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反省
“把她給我攔住！”老夫人立即吩咐。
門口的家丁立馬上前，把門口堵住，蘇荷二人出不去。
“你知不知錯？”老夫人問。
蘇荷回過頭，嗤笑一聲，“你們想要的隻是讓我嘴裏說出‘對不住’三字嗎？就算是我說了，我心裏一樣不覺得我有錯！老夫人，反正你也不把我當成蘇家的人，所以你就要肆意踐踏我嗎？還是說……權貴在你眼裏比親情都要重要？”
老夫人捂著胸口，大口喘氣，“你……你這個……”
“我這個什麽？我蘇荷雖然是庶出，但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任由你們欺侮的！”蘇荷說的沉穩有力，竟讓眾人都愣了一下。
“沒教養沒教養！”老夫人拍著大腿，“給我掌嘴，掌嘴！”
“我看誰敢！今日我也把話撂在這裏，今日誰敢動我，我定然要加倍還回去！反正我無牽無掛，我不怕！”蘇荷厲聲說。
那些本想上前的家丁立馬頓住腳步，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前。
管家在一旁看著，結結巴巴地說，“都……都愣著幹……幹什麽？上啊！”他手揮動著，但是腳卻一直沒有往前走一步。
蘇荷一個眼神瞪過來，管家立馬噤聲。
“郡主，今日之事如何您心裏清楚，若是您覺得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我在這裏向您道歉，但是我要說明，我蘇荷沒有半分對您不敬的意思，不過……您可是高貴的郡主，身份不凡，氣度想來也不凡，應該不會斤斤計較這些。”蘇荷知道，她不能太過於剛強，所以隻能從郡主身上下手找突破口。
果然，剛剛還似乎是被氣炸了的郡主聽蘇荷這般說，臉色立馬好看了許多，她仰著頭，聽著這奉承，氣也就消了一半，這臉麵也重新找了回來。
“你還算是個識相的，算了，老夫人，你們自己處理吧，我先走了。”說罷，郡主帶人離開，她要是不順著台階下，隻怕最後的結果會讓她更下不來台。
老夫人盯著蘇荷，“不要以為郡主不追究了，我就會放過你！”
蘇清拉著老夫人，“祖母，三妹妹也知錯了，您就不要為難她了，這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啊。”
蘇荷倒是沒有想到蘇清竟然為自己求情了。
梁容看了蘇荷一眼，也上前說，“是啊，母親，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見二人都在勸她，自己也著實是怕蘇荷再說出什麽話來讓她生氣，幹脆說，“看在你們二人的麵子上，我暫且饒了她，但是也不能讓她就這麽混過去……蘇荷，你目無長輩，大逆不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院子裏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吩咐，你哪都不許去！”
蘇荷淡淡回答，“是。”這正合她的意，省得一出去碰上這些人就倒黴！
院子門被重重關上並且上了鎖，院子重歸平靜。
映雪這才嗚嗚哭出聲來，“小姐，剛剛嚇死我了。”
蘇荷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
“那我們……就不能再出去了。”
蘇荷無所謂地聳聳肩，“外麵有什麽好的？在這裏倒是清靜，省得天天出事！這下，我看他們還找什麽理由整我們，好了，不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映雪這才破涕而笑，“好，咱們正好清靜！”
“小姐，”夜月也站在身後，“小姐恕罪，剛剛……實在是礙於身份不能及時出手。”
蘇荷笑著說，“你不出手就對了，因為這個把你暴露出來，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夜月還是愧疚不已。
“好了好了，你不必難過，我這不是也好好的沒事？與其在這裏難過啊，你倒不如去幫我打探打探蘇念現在怎麽樣了。”蘇荷安慰他。
夜月點點頭，立即領命前去。
飯食府裏會按時派人送來，但是送的都是一些剩菜剩飯，還是涼的，好在有夜月，可以出去買一些送來，如此一來，蘇荷倒是不曾難為到自己一點，這幾日吃吃睡睡沒有煩惱，不但沒瘦，反而胖了些許。
於是，閑下來的蘇荷便整日盤算著如何接近二皇子，可是她在這裏一無多門路二無廣人脈，如何能接近？
借蘇昆接近他？似乎不妥，她本就與二房的人關係不好，雖說蘇昆與她走得近，可是她總覺得蘇昆那人看不透。
借周景寒？也不妥，二人原就是敵對關係，況且……她似乎不能總去麻煩他。
既然想也想不出個門路，蘇荷揉著微微疼的腦瓜子，在院子裏翻弄讓夜月買回來的藥材，閑著沒事做點常用藥，也好當個防備。
“三妹妹倒是清閑啊。”
蘇荷一直低著頭，專注做著自己的事情，倒是沒有注意到蘇清竟然來了。
“大小姐……你怎麽來了？”蘇荷放下手裏的東西。
“我這幾日一直住在府裏的，聽說你這裏的飯食不太好，我已經吩咐廚房的人了，規格還是按照之前的來，”說著，她放下手裏的食盒，“這是廚房裏新做的點心，味道也不錯，我給你帶了些來嚐嚐。”
