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香料來曆
皇後笑吟吟看著蘇荷，打趣般問，“蘇尚宮人生的標致動人，醫術又了得，不知道以後哪家公子有福了。”
蘇荷微微差異皇後這麽說，她隻是淡淡笑了笑說，“皇後娘娘說笑了，臣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皇後掩著嘴輕輕笑了，“到了這個年歲，可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了呢。”
蘇荷低下頭，“臣隻想一個人過好。”
皇後瞥了二皇子一眼，然後對蘇荷說，“好了好了，就不再逗你了，現在你可是有什麽需要本宮幫忙的？”
蘇荷想了想，心底裏那那個叫囂聲音越來越響亮，蘇荷藏著袖子裏的拳頭攥緊，她終於還是開口說，“回皇後娘娘，倒是真的有一件事。”
皇後似乎很高興蘇荷有事情需要她幫忙，她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並且十分熱切，“哦？那你盡管說來，本宮能幫的，一定會幫。”
蘇荷緩緩出聲，“臣剛剛在麗嬪娘娘那裏聞到了一種香，甚是好聞，”蘇荷說罷，微微頓了頓，並且瞥了一眼皇後的表情，果然，皇後麵色微變，蘇荷繼續說，“臣答應給麗嬪娘娘配出一樣的來，臣聽聞那蜜合香是娘娘送給麗嬪娘娘的，所以想來問一下娘娘，那香……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臣知道了出處，或許會配的容易一些。”
蘇荷說完之後，屋子裏久久靜謐，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皇後還有二皇子，隻見二人麵色大同小異，都是十分凝重，似乎對蘇荷提起來的這個有些不高興。
蘇荷心裏不斷冷笑，是啊，當然會不高興，這是在揭開他們的遮.羞布呢！
最終，還是皇後打破這份尷尬，“這個啊，是之前使者進貢的，僅此一份，之前本宮這裏也一直用著，麗嬪來了覺得那香好聞，便想管本宮索要一些，本宮於是全部都送給她了。”
蘇荷心裏隻覺得一陣陣惡心，她問，“不知是哪國使者？”
“這……本宮早就忘了。”皇後淡淡一句。
二皇子也出聲說，“蘇尚宮，這香……配起來可是麻煩？不知道蘇尚宮你現在有沒有弄清楚香裏麵的成分？”
蘇荷當然清楚有什麽成分，她不僅知道有哪些成分，還知道每一種成分該放多少劑量！
“暫時還不清楚。”
“算了算了，麗嬪喜歡使性子，既然這香不好配，蘇尚宮你就不必配了，麗嬪那裏……本宮自然會去說的。”皇後似乎十分替蘇荷著想。
蘇荷見皇後這般，心裏卻是有幾分疑惑，皇後看起來十分不情願她去配這香，難道隻是因為這香的來曆讓她不敢說出來？
“是。”蘇荷答應著。
“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你便退下吧，想來你剛剛入藥司局，事情也多。”皇後說。
蘇荷行禮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皇後這裏的，她腦子裏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剛剛皇後還有二皇子的那表情。
蘇荷站住，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那天上的白雲似乎在慢慢變色，紅紅的，似火又似血，蘇荷不敢再看，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這種痛苦宛如長蛇，緊緊纏著她，她開始懷疑，靠著自己……真的能扳倒二皇子？他是皇子，生母是皇後，身後定然有皇後一族的助力，而她……身份不過是丞相府的庶女，又能掀起什麽風浪？蘇荷慢慢朝前走，周景寒，蘇荷心裏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她慘然一笑，到最後還是要依靠他嗎？終究是要欠他的了，想到這裏，蘇荷苦笑一聲那麽她現在似乎也有了堅定的理由去給周景寒解蠱了。
回到藥司局，蘇荷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等著自己，畢竟自己剛剛磨蹭的時間簡直是太多了。
可是進去之後蘇荷卻發現和自己預想的不太一樣，裏麵安安靜靜，孟監正也在，她看到蘇荷，神奇地什麽也沒有說，像是在忌憚著什麽。
蘇荷正疑惑，她走進屋子，卻見周景寒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喝茶，蘇荷皺眉，這個男人真的當自己是鐵打的嗎？這些日子接連出事，他不在家好好待著休養，竟然跑到這裏來？
“回來了。”周景寒看到蘇荷後說。
蘇荷走上前行禮，“王爺。”
周景寒挑眉看她，“怎麽入宮半天就變乖了許多？”
蘇荷無語。
“好了，不說別的了，本王的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你來給本王看一看。”周景寒聲音懶懶的，但是讓人無法抗拒。
