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貴婦
有了陵侯府撐腰,秋萍萍的成績簡直是突飛猛進。
最起碼那些平日裏少不得巴結孟雲庭的人都上趕著把銀票送到了鋪子裏。
還有一些人見是新鮮玩意,也都少不了弄一些嚐個鮮。
一路下來有賣的,有送的,還有白饒的,賒賬的,不到一個時辰,竟然把她肩頭上的份量減下去不少。
林林總總一匯賬,秋萍萍樂了。
兜裏一個大子兒沒賺,還有十多張欠條。
她哼著小曲到一邊的鋪子給自己買了一碗涼糕吃,以犒勞這麽辛苦的自己。
畢竟就算是賠了,那也證明自己在努力。
更何況隻是暫時錢沒收回來。
陽光正好,可秋萍萍沒有打算就這麽回去。
貨賣完了,那不代表出來的這一趟買賣就幹完了。
不是還有那沒有實物的營生嗎?
最主要的是,買禮物它可不能就這麽用白條給換回來。
那些人大概是不認她這個生麵孔嘞。
說來也是天上掉餡餅,還真沒讓她就這麽空手回去。
聽到她在四處打聽問各家有沒有妖要收,一個中年的家丁在半路上攔住了她。
“我家主人想要見一見你。”
秋萍萍看看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貴府在何處?”
家丁沒有回答她,隻是說:“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秋萍萍沒有跟上去。
她要是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隨意跟著人走了,那早就被拍花子的給騙走了。
還能有現在的萍安坊?
家丁見她並不肯跟自己走,正要上前用武力解決,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一輛馬車行到了跟前。
秋萍萍初聽見這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小靜不請自來。
還好隻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卻也並不普通。
從鋪陳和用料來看,絕對是富貴人家自有的東西。
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從車子裏傳來:“聽說你是個捉妖師。”
秋萍萍道:“是。”
女人問:“都能捉什麽樣的妖?”
秋萍萍挑眉,這不是挑釁自己麽:“都可以。”
女人笑了:“你有多大?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秋萍萍自己對博物誌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從陸元豐的口吻來聽,那南方神的東西應該就不是俗物。
何況還是妖王的家傳寶貝。
她也笑了:“是不是海口我也不知道。反正從沒輸過。”
單憑這一句,她自覺已經占了上風。
顯然,女人也聽到了。
車廂裏沉默了片刻,讓人很好奇她在做什麽。
“五十金。”女人的聲音高傲冷峻,幽幽地從車窗裏飄出來。
同時出現在秋萍萍眼前的,還有一隻瑩潤的手。
讓人對它印象深刻的不隻是因為白皙的皮膚和圓潤的指甲,還有一個鑲嵌著如血般沉謐的殷紅色寶石戒指。
明明是一朵向陽花的形狀,卻偏偏選了紅色的寶石做花心。
緊接著一個藍色的絲絨香袋從窗子裏丟出來,啪嘰一下落在塵土裏。
“這是十金的定錢,如果得了手,剩下的我隻會送去給你。”
秋萍萍彎腰從地上把那袋子撿起來,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塊金燦燦的金子。
另外還有一顆雪白的尖牙。
“我要你殺了這妖,把它的皮給我撥下來。”
秋萍萍起初不信這女人是真的要和她做這筆買賣。
畢竟隻給這麽點定錢,還搞得這麽神秘,很有可能最後找不到人拿不到剩下的錢。
可是這女人說還要一張皮,秋萍萍覺得可能事情還真實一點。
“怎麽,嫌少?”女人冷笑一聲,“萍安坊的掌櫃,胃口有點大啊。”
秋萍萍本來沒想那麽多,讓她這麽一說幹脆順坡就下:“不大不大。”
“就算是一張糟爛的皮子,去外麵皮貨店也要五金吧?”
女人沉默了片刻道:“皮子送到我麵前,另給你十金。”
話音剛落,馬車緩緩起步,搖著悅耳的鈴聲走了。
秋萍萍捏著香袋,心裏有點激動。
這可是來帝京以後,自己經手後第一次見著錢。
還是金子!
她樂嗬嗬地回到萍安坊,走路簡直都像是在跳舞。
“你這是遇見什麽美事了?”陸元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秋萍萍本來想著這金子先自己留著藏個小金庫,但一看到他那苦哈哈的樣子,便將才捂熱的小金塊遞過去。
“呦,賺了不少呢。”陸元豐掏出一把白條來放在櫃台上,“我還以為你就收了點這個呢。”
“也不看看我是誰……”秋萍萍眼見著陸元豐的臉色很古怪,也就說不下去了。
“你也不看看給你錢的人是誰。”陸元豐把金塊翻過來給她看,上麵有一個“乙”字。
顯然是鑄造的時候留下的記號。
秋萍萍很少見到金子,更何況是這麽多金子。
她哪裏知道這烙印的意思:“這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陸元豐道,“帝京的權貴多,出手也闊綽。”
“上來就給你官鑄金錠的,來頭一定不簡單。”
秋萍萍哦了一聲:“就是大官唄。”
“不過那是個女人,可能是哪家的夫人。”
陸元豐微微搖了搖頭:“官錠隻在王城使用,如果出了王城是要重鑄過才能用的。”
秋萍萍道:“那就是什麽女官,或者宮女之類的。”
但旋即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說法:“聽那女人的口氣,還挺像個主子的。”
陸元豐把她手上的香袋拿到手上:“看這袋子上的絲線、手工,應該是有品級的人才能用的。”
“如果是宮女,隻有主子們賞賜才能佩戴。”
秋萍萍道:“如果王爺給我一個這麽好的東西,我可是要寶貝著收起來的。”
“這麽輕鬆地就扔給別人,這個女人難道是宮裏的娘娘?”
這一刻秋萍萍忽然有一個不好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
陸元豐似乎這會兒和她很有默契:“你攤上事了。”
“要娘娘自己親自出手來辦的事情,大約這妖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秋萍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僵硬,很不協調地抽動了下嘴角:“那也不一定,也許她隻不過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個記仇的人。”
陸元豐摸到香袋裏還有個東西,打開道:“你也說了,她們是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