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投軍

  “不必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大當家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蘇荷輕聲說。


  孟非若搖搖頭,“說到底也是他冒犯了蘇姑娘,你是我整個寨子所有弟兄的恩人,他對你不敬,那是萬萬不可的!”


  孟非若醒來不久,陳飛和黑子二人就跑來看她,二人又無意間說漏了嘴,孟非若追問之下也就知道了這事,於是一早就拉著黑子前來負荊請罪。


  “蘇姑娘,是我混蛋我有眼無珠,我蠢我笨,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見怪。”黑子低著頭,態度恭謹,果然,有孟非若在一旁就是不一樣。


  蘇荷看了他一眼,見之前還是天不怕第不怕的黑子,如此竟是這般模樣,多少也能猜出孟非若對他訓斥不少。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我不會怪你,隻是以後你的這個暴脾氣是要改的,遇事要冷靜才好。”蘇荷對黑子說。


  黑子連忙點頭,“是是是,蘇姑娘教訓的是!”


  孟非若從黑子背上抽出一根荊條來,“蘇姑娘,你盡管打!盡管出氣!”


  蘇荷哭笑不得,“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此,大當家,經此一事,你也能看出誰對你是忠心。”


  孟非若點點頭,“是啊。”


  “大當家還是趕緊回去歇著,一醒來就要處理這些事情,你的身子現在不濟。”蘇荷勸孟非若說。


  孟非若臉的確是蒼白,可是她的性子又是如此,自然是不能在床上躺住,如今見蘇荷真的沒有生氣,也就放心了。


  但是孟非若又發現一事,蘇荷今日穿的是女裝,頭發因為倉促並沒有來得及挽起來,長發傾瀉,映著如雪的肌膚,身上的裙子再豔麗也不及她容顏更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蘇姑娘,你長得真好看。”孟非若由衷的讚歎。


  當著這麽多人被誇讚蘇荷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非若看著蘇荷,笑吟吟的,仿佛之前發生的那一件尷尬的事情都是不複存在的。


  在蘇荷的強烈要求下,孟非若才重新回到屋子休養著,畢竟身體裏的毒素還沒有完全被清除,一不小心還是會複發的,此時一切都處在關鍵時候,所以務必要小心的。


  有了今天這一出,這裏的人對蘇荷與周景寒,更加恭敬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孟非若這個主心骨身子正是不舒服的時候,山下的官兵也開始一波波來突襲剿匪,這一次的都是真的官兵,隻是山勢險峻,這些官兵沒有找到上山的路,再加上寨子裏的人拚命抵抗,這些官兵也就沒能攻打上來。


  本來是打算瞞著孟非若的,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孟非若終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本來脾氣就有些急,這一下,她更加急火攻心,對於解毒十分不利。


  孟非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在床上躺著了,拖著仍舊有些虛弱的身子,孟非若一直站在桌子前看著地圖出謀劃策。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孟非若微微皺了皺眉頭,寨子裏的兄弟們都知道她的習慣,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允許有人來打擾,既然來人不知道這個規矩,那麽也就不是她的人,隻能是蘇荷二人了。


  孟非若將地圖放到一邊喊了聲,“進來吧。”


  來人果然是蘇荷和周景寒。


  “大當家果然是閑不住的,這個時候也要操勞。”蘇荷說。


  “當此重要關頭,我想閑也不行啊。”孟非若歎息一聲。


  “難道大當家的準備就這麽一直下去嗎?占山為王,這樣也不能是一個長遠之計,盡管他到家,你這裏是有規矩的,從來不做惡事,可是不管怎麽說,匪終究是匪,這也是朝廷不允許有的,為了大當家,你自己也為了寨子裏所有的弟兄們,難道不尋求一個其他出路嗎?”周景寒緩緩出聲問。


  孟非若立即凝神聽著,仔細分析著周景寒的這一番話。


  “周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要我主動去投靠官府投靠朝廷嗎?不瞞公子,你說我若是真的信任這些當官兒的,我也不必等到今天仍舊住在山上了,況且我們是土匪,若是真的被招安了,那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可是若是你們一直這樣下去,永遠都不會安寧的。”周景寒說。


  孟非若也重重歎了一口氣,“這些個道理我何嚐不懂呢?隻是在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接受招安的,我要為這裏所有的弟兄們的生命安全考慮。”


  “大當家的隻需告訴我若有好的辦法讓你投靠朝廷,你願不願意去?”