蘇荷看了眼四周，這裏這麽多的醫女監正的，他怎麽不讓旁人看？難道是一直在等自己回來？
似乎看出來蘇荷心裏的想法，周景寒主動開口說，“本王的毒是你給解的，那就該有始有終才是，所以剩下的調養就交給你了。”
既然是攝政王發話，蘇荷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隻是她實在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若是李如雪知道了，她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衝來找她？
屋子裏再無旁人，隻有蘇荷與周景寒在這裏，蘇荷給他把脈的功夫，周景寒彎下身子，小聲問，“這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蘇荷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眼睛，蘇荷忙避開眼神，“沒有，挺好的。”
周景寒卻是低低笑出聲來，“還不承認呢，那個章監正，依本王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尖嘴猴腮挑撥離間，不喜歡。”
蘇荷之前還疑惑那章監正為什麽就跟變了一個樣一樣，現在卻是覺得有了解釋，她看著周景寒，“王爺做了什麽？”
周景寒靠在椅子背上，看起來有些疲憊，他低聲說，“沒有什麽，就是覺得她話有點多，說的還不好聽，就讓她去掃院子了。”
“什麽？”讓一個監正掃院子，當真是……不知道章監正的臉能不能受得住啊。
“怎麽？你要替她求情？”周景寒挑眉問。
蘇荷笑了笑，搖搖頭，“我不是什麽聖人，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人？王爺既然做出了決定，我當然不能說什麽。”
周景寒的身子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元氣損傷，恢複需要一段時間而已，蘇荷給他配了一些藥，又將注意事項寫在一張紙上讓他帶回去。
周景寒卻是沒有要立即回去的樣子，他站起來四處逛了逛，並且故意大聲宣布說，以後自己身子的調養就讓蘇荷負責，藥司局裏麵要是有什麽不重要的雜事，不許交給蘇荷去做。
蘇荷苦笑，她覺得周景寒完全不像是中了情.蠱的樣子，他這麽做，當真對自己好嗎？本來自己這個年紀來這裏當尚宮，就已經讓許多人眼紅，他如今再來這麽一折騰，隻怕暗暗記恨自己的人更多了。
不管有沒有種蠱，他這個霸道性子大概是改不了的。
終於送走周景寒，蘇荷回來時，隻覺得眾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孟掌司這時也走來問，“蘇尚宮，你與王爺……似乎很熟的樣子。”
蘇荷正要回答，隻見手裏還握著掃帚的章監正正停下手裏的動作，側著耳朵聽，蘇荷頓時覺得心裏不舒服，她回答說，“我之所以能入藥司局，不也正是因為我給王爺解了毒嗎？說起來也不過是醫者與病人的關係，再無其他。”
孟掌司點頭，“原來如此，那王爺今天來指名讓你給他醫治，也就說得過去了。”
蘇荷笑了笑，“正所謂有始有終罷了。”
孟掌司笑著點頭，“好了，去忙吧。”
蘇荷準備離開，腳下卻突然揚過來一些灰塵和落葉，蘇荷看過去，隻見章監正臉上。不懷好意，又故意假惺惺地說，“哎呦，蘇尚宮，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掃到您的腳上了，我這就給您擦幹淨。”
蘇荷把腳收回來，冷冷說，“不必了。”
章監正倒是也沒有再說什麽，反正她本來就是故意的，她也知道蘇荷哪裏會真的讓她擦鞋？而且這麽一個小事，也不會有人告訴攝政王。
“蘇姐姐，讓她給你擦！”程漫兒突然冒出來，她盯著章監正，氣呼呼地說。
“漫兒，你怎麽來了？”蘇荷有些驚訝。
程漫兒走到蘇荷身邊拉著她的胳膊說，“我知道蘇姐姐今日入宮，就想來看一看你，”說罷，程漫兒故意大聲說給章監正聽，“還有啊，我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膽子大的敢欺負蘇姐姐，我好狠狠教訓她！”說著，程漫兒狠狠甩了一下手裏的鞭子，鞭子落在地上，抽起一片灰塵。
章監正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後退一步，眼前的是混世女魔王，可不是一個好講道理的，就算是被她教訓了，那也是白白受氣，章監正不敢貿然出聲，怕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程漫兒看著一言不發的章監正，不斷冷笑，“你不是說給蘇姐姐擦鞋嗎？怎麽不擦了？難不成你是用嘴擦啊？”
章監正咬著牙，她看了看蘇荷，希望蘇荷能說點什麽。
蘇荷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所以也就不去計較了，“算了，漫兒，不要緊的，我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