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哼,果然是你!
林久期眉眼彎起,手輕輕扯住男仆袖擺,晃了兩下:“男仆哥哥,救我一命罷。”
一瞬間,男仆的身形幾乎不穩。
看你還裝到什麽時候?林久期心下嗬嗬笑著,臉上半分沒顯山露水的。
好你個夏君澤,真拿我當傻子唬弄?要不是當初刻意裝昏闕,引你出來給我擦淚,我……
“誰是你哥哥,快點起來去行刑。”男仆聲音漸冷。
好,還裝是吧。
林久期索性如他所願地站起身,比他更快地抬腳。她就不信了,他謝君澤真會聽秦林那廝的話,拔掉她的舌頭。
“林久期!”
背後傳來了聲,卻非男仆。
秦林於夜色中冷然看過來,對上他目光的瞬間,林久期幾乎難以抑製地打了個哆嗦,她暗暗看向男仆,但見他臉色更寒。
這兩個男人是怎麽了?
“你來。”秦林伸過手,動作如同曾在夢中所見的那把。隻不過,這次他的手上多了個通體漆黑的錦盒。
“不是要看屍冥嘛,這就是。”
林久期動了動嘴角,盯著那小盒,微微挪動腳。
他該不會用這東西把我變成屍冥罷。
念頭一起,林久期動作更慢,她諂笑道:“秦林,此物怎麽用?”
“你過來,我教你。畢竟,你還要幫我一統中州呢是不是?你我的秘密應共享。”
事已至此,不想過去也得過去了。隻希望……
林久期瞥了男仆一眼,心下嘀咕:“等會兒我若真有危險,你最好別救我,在這種地方暴露身份,絕對死路一條。”
手搭上小錦盒的瞬間,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她幾乎停了呼吸,小錦盒傳來的古怪、吊詭的感觸讓她頭腦有些發昏,她忍不住抓住秦林的肩膀。
秦林冷笑出聲。
男仆抬腳上前,攙扶林久期直立好。
“屍冥是用死人屍體炮製的,陰寒無比,你如今碰觸過了,覺得味道如何?”秦林把錦盒攢入林久期掌心,不辨情緒地笑道,“慢慢瞧。”
重新見到燈光,林久期方才如蒙大赦,她蜷縮在被子裏,盯著桌上的屍冥不斷打哆嗦。
男仆遞過來一杯水。
林久期反手扯住男仆的手,囑咐道:“你可千萬別碰那玩意兒,太古怪了。”
男仆笑道:“我知道。也就是你,敢和大皇子要這東西。”
林久期把視線從桌上移到男仆身上,忍不住道:“大哥,你剛才真的不想救我?”
她那一日明明聽見謝君澤的聲音,而整個屋子裏就隻有一個男仆。他不是謝君澤,還會是誰?但他若是謝君澤,剛才她危險時,為何不挺身相救?
“我救你,大皇子便會殺我。你我不熟,我為何犧牲性命救你?”
林久期盯看他好一會兒,眼底漸漸紅了。
莫非那日是幻聽?謝君澤根本沒有就來過?
他、他還是死了?
“哭什麽?”男仆冷冷道,“你哭謝君澤也不會來哄你。”
林久期怔了怔,忽而破涕為笑,扯住男仆的手來回晃動:“那男仆哥哥來哄唄。”
林久期和男仆圍坐在一起,盯著那個錦盒瞧,二人的神色都是難以形容的嚴肅。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抬起,緩緩向那物移去——
“哎,不行!”林久期拉住他,蹙緊的眼在燭光中一閃一閃,“秦林沒教授我開啟辦法,要是弄壞了,裏麵的屍冥跑出來鑽到我們身上怎麽辦?”
“屍冥是活的?”
“我覺得像。”林久期抿了抿素唇,她在現代時雖沒到過雲南,卻從不少資料了瞧見過雲南蠱蟲,這些蠱蟲不僅是活的,攻擊性還十分之強。
“還是小心點。”林久期起身,圍著屋子四下饒了一圈,撓撓頭忍不住嘀咕,“怎麽就沒有呢?”
男仆盯著她清瘦的身體一會兒,回身取來披風披在她身上:“你找什麽?”
“爐鼎一類。”林久期雙手比劃成碗大的樣子,“隻要能扣住那錦盒就行,最好是透明的,還有,必須得堅實。”
男仆消失在黑夜裏,一會兒回來時,手中多了個玻璃碗。
“玻璃的不大堅固。”林久期歎道,“不過能找到這個應很不錯了。這個秦林對我很忌諱,什麽東西都不向我這兒放,唯恐……”
“這是水晶的。”男仆曲起食指敲了敲,這碗碟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聽得林久期眼底直發光。
林久期一把把碗奪過來,剛要攢在懷中藏好,被一雙手又翻找回去。
男仆不顧林久期暗搓搓示威的動作,把碗扣在那錦盒上。手同時摸上錦盒的拴子。
“不行。”林久期按住男仆的手,深深看他一眼,“我手比你靈巧,躲閃起來也方便,讓我來。”
男仆於燭光中看向林久期,此刻的她無半分素日貪生怕死的表麵樣子,男仆深知這樣有勇有謀的林久期才是真正的她。
一絲欣賞自男仆眼底一閃而逝,他低頭迅速拔開栓子。
“快躲開!”林久期在瞧見錦盒邊上露出的蜈蚣腳瞬間,死死扯回男仆的手,終在千鈞一發間,攥回他的手。
一條碩大的蜈蚣自錦盒猛然爬出,蜈蚣一出來,開始沿著碗猛烈啃咬,若非水晶碗堅固異常,這畜生如今定已爬出,不知已作何惡事。
“沒事,它出不來。”男仆的聲音低低沉沉,讓林久期莫名得安下心來,她忍不住把那人的腰抱得更緊。
“喂,男仆哥哥,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暴露你雲荒之主的身份啊?”
“暫時還不想暴露。”男仆同時拉緊林久期的手,低下頭在她耳邊蹭了一下,“原本想多讓你著一日的急,卻提前暴露身份,實在失策。”
林久期真想抽死他。
和著他是故意讓我著急的?天底下有這麽當人夫君的?
林久期使勁推開他,低下頭去瞧那蜈蚣。
這蜈蚣樣子足足比普通的大了百倍有餘,通體藍色,瞧著毒性就不小。林久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次牽住謝君澤的手。
“男仆哥哥,你說這種玩意兒該怎麽滅掉啊。”“容易,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