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激鬥 第七十一章 水月秘術
隨後,水寒汐等人又分別向雷任騰與二位長老道別,眾人互相攙扶著,緩步離開了已淪為廢墟的比武場。
看著水月閣眾人消失的方向,錢長老驚愕道:“水靖芸是否便是那水逸涵的弟子?想不到水月閣有如此厲害的高手,竟打得赤炎魅姬落荒而逃。”
孫長老點頭道:“沒錯,此人正是水逸涵的親傳弟子,她催動的北冥寒鯤,威力的確不弱,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雷任騰輕歎道:“水月閣並非如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這次我們能夠擊殺這麽多魔教的妖孽,她們確實幫了一個大忙,等我回去之後,定要懇求宗主好好賞賜她們。”
二位長老聞言也是微微點頭,對此他們並無異議,若非水靖芸力挽狂瀾,恐怕無人能抵擋那條烈焰火龍。
看著陸續趕來噓寒問暖的三城高手,雷任騰神色震怒地吼道:“危急時刻,隻有水月閣一眾弟子不懼危險與魔教妖孽生死相搏,你們這些平日裏以正道自居的高手卻隔岸觀火,真是不知羞恥!”
恨恨地瞪了一眼麵紅耳赤的一眾高手,雷任騰便拂袖而去。
對此,孫長老也顯得極為不悅,他冷聲道:“你們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如此行徑無異於見死不救,難怪三護法會大發雷霆。”
看著不知所措的三城高手,錢長老沉聲道:“此事暫且不議,你們速去救治與安撫城中百姓,不然這次孫長老與我也幫不了你們。”
三城高手聞言如遇特赦令,他們趕忙退了下去,風風火火的去處理善後事宜。
日升月沉,時光荏苒,轉眼間半個月便一晃而過。
在這半個月當中,南宮涯與水月閣一眾高手皆在調息恢複之中,而水靖芸在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後,便再度選擇了閉關。
據水靖芸所言,陸韻薰的資比起想象中的還要強上不少,此時正是開啟她三花聚頂之體最為關鍵的時期,因此這次閉關的時間會比較長。
至於林淞,自從當日被炎血王紋虎的獸魂侵入腦海之後,他便一直昏迷不醒,不過其心脈卻頗為穩定,氣血運轉平和,此外那紫金色與幽藍色光華時而也會穿梭在他的經脈之中,顯得頗為玄奧。
與此同時,在處理了善後事宜之後,龍陽城與虎陽城的一眾高手來到城主府,向雷任騰與二位長老辭行。
由於雷任騰正在閉關療傷中,因此在向二位長老道別之後,一眾高手便匆匆離去。
“哼,這陳無炎與丁憲華果然老奸巨猾,平日裏將斬妖除魔掛在嘴邊,緊要關頭卻置身事外,我看應該讓古長老向宗主進言,撤去他們二人的城主之職!”這一次,孫長老差點被血靈彤萱擊殺,直到現在其傷勢還未曾痊愈,他自然對這些袖手旁觀之人沒什麽好印象。
錢長老冷聲道:“這件事無須我們操勞,三護法自會如實稟告宗主,我隻擔心戚萬勇會因為曹瑞與影月殤之事而受到牽連。”
孫長老沉聲道:“他昏庸無能,善惡不分,被魔教之人滲透進來還全然不知,更為可笑的是,他還想推薦魔教的弟子進聖盾宗修煉,即便受到牽連,也是咎由自取。”
錢長老輕歎道:“戚萬勇雖不太精明,但對我們還算忠心,這一次還須盡量保住他,否則這鳳陽城城主之位恐落入別人之手。”
沉思片刻之後,孫長老點頭道:“你的也對,若然讓裘月延那夥人控製了鳳陽城,則局麵對我們大為不利,你我明日便趕回聖盾宗,唯有請古長老出麵作保,才能確保戚萬勇無虞。”
錢長老輕聲道:“你繼續調息療傷,我這就去向三護法辭行。”
這一次,在與血靈彤萱激烈的對抗中,雷任騰不慎被烈焰火龍打成重傷,情勢十分危急,幸而水靖芸及時出手相助,施展出海之漣漪,以浩瀚的蒼海之力化解了其體內的陽炎。
經過半個多月的療傷,雷任騰的傷勢總算恢複了七八成,由於擔心鳳陽城的局勢,他顧不上還未痊愈的身體,提前出關。
出關之後,雷任騰便召來戚萬勇,向其詳細詢問曹瑞與影月殤的來曆。
麵對雷任騰的質問,戚萬勇自然是百般遮掩,隻承認他自己用人不當,至於那些對其不利的事情,則盡數推到曹瑞的身上,反正也是死無對證。
見無法從戚萬勇口中探知更多的內幕,雷任騰遂也不再多問,隨後他便走出了城主府,向著城南走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雷任騰感到這鳳陽城果然不是一般的繁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到處都是吆喝著做著買賣的商人。
未及走近水月閣,雷任騰便望見水寒汐等人快步走了出來,對此他感到頗為驚訝,於是三步並兩步地走上前去,問道:“二位閣主,南宮城主,三位這是要去哪裏?”
