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熟悉的感覺
蘇荷問,“怎麽,難道……是我跳的不好?”蘇荷忍不住問,但是說實話,蘇荷覺得這一次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酣暢淋漓,因為心裏是幸福的,每一個動作跳出來都會含著感情。
周景寒的眼神逐漸變成驚豔,他望著蘇荷,將她耳邊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然後俯下身子輕聲說,“不,很好,荷兒,我從未見過這麽美的舞姿。”周景寒讚歎說。
蘇荷忍不住笑出聲,她自是知道,這世間比她跳的好的人多了去,周景寒隻不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罷了,但是他這麽說,蘇荷心裏自然是高興。
“但是,這麽美的舞,娘子以後隻能跳給我一個人看,可好?”雖然是詢問,但是那語氣越是堅定,顯然不是和蘇荷商量。
蘇荷無奈,這個男人本就霸道,盡管他們二人一起了,這一點倒是沒有變。
“好,跳舞也累,別人讓我跳,我還不跳呢!”蘇荷笑著說。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眼裏都有星星一般,天地廣闊遼大,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眼中也隻有彼此。
“什麽聲音?”周景寒突然警覺起來。
蘇荷也豎起耳朵來聽,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聽見,她知道周景寒不會判斷錯,於是緊緊挨著周景寒,也同樣警覺地望著四周。
周景寒對蘇荷說,“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看看。”
蘇荷緊緊拉著周景寒的手說,“我不要,我要跟著你,我要在你身邊。”
周景寒反握住蘇荷的手,寬慰一笑,“也好,跟在我身邊我也好時刻照應著你。”
蘇荷點點頭,二人順著那聲音走去,周景寒麵色看起來很是輕鬆,甚至還有一絲竊喜,但是蘇荷不一樣,她倒是真的緊張,手心裏都出汗了。
“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個人。”蘇荷眼尖,瞧見一棵樹下躺著一個人。
周景寒將蘇荷護在身後,然後慢慢走上前。
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塊,顯然是受傷了,蘇作為一個大夫,下意識就蹲下要查看一番,卻被周景寒抓住,“且慢。”
蘇荷回頭,“怎麽了?救人要緊。”
“我先檢查檢查。”說罷,周景寒小心翼翼排查這來路不明的男子身邊有沒有別的危險,等確一切正常後,才示意蘇荷上前。
蘇荷蹲下來,給男子把完脈,又伸手要解開他的衣服。
周景寒立即製止住蘇荷,他說,“你……不行!”
蘇荷知道周景寒的意思,她認真說,“寒,我是大夫,他受傷了,我需要查看他的傷口情況。”
周景寒還是不願意把手拿開,如今他是越發在乎這個,於是小聲嘀咕說,“大夫怎麽了?大夫也……也男女有別。”
蘇荷哭笑不得,她說,“在這麽耽誤下去,這個人的命可就沒了!”
周景寒這才不情願地鬆開手,但是他看著蘇荷給這個男子解衣服的樣子,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他再次製止蘇荷,然後自己親自動手給這人把衣服解開。
蘇荷知道周景寒的感受,也就不再堅持什麽,順著他就是了,周景寒尺度把握地很好啊,隻把傷口露了出來,其他地方,該遮蓋的都遮蓋起來。
蘇荷看著那傷口,忍不住皺眉,“這是傷了多久了?”
