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憐的娃
康泰宮
阿竹跪在地上，低著頭
“起來吧！這也不怪你！誰也不會喜歡自己身邊有雙眼睛盯著的。”皇太後在火爐上烤著手，繼續問：
“你說他們兩個吵架了？”
“是！吵的可凶了！”阿竹細聲細語的回答！十幾歲的女孩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
皇太後眼睛放光的看了旁邊的阿珍，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誰可凶了？”她的霽兒不是會吵架的主兒！還可凶了？
“阿門姑娘！”
“哦！是嗎？”小丫頭膽子還挺大，老太太想象一下霄霽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玉嬤嬤問：“老祖宗，您孫子和別人吵架，你就這麽高興？”
“當然了！你什麽時候看過他那個冰山和別人吵過架？他就不屑！哀家還真想看看他吵架是什麽樣子呢！”
“是啊！翼王總是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其實哪有人是百毒不侵的呢，隻是把自己保護起來罷了！”玉嬤嬤一邊往火爐裏加碳一邊說。
“是不是因為那個姑娘賣王府舊物什的事？”皇太後猜了一下！
“是的！”阿竹如實回答。
皇太後和玉嬤嬤對視一下都忍不住笑了。
早上她們聽皇後說，這件事現在在金城裏外都傳遍了，說翼王勤儉持家，舊物還拿來變現貼補家用，還親近體桖百姓，以極低的價格把上好的家具轉手到老百姓手裏，不然這些東西他們十倍價格也買不到，而且還是翼王用過的，以翼王的人氣，再有十個這麽多，也眨眼就要被搶空了。
皇太後昨天聽霄哲大嘴巴說的時候還有點心疼霄霽，想起這沒媽的孩子，翻修個院子還要用賣舊東西的錢來填補，便替他委屈巴巴的掉眼淚，可他又倔，自己給他什麽都不收，她便又開始埋怨皇上，和孩子分別這麽久，回來就給安排一堆事幹，怎麽就不關心關心他的生活呢！
等霄哲走了以後，就把霄起雲叫來訓了一頓，直到他連連保證，一定不會讓她的霽兒再受這種委屈。
霄啟雲想想自己確實有疏忽的地方，霽兒這麽多年不在家，以前的家底都被他分給他那些將士的家人了，現在幾個兒子中，霽兒是最窮的一個，可他那麽忙，又是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麽細心，也沒有想到他會窮到這種地步。
於是他回去就把大嘴巴霄哲叫去訓了一頓，讓他：
“以後有什麽事情和朕說，朕會看著安排的，去皇奶奶那裏囉嗦什麽，惹她老人家擔心！”
霄哲回去屁股還沒有挨板凳，就被喊來了，他低眉順眼的回道：
“兒臣明白了！兒臣也是看父皇太忙了，沒有時間，就想著去和皇奶奶說一下，二哥年齡也不小了，該到婚配的時候了！翼王府有了女主人，就不會再出這種事了。”
霄啟雲歎口氣，“你想到的朕早想到了，可是你二哥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那要他自己看得上的才行，不然還不如不提，免得他生氣，朕也不痛快！”
霄哲又想到一個主意！
“父王，皇奶奶此次壽辰，各國使臣來那麽多，其中不乏別國公主，想來公主應該花容月貌，舉止文雅，定有二哥喜歡的。”
霄啟雲正好也有這個打算，隻是┈┈
“趙熙俊你還記得嗎？”霄啟雲一邊說一邊走下來
“兒臣記得！”這和二哥的婚事有什麽關係！
“朕和趙熙俊是從小一起長到大，感情非常深厚，那年征伐妖族，臨行前，朕和他商量好了，等他們回來，就把他女兒指婚給你二哥，那時你二哥還在抵禦西圖，可誰想到，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他們一家老小都葬送在了那場戰事中，後來你二哥回來了，卻在生死邊緣掙紮許久，好不容易醒過來，你皇額娘又┈┈┈”霄啟雲每每想起，都悲痛不已！
“父王節哀！”霄哲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
