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無果
蘇荷點頭，“我也希望，如今我已經確定了幾味關鍵草藥，隻是到底是哪一味，我還不能十分確定，怕隻怕……王爺等不了那麽久。”
程漫兒有些著急，“那……現在不是太醫都在這裏嗎？他們也不知道嗎？”
蘇荷無奈搖頭，現在，她誰都信不過！
程漫兒看著床上幾乎沒有生色的周景寒，她跑到太醫聚集的角落，“你們都是醫術高明的宮中禦醫，對於王爺的毒難道沒有辦法嗎？”
萬太醫最是德高望重，他站出來說，“程小姐，世間的毒千千萬萬，我們縱然是見識了大半輩子，但是總有涉獵不到的地方，況且這毒實在是罕見，又不是中原之地的，有所記載的書籍寥寥無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想去尋來相關的書籍，也已經晚了呀。”
程漫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她問，“那你們在這裏討論出什麽結果了？”
萬太醫無奈，低聲說，“倒是寫出了幾張方子，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啊。”
程漫兒攥緊拳頭，看萬太醫的表情就知道，隻怕是不能行，她回到蘇荷這邊說，“蘇姐姐，我抓住了一個活口，我現在就去審問他！毒是他們下的，他們肯定知道解藥！”
蘇荷立即抬頭，她也有些激動地說，“好，漫兒，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程漫兒重重點頭，“蘇姐姐，你放心！你盡管先照顧著王爺，我這就去！”說罷，程漫兒邁著大步出去。
程漫兒來到關押刺客的地方，人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在了架子上。
“你叫什麽名字？”程漫兒捏著刺客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刺客嗤笑，似乎是在笑程漫兒又似乎是在笑自己被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毛丫頭抓住了。
“黑炭頭，別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對你沒辦法。”程漫兒開口說。
黑炭頭？那刺客似乎愣了一下，嘴角抽搐。
“黑炭頭，你說，狼毒散的解藥在哪？”
“哈哈哈哈，周景寒要死了是嗎？狼毒散的解藥啊……”他故意停頓不說。
程漫兒立即凝神，“在哪？”
“沒有解藥！”
你胡扯！程漫兒揮起鞭子在他身上抽下去，頓時黑炭頭的衣服被抽開，露出來了綻開的皮肉。
“說不說？”程漫兒鞭子低著炭頭的額頭。
黑炭頭扯開嘴，露出混著血的白牙，“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程漫兒扔了鞭子，在他身上搜尋，可是上下搜尋遍了，也沒有搜到什麽，程漫兒有些沮喪，又對眼前的人恨的壓根癢癢，她看著這人欠抽的模樣，恨不得將他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狗。
程漫兒意識到，這個人不會怕痛，因為她雖然作為一個女子，也不會怕痛，痛算什麽？玩槍舞棍的人，痛是最基礎的而已。
她忽然笑出聲，看著黑炭頭一直笑，眼裏是嘲諷和不屑。
“你笑什麽？”這一下，黑炭頭反而摸不著頭腦了。
程漫兒嘖嘖出聲，她拍著黑炭頭的臉說，“你看起來厲害，但是也隻是個花架子而已，不過是會一些花拳繡腿，也好意思出來做死士顯擺？真是不嫌丟人。”
“你……你個毛丫頭，竟然敢嘲諷我？”果然，習武之人，最聽不得對自己武藝質疑的話。
程漫兒見有效，於是加大嘲諷，“毛丫頭？哈哈哈，是呀，你連一個毛丫頭都打不過，可不就是丟臉嗎？我要是你啊，能把自己臉皮撕下來扔地上，更不要臉的是，你們竟然用暗器傷人，還是浸了毒的，勝之不武，算什麽英雄？還士可殺不可辱，你算個什麽啊？頂多算個沒皮沒臉的刺客，人長得醜，心術也不正，武功也這麽差，怎麽有臉活的？”
“你……”黑炭頭被氣的說不出來話。
“你什麽你？我說的不對嗎？”程漫兒冷笑。
“那是因為我已經打了許久，體力透支才被你抓住，要不然，你以為你能抓住我？”
“喲喲喲，輸了就是輸了給自己找什麽理由啊？怪不得一心想死，就你這樣的，回去也會被人笑話吧？”程漫兒語氣中帶著不屑，對他連翻白眼。
黑炭頭隻覺得呼吸困難，“我告訴你，有本事咱們單打獨鬥，你看我怎麽殺了你！”
“殺我一個毛丫頭算什麽本事？你們就是這個水平啊？殺女人覺得很光彩嗎？真的是丟人！有本事你和王爺打單獨鬥啊，怎麽樣？知道自己打不過吧？不敢吧？縮頭烏龜，不敢光明正大，就知道用陰險手段，也不知道是從那個泥潭裏爬出來的，生來就見不得人！”程漫兒一字一句就跟往外滾珠子一樣。
“打就打，你以為我打不過周景寒？”黑炭頭大喊。