蘇荷仔細查看完後出聲說,“身上的傷口倒是不深,也不在要害,但是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所以失血過多加上有些感染,這才昏過去了,應該也沒有昏迷多久,現在救他還來得及。”
“那你身上現在有藥嗎?”周景寒問。
蘇荷搖搖頭,“已經沒有了,剛剛……全部給你用上了。”
“難不成還要帶他回去?”周景寒挑眉,一想到那屬於他和蘇荷二人的房子裏住進一個陌生男子,他就不樂意,尤其是想到這人要是真的去了,可能還會誰在他們二人的床上……
蘇荷看出周景寒的不樂意,於是說,“可是你看這荒郊野嶺的,總不能將他一個人扔在這裏啊。”
周景寒輕哼一聲,“那我在我們院子外麵搭一個棚子,讓他住進去。”
“好好好,隻要讓他回去,怎麽著都行!”蘇荷現在完全是醫者姿態,隻要是在她麵前的患者,她都一定要救,人命大於天,這是父親教她的。
周景寒有些掃興,本來他還有很多打算,想著好好和他的荷兒在這裏暢玩一番,誰曾想出現這麽一個變故……
二人帶著受傷的人往山下走,蘇荷走著走著突然停住,她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麽,於是立即跑過去,彎腰拔了一捧草藥。
“太好了,這可是療傷的好藥啊,沒想到這裏有呢,正好我那裏的藥不多了,就用這個!”蘇荷開心地說。
一路走著下山,蘇荷倒是在路邊發現了不少的草藥,等下了山,已經有足足一小筐了。
蘇荷以為周景寒說的搭棚子是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她不知道周景寒從哪裏找來一個帳篷,果然真真切切搭建在了院子外麵,鋪上了稻草和一張席子褥子,就這麽把人放在了上麵。
蘇荷想了想,也是,這裏就一張床,三個人……著實是困難了一些。
蘇荷先給那人清理了傷口,然後又給他敷上藥,倒是也忙活了好久,周景寒雖然表麵不開心不樂意,但是也一直守在蘇荷身邊,她需要什麽就立即去取,成了一個跑腿的,說到底,也是他不忍心看著蘇荷一個人忙活。
蘇荷沒想到那人倒是醒的快,天還未黑,但是這帳篷裏已經有些昏暗,蘇荷再次來給他把脈,卻見他睜開眼睛。
“你醒了。”蘇荷輕輕出聲,有些驚喜。
那人一醒來那眼神中就帶著警惕,他第一反應是坐起來,但是身上的傷口還在作痛,他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捂著傷口處。
蘇荷見他急迫,立即說,“你先別著急,做起來你的傷害沒有好,還是先躺著養傷。”
那人麵色一滯,他猛然回頭,看著蘇荷,眼神複雜,似乎帶著驚訝。
蘇荷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總覺得這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難道他認識她?
“你……為何這麽看著我?”蘇荷忍不住問。
那人這才收回目光,他抬起手,似乎是揉了揉脖子,然後解釋說,“對不住,是我唐突,我隻是……隻是感激姑娘救了我。”
蘇荷笑了笑說,“我是大夫,這也是舉手之勞,不過,你也幸虧遇到了我們,要不然再耽擱下去,你隻怕也會沒命了。”
“你們?”那人的關注點卻是奇特。
“是啊,我今日是和……和我夫君一起上山的。”既然在這裏她和周景寒對外宣稱是。夫妻,那就不如直接這麽說吧。
“夫君……”那人喃喃,他說,“你的夫君是何人?”
“她的夫君是我。”帳子外傳來周景寒的聲音,他端著藥走進來,見這人醒了,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他把藥往那人手裏一塞,“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藥喝了。”
那人怔怔的,好似沒有聽到周景寒的話,一雙手也沒有動作。
周景寒忍不住皺眉,“和你說話呢,聽沒聽見?”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接過碗,“多謝。”若是仔細聽,可以發現此人聲音已經和剛剛有些不同。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受傷?看樣子是劍傷,難不成你是得罪了什麽人?”周景寒見他喝完藥,就徑直出聲問。
那人似乎不敢直看周景寒的眼睛,他微微低著頭,也正好擋住了臉上的神色。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商販,本來從西夏進了一批皮毛,沒想到路上遭到了盜賊,不僅皮毛沒了,我也受傷了,好歹命大,逃脫了,然後遇到了二位。”
“其他人呢?死了?”周景寒接著問。
那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情況混亂,與我一起的幾個人我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周景寒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他皺著眉頭,在想著什麽。
蘇荷見狀,立即說,“既然你醒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先好好歇著。”說罷,蘇荷拉著周景寒一起出去。
走到廚房,蘇荷才小聲說,“你剛剛怎麽就跟審犯人一樣?他本來就夠可憐了。”
周景寒挑眉,“我隻是覺得他有些奇怪,他總是讓我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
蘇荷笑了笑說,“你啊,就是太小心了。”
周景寒盯著蘇荷,蘇荷覺得自己的後背似乎有些涼意,於是她又轉過頭討好般說,“那個……小心也是好事,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周景寒這才麵色好看一些,隻是他麵色依舊凝重,他剛剛說的,是他心裏的真實感覺,不存在什麽偏見,他總是感覺這個人似乎是見過,但是這張臉又確確實實陌生,那麽,那種熟悉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裏?
周景寒看的蘇荷忙活的身影,他故意上前環住她的腰說,“一個陌生男子,讓你這麽上心!”
蘇荷無奈笑了笑,“不是偏心,隻是幫他而已,我的心啊,都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