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藥方
第二日，城牆外靜悄悄。
第三日，城牆外死氣沉沉。
洗澡水計劃失敗了。
“看來這藥隻能用一次。”秋萍萍失落地看著那一桶冰坨子悶悶不樂。
不知是宋大夫的藥還是她的雞湯起了作用，陸元豐已經大好了。
而此時，他正倚著桌子看她對著浴桶發呆。
“可惜我們隻有那一包藥粉。”他的聲音也恢複了，不再嘶啞難聽。
秋萍萍靈光突顯：“對啊，如果我們有許多包藥粉，就可以救他們了。”
“可是，我們沒有那麽多天幣。”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天幣。”陸元豐重複道，“什麽東西做的，這麽貴。”
“這些天受的這些罪，全都換成了一桶洗澡水。”
他一邊吐槽自己的怨念，一邊絮絮地說：“下回那個小靜再出來，一定要她給個說法。”
“她獅子大開口，咱不能吃這啞巴虧。”
“對啊。”秋萍萍聽他說到這裏也附和了一句。
“你說這藥是什麽做的呢？”
她回頭看向陸元豐，兩人麵麵相覷。
似乎默契又增加了一些呢！
“小靜，小靜！”
銅鈴聲響起，小靜應聲出現：“二位有什麽事嗎？”
陸元豐搶在秋萍萍前麵問：“這次的任務是什麽？自從進入南境就沒有聽你再說過了。”
小靜嘻嘻笑道：“賺錢呀，你們的任務就是賺錢啊。”
陸元豐繼續追問：“那獎勵和懲罰呢？”
小靜笑道：“獎勵不出意外的話都是天幣。”
“懲罰嘛，不一定次次相同，也不一定有固定的模式。總之，你們盡力完成任務就好了。”
“不要總想著逃避，逃避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上次的藥還有嗎？”秋萍萍問。
小靜答：“當然還有。”
“價錢有沒有便宜一些？”秋萍萍試探地問，“我是說如果我買很多份，會不會便宜一些？”
小靜誠懇地說：“當然可以。看在將來我們要合作很久的份上，我直接給你個托底的價。”
“一份二十天幣。”
秋萍萍剛剛燃起的期望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
陸元豐在一旁吸氣道：“這是什麽做的？這麽貴！”
小靜哈哈笑道：“哎呦，真是稀罕了。”
“頭一次從財神的嘴裏聽到‘貴’字。”
陸元豐不知道自己原來到底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能夠因果報應地遇上她。
想來可能是以自己原來紈絝無狀、渾渾噩噩的品行，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我這不是落難了嗎？”
小靜以極其肯定的語氣道：“是的。”
陸元豐覺得這話題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可以預見地，接下來都是打擊人的話。
確切的說，打擊目標很明確，就是自己。
秋萍萍無心聽他倆小孩子似的拌嘴：“小靜，你可以把藥方給我嗎？”
小靜幽幽地道：“白給你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倒是可以賣給你。”
秋萍萍心裏一喜，這終究還是有希望啊：“多少錢？”
“一百天幣。”
聲音冷靜沉著，小靜真是個沒有感情的買賣機器。
陸元豐撇了撇嘴：“一百天幣，那就是十次任務啊。”
“不，每次任務的獎勵也是不一樣的。”小靜糾正他，“有時候多，有時候少。”
陸元豐緊接著問了一句讓他懷疑人生的話：“那我們前兩次的，算是多還是少啊？”
小靜略一沉吟，似乎是經過了仔細的比對考量之後回答道：“算是適中吧。”
“什麽？”陸元豐不可置信地抗議，“你也太黑了吧！”
小靜卻仿佛是聽不懂一樣，故意曲解：“小靜沒有實體哦，你們看不到小靜，怎麽能說小靜黑呢？”
“……”陸元豐無言以對。
秋萍萍咬牙道：“那如果隻針對這次人們中的蠱毒，有沒有藥方？”
小靜輕快地回答：“有。”
“多少錢？”
“五天幣。”
五天幣。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忙活了這麽久，所剩的和小靜討價還價的最後一點籌碼了。
秋萍萍遲疑地看向陸元豐，他狹長的鳳眼眼尾居然飄上了一點淡淡的粉色，兩隻眼睛裏升起了霧氣。
秋萍萍捂臉，她最見不得大老爺們哭了。
不過五天幣，下回任務還能賺回來。
秋萍萍看看自己手上托著的這張藥方，再看看泫然欲泣的陸元豐，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財神啊，應該最知道錢還能賺回來的。”
她揚了揚手裏的藥方：“但是人命隻有一次。”
“過了機緣，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了。”
“阿嚏！”陸元豐打了個噴嚏，兩大滴眼淚跟著一起飆了出來。
他抬起手指擦了擦眼角，把那粉色擦得更豔麗了一些。
吸了吸鼻子坐回到床上去臥倒：“你就當是我被你剛才的醒世良言給感動了吧。”
“……”
秋萍萍瞪他一眼，自己拿著出了門。
她沿著街巷匆匆而行，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懷恩堂。
到懷恩堂看病的人依舊排著一溜長隊。
“秋姑娘。”
小藥童站在門前，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來找宋大夫有兩句話。”她放柔了聲音道，“能不能幫我告訴他？我就在這裏等。”
小藥童脆生生地應了，掀起簾子邁步走了進去。
幾乎是立刻，他就跑出來道：“秋姑娘，師父有請您快進去坐呢。”
秋萍萍低頭邁進屋子，抹了抹身上的棉衣，跟著小藥童來到了內堂。
宋程迎已經暫時放下前麵看診的病人，來到內堂見她。
“宋大夫。”秋萍萍先開口。
“秋姑娘，你怎麽來了？”宋程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是你朋友的病情有變嗎？”
秋萍萍連忙擺手：“不，不是的。”
“你的藥很有效，他吃了已經好多了。”
宋程迎笑著點了點頭，溫和地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來，是想向你請教點事情。”秋萍萍掏出那張藥方，輕輕地遞過去。
“這上麵的幾味藥我倒是聽說過。”她難得地露出了一些羞澀，“但是這個不知道該從哪裏能夠找到。”
她伸出手指，點在末尾的一味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