蘇荷淡淡笑著，“有勞大小姐了。”
蘇清把點心。擺在桌子上，看著蘇荷手裏的藥草，“三妹妹竟然會醫術，這倒是我不曾想到的，妹妹果然深藏不露。”
“大小姐過獎，我不過是跟著書上學了點皮毛，差得遠呢。”
“你對我也太生疏了些，可以叫我大姐姐的，來來來，嚐嚐點心呀。”蘇清熱絡地說著，把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放進蘇荷手裏。
蘇荷不好拒絕，便吃了一塊點心，“大小姐……大姐姐今日來可是有事？”
蘇清頓了頓，笑著說，“沒有什麽別的，不過是想來找你聊聊，三妹妹可是有空？”
“我當然有空，天天在這裏，能忙什麽？”蘇荷似乎是自嘲。
“三妹妹這樣其實也挺好，不像我……天天雖然有一堆人伺候著，可是一點都不自在，三妹妹，我其實一直覺得你不同尋常，總感覺我們之前是低估了你，想來妹妹的確是個有想法的，那……妹妹，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呀？”蘇清似乎是在隨意聊天，又似乎仔細斟酌，小心翼翼。
蘇荷笑了兩聲，“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又笨，哪裏有姐姐說的這般好，人與人的身份不同，這心境也就不同，姐姐問的這個，我還真是答不上來。”
蘇清歎息一聲，眼裏難掩失落，“也是……人人都有難處，隻不過有的不足以掛齒，有的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蘇荷看著蘇清的樣子，也是不忍，可是她似乎也沒有法子，自己尚且難保如何去管別人的閑事？
“那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嗎？世子竟然敢出手打你。”蘇荷問。
蘇清苦笑一聲，“不然呢？雲琅郡主親自前來，父親母親也不能說什麽，況且，事情要是鬧大了，對蘇府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息事寧人吧，都是命，怨不得……”蘇清說著，眼眶泛酸。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走了。”蘇清說。
“大姐姐慢走。”蘇荷也站起來。
蘇清衝她笑了笑，便離開了。
蘇荷看著蘇清的身影，一時也有些難過，她攥緊拳頭，自己以後絕對不能變成這個樣子！
沒有人打攪的時光果真是愜意的，蘇荷看了會書，忍不住打盹兒。
“小姐，大小姐已經走了，雲琅王府的人來接的。”夜月打探消息回來說。
蘇荷把書合上，“是世子來接的嗎？”
“不是。”
“唉，果然是女怕嫁錯郎，蘇清這輩子……怕是有的受了！可歎偌大的一個蘇府，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跳！”蘇荷也感慨著。
“蘇念那邊怎麽樣了？”蘇荷也又問。
“如今的症狀倒是輕了許多，平日裏的幻覺時有時不有的，晚上也能睡得著覺，倒是沒有發現她怎麽鬧騰了，就是……”
“就是什麽？”
夜月這才繼續說什麽，“就是她一直去和老夫人告狀，說是你把她害成這樣的，但是被丞相攔下來了。”
“嗬……鬧吧，她越鬧騰越好，我倒是要看看，老夫人對她的耐心能有多少！”
蘇念氣呼呼地從老夫人房裏出來，幾日的功夫，她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差，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骨架子連衣服也撐不起來了，雙眼周圍的黑眼圈明顯，顴骨凸顯出來，已經毫無美感。
“都不信我！她們現在都不肯相信我！”蘇念回到屋子裏，抱起一個花瓶摔在地上，自己又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為什麽祖母也這麽說我？說我不懂事，說我在胡言亂語？氣死我了！明明都是那個賤人害得我，他們竟然都不相信！”蘇念兒說著，更是氣不過，用力揮手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
“小姐息怒啊，您的身子還很弱，不能這麽生氣。”丫鬟一邊跟在後麵收拾狼藉，一邊勸。
“我能不氣嗎？我這是白白遭罪！”蘇念坐下氣呼呼地說。
“三小姐如今也沒有落的個好處，被關在院子裏不能出來。”
蘇念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活該，最好一輩子不要出來，把她困死在裏麵！”
“但是聽說三小姐在裏麵過的還挺滋潤，倒是也不見她生氣吵鬧，聽說人反而胖了。”丫鬟輕聲說。
蘇念冷哼一聲，“她？從小賤皮子一個，這種日子過慣了唄……”蘇念突然頓了頓，“你說……她會不會暗中瞞著我們偷偷做了什麽？比如，偷偷翻牆出去？我特意吩咐了廚房，要給她送剩菜剩飯，那些東西狗都不一定能吃，她還能把自己吃胖？這不合常理啊！”
“那小姐的意思是？”
蘇念凝神想了一會說，“昭兒，你去把三寶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