  孟非若想了想回答說,“若是真有一個好法子,讓弟兄們有一個好的前程,我當然是願意的,畢竟在這山上當土匪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好,既然有大當家的這句話,那事情可就好辦了。”


  “哦?此話怎麽講?”孟非若心裏很是好奇。


  周景寒不慌不忙從懷裏取出來一塊令牌,又拿出一封親手寫的信,說:“大當家拿著這些東西帶著你的弟兄們,去北疆軍營交給司徒啟將軍,他會在軍中給你們安排職務,你們都是身懷本領的人,在軍中最好不過了,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到時候要是真的立了功,也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對於子孫後代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總好過一直呆在這山上。”


  孟非若仔細聽著周景寒這話,久久無語,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朝中無人,祖輩都是土匪,又怎麽能保能給所有的弟兄們掙個好的前程來?孟非若看著周景寒給她的兩樣東西,心裏卻是越來越疑惑,雖然她不知道信件的內容,可是也能猜出這信的分量不小。她拿著那塊玉佩在手裏打量,上麵的紋路倒是奇怪。


  “敢問二人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孟非若看著二人。


  “有些事情也不必說的過於清楚,這件事情大當家要相信我才是。”


  孟非若笑著說,“自然是相信你們的,我這條命都是你們救回來的,又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們呢?”


  “既然如此,大當家就好好考慮考慮。”


  孟非若眼神有些恍惚,她幽幽開口,“我的母親會讀書,會寫字,她一直想讓我學,隻可惜我沒有學會,做個讀書人,到朝廷謀個官職,也是她對自己孩子的期望,隻可惜……我是一個女孩子,母親又早早過世,如今若是這個法子真的可行,我能到軍營中去殺敵立功,也算是了了她的一個心願了。”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寨子相比之前更加混亂了一些,不僅要應對前來圍剿的官兵,還要思慮孟非若提出的這個問題。


  自然是有一部分人極力擁戴孟非若的,可是也有一些人是不願意投靠朝廷的。經過深思熟慮,孟非若還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她要帶著周景寒給的這些東西,去北疆,畢竟與官府一直作對也不是一個辦法,她必須要帶著人謀求更好的出路,至於那些實在是不願意跟著走的,那就隻能給了銀子,自己謀生路。


  選了一個日子,孟非若帶著人,在晚上悄悄從後山小路離開了。


  到了天亮時分,孟非若一行人早就離開川都了。


  周景寒與蘇荷回到客棧,夜月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看到二人回來,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主子……哎呀……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都已經打算好了,要是到晚上還不見你們回來,那我就隻能召集人去找你們了。”


  蘇荷倒是也覺得很有歉意,“我們出去的時間的確是長了一些,讓你擔心了,現在我們二人都回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終於放心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著覺了。”


  周景寒帶著蘇荷又去了其他幾個地方遊玩了一番,眼看著十天就要過去了,也該返回京城了。


  京城,二皇子已經先一步回來了,聽聞蘇荷一直沒有回來,他心裏也就多少有個猜想了,隻是他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向他稟報,他又不敢確認。


  二皇子回來之後就匆匆忙忙去了皇宮。


  皇上對於此次的治水很是滿意,聽聞周成渝回來,特意擺了宴席,算是他的慶功宴。


  皇後也開心,盛裝出席,皇後是周成渝的生母,約莫四十歲左右,整個人保養的極好,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她穿著一身鏤織金縷衣,頭上簪著鳳冠,兩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


  “渝兒啊,此次你做的非常好,不僅將水患解決了,還開通了溝渠,以後也。不怕這些地方有旱澇隻之災了,對了,和方法著實是不錯,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皇上問。


  皇後聽了,也看向周成渝,一雙眼睛情緒複雜,讓人難以捉摸。


  周成渝也下意識看向皇後,見她輕輕點頭,便知道她的意思了,於是他回答說:“回父皇,此法……的確是兒臣想出來的,當時也是腦子裏突然就有了這個主意,至於能不能行得通,也是做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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