水寒汐笑道:“我們三人正是來迎接三護法的。”
雷任騰詫異道:“我來水月閣乃是臨時決定的,不知閣主如何得知?”
水靈盈月神色恭敬地道:“三護法,其實從城主府到水月閣的這一路上,皆有水月閣的弟子在暗中監視著,因此我們能事先得知您要過來。”
雷任騰困惑道:“你們為何要監視城主府?”
南宮涯笑道:“三護法,此事稍後自會向您稟明,我們還是先進去再吧。”
隨後,三人便簇擁著雷任騰走進了水月閣,向著仙宮大殿快步走去。
水月仙宮的大殿中,雷任騰與水寒汐坐在上首,而水靈盈月、南宮涯以及水霖雨則坐在下首。
一番閑談客套之後,雷任騰感激道:“這次來水月閣,主要是為了向水靖芸閣主表達謝意,若非她施展妙術清除了我體內的陽炎,恐怕我的傷勢也不會恢複得這麽快。”
水寒汐聞言隨即站起身來,向雷任騰恭敬一禮,道:“三護法,你太客氣了,若非你拚死庇佑我水月閣一眾弟子,我等恐怕早已被血靈彤萱擊殺了。”
見狀,水靈盈月與水霖雨也站起身來,向著雷任騰深深一禮,以感謝對方舍命搭救之恩。
雷任騰笑道:“哈哈,三位無須多禮,速速請起。”
直至三人再度坐下,雷任騰神情關切地問到道:“老閣主,不知那位叫林淞的弟子目前情況如何?”
水寒汐輕聲道:“多謝三護法關心,林淞目前雖仍昏迷不醒,但脈象平和,並無大礙。”
雷任騰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敢問閣主,林淞那日催動的靈脈魂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曾遍閱聖盾宗的古籍,卻不知曉那九色靈果到底是何神物!”
水寒汐搖頭道:“不瞞三護法,我們也不知道林淞何時修煉成靈脈魂,或許南宮城主略知一二。”
見水寒汐提及自己,南宮涯隨即站起身來,向著雷任騰恭敬一禮,神色嚴謹地道:“三護法,水寒汐前輩,林淞身份極為特殊,請恕我暫時無可奉告,整個聖盾宗恐怕也唯有罡曜長老與皇極長老知曉此事。”
雷任騰聞言大吃一驚,罡曜長老與皇極長老乃是聖盾宗輩分與修為最高之人,沒想到林淞竟與他們二人有關聯。
雷任騰輕歎道:“既然此事涉及重大,我也不便追問。林淞資萬中無一,二重靈士竟能修煉成靈脈魂,這在元大陸上是曠古未有的事情,他日定能名動整個大陸。”
看了一眼水寒汐,雷任騰話鋒一轉,問道:“老閣主,不知你們為何要監視城主府呢?”
水寒汐輕歎道:“此事一言難盡,我們又口無憑,三護法暫且稍等片刻,我安排一下,個中情由您一聽便知。”
隨後,水寒汐便吩咐水影雪速去密室,將朱雀帶到仙宮大殿來。
過了沒多久,見水影雪帶著一身披赤袍女子走入大殿,雷任騰神色疑惑地問道:“老閣主,為何要將這魔女帶回水月閣?”
