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逼問
程漫兒的性子京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趙也是一樣，他看著程漫兒現在這麽一副磨刀霍霍向著他走來的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趙太醫嗬嗬直笑，當然，笑得十分不自然。
“程小姐在說笑呢？我這裏還能藏什麽東西？”
程漫兒認準了趙太醫是有問題的，剛剛眼看著他狡辯逃脫，心裏自然不爽，如今又見他裝出這麽一副無辜的樣子，心裏更是火大，她忘了之前蘇荷還有周成鈿對她的囑咐了，忘了她應該冷靜忍耐，此時此刻，程漫兒隻覺得火大，她的暴脾氣也立即躥了上來。
“你個老東西還敢不承認？”程漫兒話音剛落，她就到了趙麵前，別看程漫兒是個姑娘，她的力氣早就大得驚人，在軍營裏的時候，幾個老爺們也擰不過她，更何況麵前的趙太醫是個身形瘦弱的老人。
趙太醫隻覺得一顆心都隨著程漫兒的手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張臉變得通紅，一方麵是因為程漫兒揪著他的領子，他喘不過氣來，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在宮裏生活做事這麽久，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就是皇上還有後宮嬪妃，也沒有人這麽侮辱他！
“你……你……簡直是……”趙太醫紅著臉，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程漫兒這個脾氣隨了她爹，跟火藥一樣，平日裏放那還好，一有火星子，那就劈裏啪啦響，誰也拉不住。
“你什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裏根本就是不懷好意！說，你來到底是幹嘛的？是誰指使你來的？你要是不說實話，可別怪我不客氣！”程漫兒此時此刻看上去哪裏還是一個十四五的姑娘，活脫脫一個土匪頭子的樣子。
趙太醫驚呆了，雖然之前他早就耳聞這位混世女魔王的名號，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親身經曆呢，懵了懵了，簡直是顛覆了他的整個世界！
“程小姐……你……你息怒，不要衝動。”到了這個份上，趙太醫完全相信，程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程漫兒冷笑，“現在知道怕了？那你還不老老實實說來！”
趙太醫五官都皺到了一起，他幾乎是帶著哭腔，“要我說什麽啊？剛剛在皇上麵前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程小姐啊，您就饒了我吧，我來這裏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還在狡辯！”程漫兒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趙太醫的臉更加紅了。
蘇荷本想上前阻止，但是她還是停住了打算上前的腳步，因為她現在和程漫兒是一樣都想法，趙太醫有問題，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就是這麽覺得，但是問題出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那麽，隻能讓趙太醫親口說出來了。
“我沒有狡辯，我說的都是真的呀。”趙太醫現在說話也很困難了。
程漫兒見他嘴硬，幹脆來更狠的，她猛然用力，趙太醫被推到了地上。
程漫兒回過頭看著蘇說，“蘇姐姐，這件事情你別攔著我，我來處理，六皇子，你把蘇姐姐帶出去！”
周成鈿皺眉，他目光帶著幾分擔憂，當然，他並不是擔憂程漫兒，她是不會吃虧的，他擔心趙太醫……
“漫兒，你……你要幹什麽？不要太過分。”周成鈿出聲說。
趙太醫在地上不斷咳嗽，他朝著周成鈿不斷求饒，“六皇子救命啊，六皇子，臣是冤枉的呀，不能這麽對臣啊！”
程漫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她暴力蠻橫地將蘇荷與六皇子推出去，自己回來看著趙太醫說，“趙太醫，你現在不管求誰都沒有用，他們二人不願意這麽對你，但是我偏不聽。”
“你……你要對我怎麽樣？”程漫兒的事跡漫天飛，當然，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什麽今天她把尚書家的混蛋兒子打掉了牙，改天又把建安侯家的傲慢家丁揍個半死，隻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不管什麽身份，不管什麽場合，總是要去鬧一鬧，就連宮裏的皇子她也一樣捉弄，要不然，也不會得到一個“混世女魔王”的稱號了。
趙太醫突然覺得自己牙疼，他下意識捂住腮幫子。
程漫兒壞笑，“趙太醫，脫衣服吧。”
趙太醫懵了，他以為自己剛剛聽錯了，“什麽？”