程漫兒瞥了他一眼，“怎麽打？是啊，現在你當然敢說這句話啊，你知道王爺已經中毒了，所以你才放嘴炮，真是可悲可歎啊。”
“我懶得跟你說！”
“知道為什麽要我來審問你嗎？因為他們都不屑於來找你，我們大周的好男兒都很鄙視你們這種行為，卑鄙下流，實在是叫人不齒，也不知道當時你們是怎麽好意思用暗器的，覺得自己打不過就用了對吧？你說你們用了就用了吧，用完之後還是一副自豪的模樣，嘖嘖，臉都哪去了啊？”程漫兒捏著他的臉，“要不我直接讓人給你扮成一女子模樣，這樣呢，也算是說得過去，畢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所以你的這種行為呢，也就不會有人指著你的鼻子罵了，反正你都不是一個男人，誰還會說你呀，對吧？”
黑炭頭聽著程漫兒這一連串的話，覺得自己都要昏厥了。
程漫兒看著他這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繼續說，“喲，我才說了這麽幾句，你就受不了啦？其實要證明你自己也可以啊，你把解藥交出來，要不你就說出解藥方子，等把王爺醫治好，你們打一架，如果你能打贏了，就放你走，你要是打不贏……嘖嘖，你肯定打不贏，你怎麽會打得過王爺？”
“誰說的？你怎麽知道我打不過？”
“那你打啊！”
“打就打！”
“先把解毒方法說出來！”
黑炭頭到嘴的話咽回去，他差點就被這女人套出話來了。
“你殺了我吧。”黑炭頭閉上眼睛說。
程漫兒簡直是要氣炸了，她說了半天，激了半天，就是這麽個結果？
“你……不見棺材不落淚！”程漫兒指著他。
“漫兒。”蘇荷走進來。
程漫兒見蘇荷來了，急忙走過去，“蘇姐姐，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那裏守著王爺的嗎？王爺身邊不能沒有人。”
蘇荷說，“放心吧，六皇子在那裏看著，皇上也去了，皇上在那裏，不會有人敢對他怎麽樣，我來看看你這裏怎麽樣了。”
程漫兒回頭看了黑炭頭一眼說，“這個娘們唧唧的人就是不肯說。”
“你說誰娘們唧唧？”黑炭頭瞪眼。
程漫兒走過去掄起棍子在他身上打下去，棍子與皮肉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但是黑炭頭卻是一聲不吭，隻有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
蘇荷皺眉，看來這人不好對付啊。
“你不娘們唧唧你倒是說解毒方法啊？”程漫兒又朝他踢了一腳。
蘇荷走上前，對著黑炭頭說，“你如果說出來，你還會少一些折磨，反正你已經被抓住了，就算是活著回去，你們那邊的人也不會再信任你了，你還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堅持呢？”
黑炭頭仍舊緊緊閉著眼睛，不肯說話。
蘇荷繼續說，“你有家人嗎？”
黑炭頭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睜開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看來是有了，你這麽忠於他們，就是因為家人在他們手裏？”蘇荷問。
黑炭頭微微有些動容，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算是默認了。
“你也有家人，知道失去家人是怎樣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你現在做的，是讓別人痛苦的，你放心，除了你，其他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你被抓，我們大可放出消息去，就說你也已經死了，什麽都沒有招，這樣一來你還能保住性命，你的家人也不會有危險，隻要留住姓名，你就可以想辦法去救他們，一個用控製你的親人而讓你賣命的組織，你又何必這麽忠誠呢？”蘇荷慢慢說著，黑炭頭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固。
“告訴我們解毒的辦法，你要是直接說出來，那是最好的，就算是你不說，我們也會有辦法撬開你的嘴。”蘇荷說。
黑炭頭反而笑了，一開始是小聲的笑，然後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近為癲狂。
“蘇姐姐，這個人是不是瘋了？”程漫兒拉著蘇荷的衣服。
蘇荷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他。
“蘇姐姐，你要是害怕就先離開吧，這裏由我來搞定！”程漫兒關切的說。
蘇荷搖搖頭，“我有什麽好怕的？”
那人終於停下來，他話裏帶著悲涼之意，“我隻要說了，他們就會知道的，隻有周景寒死了，我的家人才會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