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解毒

  二夫人眼睛一亮,她顧不上蘇荷,他笑著上前問,“王爺派人來做什麽?是不是來找念兒的?”


  管家臉色有些尷尬,他下意識看了蘇荷一眼,不敢直視二夫人的眼睛,“不……是,是……是來找三小姐的。”


  “什麽?”二夫人完全不敢相信。


  管家隻能再次說,“的確是來找三小姐的。”


  二夫人死死盯著蘇荷,“賤人!我說你怎麽不肯同意這門婚事,原來心裏還有別的算盤,你想勾引王爺!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二夫人,來人催促得急,說了千萬不能耽擱,要三小姐盡快去,要不然王爺會生氣的。”管家雖然不喜蘇荷,但是他不敢得罪周景寒的人啊,剛剛門口那人凶神惡煞一臉殺氣,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


  二夫人無奈,沒個好氣,“快滾!”


  蘇荷瞥了她一眼,快步走出去。


  梁容見二夫人吃癟,當時痛快了不少,她故意拉長聲調,“看來王爺中意的,可是不隻有二小姐一人呢。”說罷,她笑著離開。


  蘇荷已經完全感覺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接她的人乃是一副著急忙碌的樣子,且馬車駕駛的飛快,把她的隔夜飯都要顛簸出來了。


  到了王府,蘇荷就被引著快步進去。


  這次和上次不同,來人帶著蘇荷一直往內院走,彎彎繞繞,經過幾個回廊之後才到達目的地。


  推開門,蘇荷下意識皺眉,濃鬱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你來了!”周景寒走過來,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蘇荷說話的語氣乃是異常親密的,仿佛二人是相識很久的一樣,帶著信任。


  蘇荷被屋裏的情況奪去注意力,也就沒有發現這不妥。


  “這是怎麽了?”蘇荷問。


  周景寒把屋裏的人遣出去,隻留下蘇荷,“進來說。”


  蘇荷跟著周景寒進了裏屋,血腥氣更加濃鬱了,蘇荷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那人渾身上下多出纏著紗布,滲出來的血是紅黑色,他昏迷著,嘴唇發白五無血色,蘇荷意識到,這人中毒了!

  “幫忙看看,能不能醫治?”周景寒話裏帶著焦急。


  蘇荷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立即給他把脈。


  凝神靜氣許久,蘇荷的眉頭越皺越深,周景寒看著她,心裏也明白,看來事情不簡單。


  良久,蘇荷把手收回來,又查看了那人幾處的情況,輕聲說,“脈象紊亂虛浮,身體裏幾股子的邪氣交織著,中毒無疑,這外傷好醫治,隻是這毒……著實是棘手啊。”


  “我暗暗請了宮中禦醫,也是束手無策。”周景寒說。


  蘇荷歎息一聲,“這毒我沒有碰到過,看樣子也是一種罕見的毒藥,藥性之厲害,讓人瞠目結舌,不知道是什麽人下此黑手?”


  周景寒臉色陰沉,拳頭緊緊握著,“要不是他擋住,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


  蘇荷一驚,心頓時被提起來半截,“你……你得罪了什麽人?”


  “不好說!”


  床上本來昏睡的人突然有了反應,他劇烈咳嗽幾聲,嘴裏吐出一口汙血,隨即又失去意識。


  蘇荷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裏麵是她平日裏準備的護心丹,她拿出一顆塞進那人嘴裏,“這顆護心丹也隻能管個一天,一天之後,若是再尋不出有效的解藥,隻怕……”


  “那你可是能醫治?”周景寒問,眼睛裏帶著期望熱切地看著蘇荷。


  蘇荷死死咬著唇,她不敢保證,可是看著周景寒的目光,她不忍心拒絕。


  “我會盡力的!”


  “我信你!上次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現在,我就把這個條件提出來,救他,一定要救活他!”周景寒沉聲說,異常嚴肅,與平日裏和她嬉笑玩鬧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蘇荷下意識點頭,“好!”


  蘇荷上一世從小到大讀了上千本醫書,救治的病人足有萬數,可是這一例,不同尋常。


  蘇荷坐在一旁,努力回想,將這人的症狀與腦中的印象一一比對。


  “想起來了!”蘇荷突然叫出聲。


  周景寒也急忙走過來,“想起什麽來了?”


  蘇荷有些激動,“我在古典醫書裏見過這種毒,症狀全部符合,但是這書在流傳時,裏麵缺了不少頁,偏偏這毒的解毒之法……就無法看全部,所以我現在也隻能知道一半,一時半會是解不了這毒的。”


  “那要多久?”周景寒問。


  蘇荷麵色凝重,“這個不好說的,我隻能摸索著配藥試藥,這一副解藥涉及的藥材很多,不是一件輕易之事啊。”


  “你需要什麽藥材盡管說,我都給你尋來!”周景寒保證。


  蘇荷點點頭,走到桌子旁寫下一張方子,“這是緩解此毒的法子,那書上隻有緩解毒的記載,根除部分丟失,我回去再研究研究,你先不要著急,現在有這個方子,他就一時半會死不了!”