“我不願意重複第二遍。”程漫兒說著，臉上的假笑也沒了，她趁趙太醫在愣神，伸手扒他衣服。
趙太醫羞憤難當，他大喊，“放肆，簡直就是在放肆！你這是在幹什麽？豈有此理……簡直是……這就是無法無天！”
程漫兒冷笑不屑，“你以為我要多你做什麽？軍營裏那些大老爺們我見多了，一個個光著膀子在河裏洗澡，我都懶得看，更何況你？”
程漫兒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趙太醫的衣服裏麵有沒有藏著其他東西。
到了最後，趙太醫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坐在地上。程漫兒從他身上找出來了幾樣小東西，她去交給了蘇荷。
蘇荷看著這幾樣東西，都是行醫之人常備的，倒是不奇怪，隻有一個小藥丸，她不認得，也看不出來是幹什麽的。
蘇荷走進帳子，看著趙太醫的狼狽樣子，她竟然也忍不住想笑，她很是無奈地看了眼程漫兒，這丫頭的性子可真是少見，趙太醫已經羞的老臉通紅，程漫兒卻看不出什麽異色。
“趙太醫，得罪了，這個是什麽？”蘇荷將那藥丸放在趙太醫麵前問。
趙太醫氣呼呼的，哪裏還肯搭理蘇荷，他把頭轉向一邊，也不說話。
程漫兒叉著腰，“你啞巴了？問你話呢！”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程漫兒更加不在乎了，反正它闖的禍已經夠多，不差這一個！
趙太醫在聽到程漫兒的咆哮時，才跟活了一樣，身子忍不住動了動，它翻了翻眼皮說，“這就一顆藥而已……”
“什麽藥？”蘇荷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的那一抹異色，雖然他很快就收起來。
“我有嗜睡症，這種給我自己吃的。”
趙太醫有嗜睡症，這個周成鈿倒是知道，因為他是太醫院最為奇特的一位禦醫，己病難醫，也算是一個奇特之事。
“蘇姐姐，有問題嗎？這些東西……都檢查好了？”程漫兒在一邊小聲問。
蘇荷搖搖頭，“沒有問題。”
程漫兒頓時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也有些難為情，她剛剛這頓無情操作可謂是把自己都豁出去了，結果什麽收獲都沒有……
程漫兒堅持說，“蘇姐姐，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蘇荷也很無奈，她現在比誰都著急比誰都不安，她也想找出幕後之人，可是沒有證據，她什麽也不能做。
“漫兒，這件事情……是我們莽撞了。”蘇荷話裏帶著無奈。
“不可能，蘇姐姐，我們已經抓住了他，就不怕他不說實話，這樣，你們不要管，把他交給我來審問他！”程漫兒當然不甘心，她可不能白白折騰這麽一陣子。
蘇荷知道事情已經鬧大了，不能再繼續這麽下去，要不然，到時候難以收場，如果真的問出來還好說，要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事情就難辦了。
“好了，漫兒，不要再鬧了，六皇子，你帶著漫兒出去冷靜冷靜。”蘇荷吩咐。
程漫兒還想繼續說什麽，被周成鈿拉住了。
“漫兒，好了，這件事情就此為止，你先給趙太醫道歉。”周成鈿說著，瞧瞧掐了一下程漫兒，程漫兒本來還想繼續說什麽，但是她
既然周成鈿這麽做，她也隻好忍住了，很是不情願地對趙太醫說，“趙太醫，對不住了，要不你打我罵我出出氣！”
趙太醫歎息一聲，他怎麽可能去做這種事情？對方是個混世魔王，又是一個小丫頭片子，無論哪一點，他也不能擺明了與她鬧，但是這個仇，他已經悄悄記在了心裏。
“罷了罷了。”趙太醫擺擺手，但是還是沒有抬頭，他實在是沒有臉。
程漫兒吐吐舌頭，被周成鈿拉了出去。
蘇荷見二人離開，又等著趙太醫整理好衣服，這才說，“趙太醫，這二人關心王爺，所以才鬧出了這個事情，您大人大量的，不要生氣，我替他們向您道歉，您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趙太醫悶哼一聲，“嗯。”
蘇荷這句話何嚐不是威脅？被一個丫頭扒了衣服搜身，這是天大的侮辱，趙太醫當然不願意讓人知道！
“那多謝了！”趙太醫攏了攏衣服，走了出去，他實在是在這裏呆不下去了，太丟人了。
蘇荷看著趙太醫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她現在心裏一陣陣的不安，總感覺會出事，蘇荷回到床邊，又給周景寒探脈，都是正常的，似乎沒有問題，難道真的都是巧合嗎？蘇荷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不，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你在這裏幹什麽？”程漫兒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蘇荷一驚，她急忙走出去，見李如雪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她的對麵是麵無善色的程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