讓你們在這裏不過就是為了保護未來的攝政王妃，我們保證不會傷害到王妃就是。”
夜月冷笑道，“你們水天閣的人心思不純，深夜來襲，我自然是要盡我職責阻擋你們，我怕不管你是受到誰的吩咐，想來幹什麽，總之，這蘇府，你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