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以命抵命
“霄霽，你是不是殺了阿狸？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今天失去家人的不止你一個，我失去的更多！”
霄霽眼神閃一下，她都知道了？阿門看著他的表情心都冷了，他果然殺了阿狸，他知道自己殺的是阿狸！
麵前是步步逼近的弓箭手，身後是越退越遠的妖族，她立在原地一步未動。
腳下的地被血染紅一片，看著霄霽決絕的表情，她將箭又按進肉裏幾分，反正她也感覺不到痛，此刻讓她痛不欲生的是心！
“霄霽，左丘門的記憶我沒有，我有的是這些年來他們對我的好！我不知道殺我家人的是不是他們，可是救我愛我的是他們，我不能忘恩負義！”
“今天我壞了你的事，我拿命還給你！”
“把箭放下，本王想要的不是你的命！”他沒想到一直阻礙他的會是阿門。
他上前一步，阿門後退幾步，
“不想我立馬死在你眼前，就不要過來！”
“八叔今天取了兩個人性命，你們今天幾乎殺了離塵巷所有的人，還不滿意？”
“我代八叔道歉！我代剩下的人抵命！”
“霄霽我求你！放了他們吧！”
一支箭疾速的穿過人群，向不遠處的河狼射去，緊跟著一根箭插在了阿門的胸前，力度大的讓她退了好幾步，脖子上的箭是掉了，胸口的箭卻讓她無法呼吸！
身後同時傳來驚呼，是河狼中箭引起的驚慌，阿門彎腰吐了一口血，卻笑了。
人怎麽比妖心還狠還絕？
霄霽回頭發現人群裏的太子剛放下手裏的弓，還冷冷斜了霄霽一眼道：
“放箭！”
霄霽恨自己怎麽一直沒發現太子在這裏，為了太子妃，他比霄哲更不想留活口。
“住手！”
霄霽飛身上前，可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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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一灘血裏笑靨如花！她用自己的命換剩下的那些妖族，她中箭倒地還在護著他們。
她說她沒有左丘門的記憶，隻有那些妖族對她的好，她不能忘恩負義！
她說自己處心積慮利用她，對她的好也是為了利用她┈┈
你說的不對，你回來我可以給你解釋！
離塵巷的天沒有那天的明朗，風也沒有那天的大，街上更是一個人也沒有，寂靜的嚇人！
沒有那天的血腥氣，廝殺聲，指責聲，哭泣聲，沒有那天的人和妖，沒有阿門！
手裏的紅寶石被握出了溫度，眼下的那灘血還是那麽刺眼！那天她就坐在這灘血上，指著立在她麵前的敵人們質問
若大的街上，強兵重甲，她一個小小的身影，獨自拿命抵抗，拿命祈求！拿命抵命！
當時自己想答應她，卻聽見太子的一聲“放箭！”
滿天箭雨再一次落下，仿佛每一根都要紮在他的心上。
秋千上落滿了灰，獨自掛在樹下。
半年了，若你還活著，有沒有回來看看？
他來到後院，灶上落滿灰塵！那天煙霧繚繞的廚房浮現在眼前，自己在灶前手忙腳亂添著火，她在鍋前手忙腳亂翻著菜。
那個手忙腳亂滿臉灰的小丫頭還活著嗎？
自己飛身過去，卻沒來得及為她擋下箭，那個突然出現救走你們的人，他有沒有救活你，有沒有照顧好你？
他不願意相信中了那麽多箭還能活！他也不願意相信她就那麽死了！
“九冰，你說她還活著嗎？活著又在哪呢？”
活著在哪活？死了又在哪埋著？
總之在一個他目看不到，手觸不及的地方。
“王爺，她一定還活著，救他們的人那麽厲害，一定會救活她的！”
箭雨之下，王爺飛身到她身邊，用身體給他擋了剩下箭，卻沒來得及擋下之前的箭，那時她已經暈了。
自己和左丘他們忙過去救他們，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陣旋風逼退了回來，街上飛沙走石，睜不開眼睛，待人們看清，妖族已經消失了，包括阿門也不見了！
王爺不顧身體，起來四處尋找，所有人把離塵巷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人。
有人找尋為了滅口，有人為了報仇，有人為了泄憤，有人為了一個結果！
他不清楚王爺為了什麽，那麽悲傷，那麽絕望，那麽後悔，那麽生無可戀！
太後駕鶴西去，皇上一病不起，王爺身心受創，奄奄一息！
人證物證麵前，她一邊喊著冤枉，一邊行刺王爺，準備十年前一幕重演，卻被王爺當場抓獲，這次的王爺再傷也不是十年以前。
十年前他眼裏都是好人，現在他知道誰是壞人！
簫蔬桐協助將群龍無首的妖族斬殺殆盡！
太子給太子妃準備了退路，她偏偏尋死！
滿堂官員麵前她說：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嫁來靈棲就是為了手刃仇人！”她指著霄霽笑的那麽淒冷！
河狼被她害死了，自己的深仇也沒有報成，她活著沒有意義了，她就是故意找死的！
太子抱著奄奄一息的太子妃心痛如絞。
“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早點遇見！”
在金澤宇之前！
太子妃一人擔下所有錯，皇後終歸貪生，褪去後位躲進了普渡寺，梵音繞耳中試圖找到心靈的清淨！
喪禮之後，夜冰舞隨夜俊遊離開了靈棲，崗蒂戰火紛飛不久便停了，說是雲貴國出手相幫，平定亂黨。
整個靈棲又冷清了！
霄霽立在桃樹下，想著阿門曾經在這裏一點點長大，長到有一天可以獨自離開這裏，離開就差點死在自己手裏，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再回來還是被自己害死了。
想想他們分別已經半年了，比相識的時間還長很多！
“九冰，你說他們到底為什麽救阿門？現在他們又躲在哪裏呢？”
妖族餘剩的幾十人整個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想問都找不到人問。
“屬下也不知道！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確實不像要害她的樣子！除了那個河狼！”
“原先我以為妖族滅了就滅了吧，阿門當回左丘門就行了！都忽略了阿門自己的感受！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
是太自私了！
他以為阿門難受一段時間便會慢慢接受事實，可是她沒有給她自己這個時間！
紅寶石熠熠生輝，就像那天阿門把它放在自己手心裏時一樣。
“她當時多信任本王，從未離身的護身符，毫不猶豫就取下來交給了我，那天她告誡本王別把它弄丟了，本王沒弄丟，卻把她弄丟了！”
“王爺，節哀順變！”這是最近九冰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霄霽將護身符重新戴回脖子上，貼身放好！
“走吧！還有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