“後來就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二哥這件事，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是啊！這真是憾事一樁！不過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咱們要多給二哥操操心！”
“那就交給你了，你們經常在一起，發現他對哪國公主有意思，就告訴朕，朕來開這個口！”
“是，父王！”
爺倆一拍即合，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落在了霄哲的肩上，隻有一個前提，在沒有把握之前，千萬不要泄露意圖，萬一霄霽一怒之下又跑了怎麽辦！
皇太後哪知道自己兒子孫子的打算，她還在關心霄霽吵架吵輸了的事情！
“怎麽說的？如果我不把它們拉去賣了，你一個子都見不到？是不是這樣說的？”皇太後學著阿竹的話，笑的前仰後合。
“是啊！她還用手指著王爺呢！說你不感謝還罵人，有你這樣的人嗎？”
阿竹想起王爺當時的臉色就害怕，可她怎麽就那麽膽大呢
“是啊！沒有這樣的人！”皇太後符合著說。
“是啊！阿門姑娘說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她一點也不害怕！”
“王爺的臉是不是都綠了？”皇太後樂壞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一直都是他冷個臉給別人看，現在風水輪流轉，輪也輪到他了。
“綠了！”阿竹如實回答。
皇太後看著玉嬤嬤意味深長的說：“哀家還真想見見這位姑娘！有勇有謀！”
玉嬤嬤點點頭！
“後來呢？”皇太後越聽越上癮！
“後來，阿門姑娘就“啪”的甩門出來了，要阿狸姑娘和她一起走，被管家攔下來了，就沒走成！”
“那不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沒有！一會就和好了，還一起逛花園呢！阿門姑娘栽花，王爺還給她卷袖子呢！”當時發現王爺和阿門在花園裏說話，她和幾個丫頭都躲著沒敢出來打擾！
“哦！那就好！”皇太後道：“下去領賞吧！”
阿竹退下去後，她又問玉嬤嬤：
“你怎麽看？”
“太後怎麽看？”玉嬤嬤笑著回
“哀家問你呢，狡猾！”皇太後笑著罵道。
“王爺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心是熱的，會有好姑娘喜歡的！”
“你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姑娘不喜歡咱霽兒？”皇太後有點著急了“她敢！”
“太後別著急，老奴可沒有這麽說，隻是哪個姑娘會對自己喜歡的人那麽凶啊！”
“凶是凶了點，可是個性啊！”尖牙利齒！聽阿竹的意思，霽兒統共沒有說上幾句話！
“您就不怕您孫子受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氣啊，他自己樂意受！”皇太後一副了然於胸的架勢。
此刻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霄霽是不知道自己被他皇奶奶誤會成了什麽樣，而且還有人默默算計著他的終身大事。可憐的娃！
老人家自打收了藥箱，秉著主人的身份和活絡氣氛的義務，對霄霽開啟了循環式的盤問和交待：
“她在你府上給你添麻煩了吧！”
“不麻煩！”
“搗亂了吧？”
“沒有！”嘴上說的是沒有，心裏又接上句：沒有才怪！
“沒有？那就奇怪了！”
“她就是┈┈活躍了點，倒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思維活躍的讓他意外！
“那就好！王爺做事穩重，在你那老身也放心！就怕給你添麻煩！”
“不麻煩！”
“怎麽會？沒有添亂？”
“那倒沒有！”
“沒有就奇怪了！”
霄霽一時無語，這種問題他已經第三次回答了，馬上麵臨第四次！
怎麽就惦記她的缺點呢？雖然也很多！但能不能換個話題？
他決定主動出擊
“恕本王冒昧，阿門的父母現在何處？”一個家裏隻有這一老一小，著實讓人好奇！
“唉！王爺有所不知！阿門是個可憐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