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維修艦船
海邊
“我用藤蔓將這艘斷開的船艦縫合，花幾日時間修築便可以使用了。”
蘊將斷裂開的兩截寒霜號引向海邊，憑憑借龐大的精神力才找齊了大部分船身的碎片。這種狀態下寒霜號哪怕被帝國最好的船匠看到也隻能連連搖頭，不過對於植物係的千年武獸來說，修複寒霜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真的不和那小子一起離開嗎？”
慕玲芳好像沒有聽到，仍然望著海麵，這裏恰巧是山洞外，自己恢複記憶前和阿九看潮水漲落的地方。
蘊大喊一聲：“雁阿九！”
“！”
慕玲芳吃驚地回過神來，然後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蘊說：“雁阿九是一個品質不錯的人類。但他畢竟太久沒有回到人類的世界，或許會遇上麻煩。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先護送他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安定下來，然後再回來便是。”
慕玲芳立即搖了搖頭：“我要陪著姐姐。”她知道什麽時候姐姐需要自己；雁阿九的事情雖然她也比較在乎，但此時正是姐姐需要自己陪伴的時刻。
“其實不用你為我費這心思的，我已經好很多了。”蘊勉強露出笑容，眼神卻避開慕玲芳的眼眸視線，有些失色。
“我已經做了決定了，我要陪著姐姐，我又不欠雁阿九什麽。”慕玲芳遲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真欠著雁阿九一些東西，譬如答應要教他的鑄造之術之類的。
可是更令她在意的還是那道神啟。
那不容侵犯的威嚴聲音時常回響在慕玲芳的耳畔：九乃星羅劫數，汝與此少年同行！
這是某位神靈指引自己要成為雁阿九的追隨者。
這也是最令她遲疑以至於令她覺得荒誕的原因。
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如果是神，為什麽不去指引那些已經統治著這片世界的人類？
為什麽偏要是我這個剛到千年修為不久的木靈族？
“你發呆啦。”蘊淡淡地說道，眼睛盯著慕玲芳看了看。
“才、才沒有！姐姐你現在不難過了麽？開始修船吧！”
蘊都用狐疑的眼神細細打量著妹妹的麵龐，好在慕玲芳早有準備，一瞬不瞬地也看著她。
“那好吧。”蘊隨口答了一句，又說：“他們幾個要來了。”
雁阿九此時正和瓦蓮娜幾個沿著山坡走下山洞；天色漸亮，寒霜號的殘骸率先吸引了他們的眼球，也讓他們一眼看見了將要找尋的蘊和慕玲芳。
蘊用意味尋常的神色遙望了黛嘉一眼，她的眼神中沒有先前的憤怒或者怨意，在這個女孩麵前蘊似乎很容易隱瞞這些。黛嘉禮節性地笑了笑，而蘊的心中卻是泛起了一陣陣的刺痛。
雁阿九加快腳步來到慕玲芳麵前：“剛才抱歉，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真是個傻瓜！”慕玲芳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現在向你宣布一件事情，幾天之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我們找齊了寒霜號的殘骸。”
慕玲芳纖手指向那長度超過五十米的巨型輪船；寒霜號的兩端被十數條條直徑半米的綠色藤蔓緊密縫合在一起，那藤蔓並非僅僅纏繞在寒霜號之上，綠油油地仿佛紮根在那裏，每一條藤蔓都生長著健康的花狀葉，在昏暗的光景下發出簌簌的響聲。
瓦蓮娜等人隨後來到，被這奇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從現在的寒霜號看上去，好似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圍上了一個直徑四至五米的綠色圓圈；並且這藤蔓組成的圓圈並不僅僅是捆綁著的，而是深嵌在縫隙間。花狀葉在縫隙裏起到了防水的作用，如是在緊急情況之下，這樣的艦船可以直接航行！
黛嘉的嘴唇張合著，這就是千年武獸的力量？當初寒霜號的建成是依靠上千名船工辛苦工作了十四個月，耗費的材料不計其數——現在受到這樣致命的損傷，蘊卻隻花了一夜的時間將它維修成輕微受損的情況？
當她吃驚於蘊的傑作之時，卻又發現雁阿九仿佛對寒霜號的改觀沒什麽想法。
黛嘉已經在一些交談之中知道，雁阿九在這座荒島上麵待了很長時間……他難道不渴望離開嗎？
浪濤繞過巨大的艦船，翻卷著撲向海岸……可是最終隻能無力地退回。
“雁阿九，有這艘船的話，我們很快就能返回雷雲帝國了，屆時我會和父親引見你。”
雁阿九看了看黛嘉，又看向慕玲芳，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一個字：“哦。”
慕玲芳隨之怔住，因為相處了很久，她從雁阿九的話聽出了額外的東西。
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陣難過，即便真的護送他上岸，離別的時刻總是會有的吧。
慕玲芳這麽想著，卻不知一旁的蘊將二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兩天後我們就能啟程返回帝國！哥哥，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瓦蓮娜難掩激動地發出一陣笑聲，有些雀躍地挽著剛到的蘭斯洛特，指向大致已經修複的寒霜號。
蘭斯洛特隻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但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顯然是對千年武獸的能力藏有深深地忌憚。
這樣一來笑著的就隻有瓦蓮娜一個人，她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在黛嘉的眼色下趕緊止住笑聲。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慕玲芳打破僵局，指著沙灘上的一堆小山高的零散的木板對眾人命令道——“那是從寒霜號的甲板以及其它破損的部位掉落下來的，沒有它們，寒霜號就會失去密封性。”
首先服從命令的是雁阿九，他一聲不吭地搬起一塊碩大的木板，開始往船上走去。 黛嘉和瓦蓮娜猶豫了一下，剛想上前去搬運木板，卻被蘊伸手攔住：
“女孩不用，但你和雁阿九一起。”蘊眯著眼睛，威脅似地告知離他十米遠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也便很自覺地奔向那堆甲板上的零件，同時抄起一塊木板，拿著一旁放好的工具向寒霜號上走去。
交待好這件事情之後，慕玲芳和蘊就離開了這裏。
黛嘉看著形同姐妹的二人離去的背影，有些生氣地瞪了瓦蓮娜一眼。
瓦蓮娜吐了吐舌頭：“黛嘉，你那麽凶做什麽？我剛才隻是高興了一下罷了。”顯然她平時都愛聽黛嘉的話，否則要是其他人這麽瞪著自己，瓦蓮娜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黛嘉見二人已經走出視線，作勢要敲瓦蓮娜的腦袋：
“你剛才差點激怒了她了！”
“什麽？”
黛嘉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她自然看出雁阿九和慕玲芳之間的聯係，可是想到這女孩的身份，反而心中升起了擔憂。
“能和兩隻千年武獸和平相處，這雁阿九究竟是什麽人……”
（第三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