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被發現身份
林安遠不動聲色的再次瞥了一眼站在那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的景琰之,隨即,他暗暗的在心裏將謝君澤和景琰之兩人做了一番比較。
旁邊站著的三個人可不知道林安遠的心思,林久期和謝君澤已經坐下了,唯有景琰之還站在原地等著林安遠。
短暫的等待過後,林安遠也坐下了。
林久期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這種場合應該說些什麽,或者,她應該回避一下?剛剛是謝君澤等人都不在,她沒辦法了,才一個人出來應付景琰之……
正當她想的入神,便聽到了自家大哥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久期,我們許久未見,一起走走吧?”
林久期下意識的朝身邊的男人看去,見謝君澤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才乖巧的起身衝著他行了一禮,接著,她裝作沒看見景琰之似的,直接跟著林安遠離開了前廳。
兄妹兩人急急的離開了這兒,誰也不想多停留,等他們進了思夢軒,林久期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說:“大哥可真是會為人解圍,就這麽硬生生的將我拉出來,真是夠生硬的!”
林安遠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說:“你家王爺分明就不想你和景琰之有太多接觸,我剛剛提出的要求,剛好是幫你們兩人解了圍,他謝我還來不及。”
說完之後,林安遠自顧自的朝著裏屋走去,一邊走一邊振振有詞的說道:“從你出嫁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來你的住處,今兒可要好好的瞧瞧,我妹妹住的是什麽地方。”
不過是簡單的兄長對妹妹生活的關心話罷了,可聽在林久期的耳中,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連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
定了定心神,林久期按下心中的懷疑,跟著林安遠的腳步進了屋子,不曾想,她剛剛走進去,便覺得眼前略過一道人影,下一瞬,門被關上了,站在門口一副“堵門”架勢的,正是林安遠。
原本的溫柔笑意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冷漠。
“你是誰?我妹妹在哪兒?”
聽得林安遠這一字一句近似咬牙切齒低吼出來的話,林久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解釋這件事情。
“說!”林安遠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直直的朝著林久期逼近,一隻手已經微微抬起,似是要動手了。
林久期驚恐的看著麵前逼近的男人,不明白這人怎的突然看出了她不是原身,萬般無奈之下,她隻能硬著頭皮低吼道:“你妹妹已經死了!”
原本還一臉殺意的男子突然停住了腳步,滿臉的錯愕。
趁著這個功夫,林久期急急的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可我確實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你妹妹的身體裏麵!殘留的記憶告訴我,她是被人害死了!可我一直沒能查出來凶手是誰!”
一個又一個不能被古人接受的事實砸在了林安遠的頭上,令他忘記了自己本是想殺了這個冒名頂替他妹妹的女人。
好半天,林安遠才回過神來,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突然,他走上前來,一把拉開了林久期的袖子,露出她手腕上一道淺淺的傷疤。
“果真是我妹妹的身子……”林安遠喃喃道。
通過記憶,林久期知道,這是原身小時候和林安遠一起玩耍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傷疤,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傷疤已經變得很淺了,但這是無法仿造的東西,是原身的印記。
林安遠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的看著林久期,“她什麽時候離開的?”
這話,問的便是,原身何時死的。
林久期搖了搖嘴唇,低聲回應:“我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剛被人從冰湖了撈出來。”
隻這麽一句話,林安遠便明白了,那時候他還在外麵,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痛的很,想必,那就是兄妹之間的心靈感應吧。
兩人相對無言,林久期不敢擅自將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手中拿出來,隻得一直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林安遠聽到後,瞬間放開了林久期的手腕,冷冷的說道:“我會追查之前的事情!你最好小心一點,別再惹是生非!若壞了我妹妹的名聲,我定是不會饒了你!”
林久期沉默著點了點頭,目送著林安遠揚長而去。
出了嘯親王府,林安遠失魂落魄的朝著大理寺走去,他從見到妹妹的第一眼便覺得有些陌生,那時他還沒有產生懷疑,隻以為妹妹出嫁了,變得沉穩了,可沒想到……那具身體裏竟是換了個芯。
一晃,便是一個月,轉眼,炎夏時節即將過去,已是九月。
“久期,近日莫要出府,空有大亂。”
聽到謝君澤的話,林久期手下的力度一時沒掌握好,毛筆的尖頭重重的落在上好的宣紙上,一大團墨跡汙了潔白的紙張。
“父皇的病……如何了?”
說完這話,林久期麵不改色的將手中的毛筆放在一旁,一直伺候在身邊的挽春立刻上前開始清理,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已經和林久期之間達成了默契,連謝君澤說正事的時候,她這個丫鬟也不必避開。
林久期坐在了謝君澤的身邊,本想伸手端杯茶來喝,不曾想,被男人一把握住。
顧忌著一旁還有挽春在,林久期隻能默不作聲的任由對方拉著自己,隨即,男人低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就這幾日的功夫了。”
此話傳入耳中,林久期渾身一振,沒想到皇帝的大限將至。
不遠處的挽春收拾好了書桌,便輕聲請示道:“王爺,王妃,可還需要奴婢在此?”她是個聰明的人,知道這會兒不該再留下來了,可她畢竟是個奴婢,需要請示過後才能離開。
“你去吧,有事,我們會叫你。”林久期輕聲說道。
“是,王妃,奴婢這就退下。”
接著,挽春離開了這兒,林久期和謝君澤也轉而去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