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慶王府
“誰曉得你不會防禦術嘛。”陸元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白善文懶得和他浪費時間,喪喪地說:“陸元豐,我來找你是因為月老和司命星君去找過我。”
陸元豐似乎早有預料:“他們找你去問我的行蹤嗎?”
白善文道:“沒錯,他們很關心你。”
陸元豐心裏美滋滋,得意地瞥了秋萍萍一眼。
那意思:你看怎麽著,咱這人緣混的不錯吧!
秋萍萍道:“既然你已經恢複了法力,幹嘛不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陸元豐技癢,當即隨手一招,兩隻金紙疊做的紙鶴仿佛活了一般扶搖直上。
他嘚瑟地聳聳肩:“搞定啦。”
不待秋萍萍發話,白善文黑臉道:“好,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
陸元豐痛快地應道:“說來聽聽。”
白善文將臉轉向秋萍萍:“這件事還要向秋姑娘求個情。”
陸元豐皺眉,一把將她攬過來道:“什麽秋姑娘,叫嫂夫人!”
白善文手動托回驚掉的下巴:“財神,天界……”
陸元豐瞪他一眼:“天界的規矩我懂!”
秋萍萍斜他一眼:“天界也叫嫂夫人?”
白善文道:“天界很少有神仙會放棄追求大道而成婚,所以……”
秋萍萍聽得半知半解:“所以你的意思是?”
陸元豐搶過話來:“所以他的意思是,應該叫你財神奶奶!”
隨手給了白善文肩頭一巴掌,他笑眯眯地對秋萍萍道:“恭喜你長了兩輩。”
白善文吃驚地眨眨眼睛:“憑什麽……”
陸元豐一拍胸脯:“因為,財神爺!”
身心受創的白善文腦子裏的思緒有點亂,他簡短潔要地道:“我要借人皇的藥鼎丹爐。”
秋萍萍和陸元豐皆是一驚。
秋萍萍奇道:“你怎麽知道在我這裏?”
陸元豐皺眉問她:“人皇的東西為什麽在你這裏?”
白善文央求:“請借我一用!”
秋萍萍和陸元豐再次同聲問道:“為什麽?”
白善文指著自己的一身包道:“這要消耗多少法力?我不得回去練點仙丹補一補?”
陸元豐不屑道:“這麽點傷……”
但他轉念一想,不如就趁此良機讓人皇的信物藥鼎丹爐就此在兩人之間消失!
嫉妒果然懵閉理智。
他改口道:“……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白善文聽他的口氣本來以為還要爭辯一番,沒想到一口氣還沒有換完,他就倒戈向了自己的一方。
秋萍萍見陸元豐忽然幫著白善文說話,心有不悅:“那藥鼎丹爐本是奇物,再說沒有經過人皇的……”
說到人皇,她就想起來王城裏發生的惡心事。
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常言道,生氣的時候不宜做決定。
她當即恨恨地把藥鼎丹爐拿出來一把塞給白善文:“你用完了也不必還給我,就幫我還給人皇好了。”
白善文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順利就解決了,隨即便和兩人告辭,去秘密煉製育子丹。
三日後,白善文再次來到秉晨宮。
白曼筠瘦了一圈。
可能對於一個人來說,最殘酷的就是給予希望,又殘忍地將它打碎。
她叫人把福哥遠遠地安置在王城角落裏的偏殿,隻為了聽不到孩子的聲音。
她開始厭惡孩子,厭惡動物的幼崽,厭惡所有的新生。
秉晨宮裏不再插花。
“姐姐,你瘦了。”白善文將裝著育子丹的瓷盒放在她的麵前。
白曼筠呆滯的眼神掃過那個盒子,並沒有特別的神情。
“你還來幹什麽?”
白善文將盒子打開,露出一顆朱紅色的藥丸來:“來給姐姐送藥。”
白曼筠瞪大了眼睛,兩片毫無血色的唇顫抖著:“什麽藥?”
白善文笑了笑,他心疼地托起她白皙的手掌,將藥丸放在她的掌心裏:“之前和你說好的,育子丹。”
白曼筠盯著那顆朱紅的藥丸,仿佛眼裏也要滴下血來。
以為她因為害怕而不敢吃,白善文輕聲道:“我也是第一次煉製這藥丸,並不知道它實際的藥效如何。”
“但是,姐姐……”
就在此時,白曼筠毫無征兆地突然將藥丸塞進嘴裏,恐怕它掉出來似的兩隻手狠命地捂著嘴巴拚命地嚼著。
她邊嚼邊哭,淚珠劈裏啪啦地掉下來,在手背上留下幾道晶瑩的水漬。
隨著喉嚨一動,她停止了咀嚼。
兩隻手抹過臉頰,睜開眼睛的皇後依然端莊嫻靜。
白善文心疼地握著她的手單膝跪在她的身邊,附耳輕聲道:“姐姐,明日去慶王府看看慶王妃吧。”
白曼筠看他在眼角的餘光裏消失,慢慢閉上了眼睛。
慶王府離王城不遠,現在的慶王是文蔚琦的叔叔文蔚衍。
雖然說是叔叔,但實際上隻是輩分大,年齡還不到二十歲。
文蔚衍的王妃正值青春,嫁入王府三年來還未有喜訊。
老王爺也正是在三年前兩人大婚之後便去東邊鎮蛇,沒想到葬身蛇腹。
這文蔚衍便襲了王位,成了新任的慶王。
白曼筠一早收拾梳妝,叫人準備了一對雪白的玉如意裝在錦盒裏,帶著侍女仆從一隊人馬來探慶王妃。
要論起輩分來,這並無不可。
文蔚琦也是這樣說。
白曼筠進了慶王的寢殿,看著躺在床上的慶王妃道:“聽說王妃進來身體不適,所以特來探望。”
王妃連忙起身:“勞皇後娘娘親自探望,臣婦不敢當。”
白曼筠摒退仆人,親昵地在床邊坐下:“王妃哪裏的話,你我宗族至親,本該多親多近。”
她一個皇後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麽不叫慶王妃感動!
白曼筠拉著她的手柔聲問:“王妃可找太醫看過了?”
慶王妃粉麵通紅:“之前隻是身子懶懶的,也沒有當回事。”
“後來貼身的丫鬟提醒,才發現有幾個月沒有月信了。”
說到這裏,她越發地臉紅,將頭低下去,露出一截粉白的頸子來。
白曼筠捏著她柔軟的手掌,將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又向她靠近了些附在她耳邊輕聲問:“王妃此言,可是有喜了嗎?”
慶王妃不好意思低聲道:“興許是的。”
白曼筠笑道:“正好,今日特意帶了太醫來,不如叫他給王妃診一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