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邀請
老夫人用盡力氣也沒能追上蘇荷,又聽到眾位夫人的竊竊私語討論,老夫人這才漸漸冷靜下來,她不再追蘇荷,這樣子隻會鬧的雞飛狗跳,還讓人看笑話!
老夫人順了順氣,吩咐說,“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關起來!”
蘇荷一聽,自然不肯就範,“憑什麽要關我?事情不是我做的,怎麽?難不成你們不問是非,不分青紅皂白嗎?”
老夫人見她還在頂嘴,更是生氣,“快!趕緊把她給我拉下去!”
管家也在一旁附和,“你們幾個沒有聽到嗎?趕緊把三小姐帶下去!”
這幾個家丁才要上前。
“我看你們誰敢!”蘇荷冷聲說,眼裏同樣憤怒不已,就因為她是庶女,就因為她的“生母”是個青樓女子,所有的錯誤所有的髒水就都往她身上潑!
“你……你還反了天了!都聽我的,把她帶下去關起來!”老夫人渾身顫抖,失了端莊之態。
“老夫人老夫人!”一個小廝跌跌撞撞跑進來。
“你慌什麽?”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語氣有些不耐。
“老夫人,剛剛攝政王派人來傳話,要……”
“要什麽?”老夫人雖然嘴上這麽問,但是心裏早就有了一個答案,隻怕是和蘇荷有關!
果不其然,那小廝顫巍巍開口,“攝政王說,邀請三小姐去他府上一趟!”
“啊?”
“喲,我沒有聽錯吧?攝政王竟邀請這個庶女?”
“是啊,攝政王不是不喜歡女子的嗎?”
“……”一旁的眾位夫人一聽這個消息,那可是炸開了,攝政王何許人也?那可是我朝的英雄,連皇帝都要給三分薄麵的!如今,竟然和蘇荷扯上聯係了。
這一下,眾位夫人可是不敢說什麽了,也不敢幫著老夫人了,畢竟,她們可得罪不起攝政王這號人物!
老夫人也是沒了辦法,她總不能忤逆攝政王的命令。
“祖母……”蘇念看出老夫人的遲疑,知道如果讓蘇荷就這麽走了,她這血,可就白流了!
二夫人也連連歎氣,故意說,“念兒啊,你……你就忍了吧。”
蘇念嚶嚶哭泣,越哭越厲害,梨花帶雨惹人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老夫人這下子可是又遲疑了,火又重新上來,她說,“攝政王那裏要去,可是這人,我也要罰!罰完再去也不遲!來人,把她給我按下,打二十棍子!算是懲戒!”
“老夫人這是什麽意思,要和攝政王做對嗎?”隻聽一渾厚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位身穿石青色衣服的男人走進來,豐神朗目,一雙眼睛最是銳利,腰間掛著的掌寬長刀極為奪目,如此之人,身份一看就不凡。
老夫人猜到了這人身份,語氣也就好很多,“你是……攝政王派來的?”
那男子回答,“正是,我們王爺找三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老夫人還是趕緊放人。”
老夫人心裏是不肯的,要是就這麽把蘇荷放走,她倒是沒了麵子,便商量著說,“蘇荷犯錯,該受到家法懲戒,所以請貴客稍等片刻。”
那人立馬拒絕,“不可,我們王爺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三小姐,若是三小姐這個時候收到什麽傷害,在下不敢保證王爺會不會生氣。”
老夫人一聽,心裏頓時沒了底,她是絕對不敢挑戰攝政王的權威的!
“好吧。”老夫人隻能答應。
那人拱拱手,隨即轉過身子對蘇荷說,“三小姐請。”
蘇荷走在前麵,周景寒的人出現的也太及時了!
剩下的老夫人等人跟漏了氣的球一樣,沒了精神。
蘇念最憤恨,合著自己這是白受罪白演了一場戲?
“蘇老夫人,今日出門時,我娘家嫂嫂說是要來,如今這時辰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李尚書的夫人說。
接著,也有人說,“喲,李夫人不說我也忘了,我還和趙夫人約好了要去春熙樓飲茶,可別晚了,也先告辭了。”
“我家小兒的婚事在即,家裏忙亂,也先走了!”
“……”
一時間,眾位夫人紛紛找借口離開,生怕蘇府這檔子混亂麻煩事延伸到自己身上,尤其是現在攝政王也牽扯進來了,那她們更是不敢逗留。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她們的心思,但是自己也不好強留,況且目前府裏一地雞毛,這些人還是走了好。
出了府門,一輛寶蓋流蘇墜珠的華麗轎子就等在那裏。
“這馬車……當真是富貴奢侈。”蘇荷忍不住感慨。
“王爺特意吩咐的,讓三小姐免受顛簸之苦。”
蘇荷笑了笑,京城裏的街道地麵平平整整,哪裏能顛簸著她?上了車,蘇荷才發現裏麵的奢華更甚外麵,底下鋪著黑狐絨,一腳踩上去軟軟的,座子上鋪著幾層錦被,腳邊的小幾上擺放著幾樣點心,連盛點心的盤子邊兒都鑲金帶玉。
馬車轔轔前行,蘇荷閉上眼睛調養精神,今天發生的這樣簡直是讓她頭疼。
蘇念屋子裏被簡單收拾了一下,蘇念抽噎著跪在老夫人腳邊,“祖母,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
老夫人歎息一聲,“如今攝政王卷進來,我也沒有法子啊。”
“祖母……孫女不甘心啊。”
老夫人慈愛地看著蘇念,想了想說,“不怕,我一會讓人去王府盯著,隻要她一出來,就把她押回來,再好好懲戒,如何?”
蘇念點點頭,頭底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上瞬間帶上狠毒之色。
到了王府,蘇荷跟著那人繞過幾個回廊,到了後院,周景寒的後院倒是清靜,一片驄楊樹圍成了一片陰涼處,下麵擺放著一長長的白石桌子,而此時桌子兩旁正分別坐著周景寒和周成渝。
一進院子,那男人便輕聲說,“三小姐,主子在那,您上前就是,我先退下。”
蘇荷點點頭,放輕步子上前,二人的。談話也傳到她耳朵裏。
“皇叔這步棋倒是狠,不給人留餘地。”周成渝淡淡說。
周景寒捏起一顆白棋落下,“棋場如戰場,心軟不得!”
“皇叔在戰場上殺伐果斷,侄兒佩服。”
“我不僅在戰場上如此,在這裏也能如此!”周景寒緩緩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也透著寒氣。
蘇荷又一次覺得,這二人互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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