水寒汐輕聲道:“盈月,此事你與三護法解釋一下。”
水靈盈月隨即站起身來,輕歎道:“三護法,將此女帶回水月閣,一則是為了要從其口中探知魔教染指鳳陽城的意圖,二則我對這位姑娘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不忍傷害於她。”
雷任騰聞言心中極為不解,他沉聲道:“盈月姑娘,魔教妖孽人人見而誅之,你切記不可對他們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否則必害人害己!”
見雷任騰的臉色有些不悅,水寒汐趕忙解釋道:“三護法,對於魔教之人,盈月向來是毫不留情的,之所以對這位姑娘另眼相待,可能與她的身世有關,此事來話長,日後有機會,我自當向您稟明。”
雷任騰輕歎道:“既然此事另有隱情,那便暫且放在一邊,我們還是先探知魔教的意圖,以策萬全。”
水靈盈月點頭道:“三護法,我水月閣有一秘術名曰浮生舊夢,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出一些隱秘之事,今日當著您的麵,剛好可以印證一些事情。”
雷任騰震驚道:“盈月姑娘,你沒有與我開玩笑吧?世間居然有這麽神奇的秘術?”
水寒汐輕聲道:“三護法勿疑,盈月得確是實情,還請三護法先檢查此女的精神狀況,以免去我水月閣暗中作祟的嫌疑。”
雷任騰聞言隨即走到朱雀的身邊,在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他點頭道:“此女靈台清明,神智清醒,並無人施法操縱。”
見雷任騰已確認對方的精神狀況,水寒汐隨即吩咐道:“盈月,你現在便當著三護法的麵施展浮生舊夢。”
水靈盈月快步走到朱雀麵前,輕聲道:“這位姑娘,此事涉及到我水月閣的安危,對你施展秘術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見諒。”
隨著水靈盈月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手印,一束幽光突然從其掌心射出,隨即便將朱雀籠罩在內。
與此同時,朱雀原本帶著仇恨怨氣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澈通明,其神情也變得平靜安逸,若非已知曉她是魔教之人,雷任騰恐怕會認為對方是位修為極深的隱世高人。
在施展浮生舊夢之前,水靈盈月先運轉冰心訣使朱雀的心神平複下來,隨後再利用寒冰之氣暫時冰封住其中樞神經,以阻斷意識對身體與情感的支配,這樣便能夠與對方的潛意識進行溝通。
意識具有極強的防備能力,有排他性,極不容易被掌控,而潛意識則相對較為薄弱,如果浮生舊夢施展較為順利,那麽便會令人陷入到無意識的狀態中,極易探知對方內心深處的秘密。
此刻,水靈盈月心翼翼的施展寒冰之力,人的中樞神經本就十分脆弱,且末梢極多,稍有不慎便會對朱雀的大腦造成損傷。
過了沒多久,水靈盈月便撤回了那束幽光,她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隨即道:“一切進展的還算順利,不過我們至多隻能問五個問題。”
雷任騰不解道:“這是為何?”
水靈盈月解釋道:“此女的靈魂力頗為不弱,我隻能暫時禁錮她的意識,倘若詢問過多,便會迫使其意識作出激烈的反抗,屆時恐會對這位姑娘的大腦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
雷任騰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每人詢問她一個問題,這樣既能夠集思廣益,又能夠顧及到大家各自關心的問題。”
水寒汐頷首道:“三護法的提議很周全,就這麽辦吧,現在請三護法先問。”
雷任騰快步走到朱雀的麵前,沉思片刻之後,輕聲問道:“你們這次來鳳陽城意欲何為?”
朱雀神情木訥地道:“由於影月殤囂張跋扈,狂妄自大,我師父擔心他會破壞我們的計劃,於是親自前來勸告於他,希望他能有所收斂。”
眾人聞言感到有些意外,此女竟是赤炎魅姬的嫡傳弟子,難怪當日血靈彤萱見其被擒獲,不顧一切地施展出炎龍焚決。
水寒汐沉聲道:“姑娘,你們幾次三番的出現在鳳陽城中,到底有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