  周景寒麵露喜色,“好!”


  蘇荷在王府裏幫忙,一直到了暮色降臨才有時間歇下來。


  周景寒已經派人做好了飯食,蘇荷也是餓的不行,也不推辭,就在這裏吃了起來,除此之外,她也著實是不想回蘇府,不願意看二夫人和老太太那副醜陋嘴臉!

  蘇荷在這裏多久,蘇府內的二夫人和蘇念就煎熬了多久,她們一直派人在門口盯著,卻是遲遲沒有收到蘇荷回來的消息。


  蘇遠道也是來回踱步,眼看著他就是攝政王的丈爹,這個時候不能讓別人撿了便宜啊!

  他們都關注著這事,倒是忽視了一人,那就是四公子蘇昆!


  趁著夜色濃厚,蘇昆喬裝打扮一番從蘇府後門離開,沿著人跡稀少的小路快步朝著一個方向前去。


  拐了幾個街道,蘇昆才到一個小門前停住,看樣子,這也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後門,蘇昆敲響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打開後,開門之人對蘇昆倒像是熟悉,急忙把身子閃到一邊,恭敬地讓他進來。


  蘇昆輕車熟路地朝一個方向前去。


  “蘇四公子,二皇子已經等您很久了,請進!”


  蘇昆點點頭,跟著來人經過兩間隔室,才進到最後一間屋子。


  裏麵已經坐著四個人,周成渝坐在最上方的主坐上,他左手下方坐著兩個人,一位麵目白淨,眼睛狹長,見蘇昆進來微微頷首,沒有過多的表示,便是劉濱,周成渝新招納的謀士。


  一位約莫四十歲,眯著眼,端著在座位上,對蘇昆不甚歡迎,鼻孔裏發出一輕微的哼聲,便是司徒延,跟隨周成渝多年。


  周成渝右手方下坐著一位青衫男子,見蘇昆進來也站起來迎接,最是熱情,是素來與蘇昆交好的,馮建程。


  蘇昆進來環視一周,忙拱手恭敬說,“二皇子,在下來遲了。”


  周成渝笑了兩聲,倒是混不在意,他站起來說,“無事無事,我知道你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我們也聚一起沒多久。”


  蘇荷點點頭,又拱拱手說,“謝二皇子體恤。”


  周成渝擺擺手,示意他在右邊坐下。


  周成渝看著蘇昆,突然問,“聽說周景寒看上了你妹妹蘇念?還讓她親手繡帕子?此事是真的麽?”


  蘇昆點點頭,“確有此事,但是此事……有些蹊蹺,首先家妹與周景寒並沒有過交集,所以若是說周景寒看上了她,似乎說不明白,再則,周景寒多次派人請蘇荷前去相聚,倒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總之,周景寒與家妹的關係沒有外麵傳的那般親密。”


  周成渝若有所思,他沒有說話手指敲著桌麵,“是啊,此事的確是有些蹊蹺,若說親密……似乎與你那三妹妹更親密一些呢。”


  司徒延瞥了一眼蘇昆,“原來蘇府這麽招周景寒的喜歡,不知道蘇昆你與他關係怎麽樣?”此話昭昭然,明擺著質疑蘇昆。


  不待蘇昆回答,馮建程倒是先一步說,“不親近,怎麽能打探來消息?事況如此,倒是省了我們好大的力氣呢。”


  周成渝靜靜聽著,擺擺手說,“好了好了,這次找你們來是有正事商議。”


  周成渝發話,二人也就不再繼續爭論,蘇昆聽著這話,心裏透亮的明白,他與對麵坐著的劉濱都算是新投靠在周成渝麾下的謀士,到目前為止,尚未出過什麽有大用處的計謀。


  今日……周成渝把他們二人都招來,也是為了試探他們二人的才情,司徒延老成,可幫著參謀,但是他與自己素來不合,所以周成渝又找來與自己親密一些馮建程,以均衡眼前之態。


  周成渝掃視眾人一眼繼續說,“今年不是風調雨順之年,南澇北旱,北方多地已經連著幾月無雨,農田皸裂,眼看著糧食就要顆粒無收,就連百姓用水也成了問題,南方又多雨,洪澇災害頻發,此事已經困擾父皇許久,他現在想派人解決這個問題,各位可是有什麽好的見解?”


  周成渝話音落地,劉濱的聲音就接上了,“回二皇子,在下有一法。”


  周成渝對於劉濱的速度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表示,“但說無妨。”


  劉濱拱拱手,大聲說,“南澇北旱,水旱不均,但都在我朝境內,倒也不算難,可建一調水工程,將南方儲存的水調到北方來,問題便可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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