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虛弱
“那個，二位，冷靜一下，這是誤會，誤會啊。”柳青青澀聲道。
“既然是誤會那就肯定得有解釋對吧。比如誰給你們兩個蠢貨的勇氣敢在我們身上動心思？”秦霜微笑著問道，同時鬆開了柳青青後頸上的那隻手，他臉上很少會出現這種溫柔的表情。
“有解釋，有解釋的！”柳青青一喜，急忙道。
“抱歉，但我不想聽了。”秦霜眼神一冷，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柄手術刀大小的利刃來，照著柳青青的要害就刺了下去！
即便是方戈也被這一變故驚得愣在原地，隨即待他反應過來後，眼前的黑影已經決然地衝了出去，帶著種不顧一切的氣勢。
“噗嗤。”一聲輕響，一聲悶哼，一抹鮮紅。
柳青青臉上一熱，並未感受到想象中的劇痛，她有些顫抖地睜開雙眼，那柄本應刺穿自己脖子的利刃此刻卻跟一隻不大的手掌一起停在了半空，說不清是手攔下了刀，還是刀貫穿了手。
手掌的主人因強到難以忍受的疼痛而麵容扭曲，但即使如此，他仍然不肯放鬆一絲。他看向自己的女友，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微笑來，“青青，沒事。”
“葉曉！”柳青青突然崩潰地大哭起來，她想去觸碰那隻還插著利刃的手掌，但又怕弄疼對方，白皙的雙手不知所措地無處安放，“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怎麽能是你的錯呢，這是我活該啊，這種情況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名叫葉曉的青年先是安慰了女友一句，隨後抬頭看向有些意外的秦霜，“一切都是我的錯，她也是我指使的，你要殺就殺我吧。”
“秦霜，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麽？”方戈沉聲道，短時間內，他背後也出了一層冷汗。本以為秦霜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就罷了，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要下殺手，要不是那青年突然爆發了難以想象的反應速度，一條人命的麻煩可不是那麽容易擺平的。
“記得記得，不亂殺人。我這不是一時沒控製住麽。”秦霜鬆開雙手，從床上跳了下來，轉而看向青年的眼神帶著些莫名的意味，“人性自私，為了活著而不斷地做出不擇手段的事情並不稀奇，我見過太多。但似你這種肯心甘情願地為別人擔負生命危險，我還真有點佩服。而且你一個沒異能在身的普通人，剛才居然能瞬間爆發出這種速度，很難得。”
秦霜少有的話多了起來，“就憑你這種勇氣，今晚我就不會殺你們，但你們還是得給我個解釋。”
“謝……謝謝。”葉曉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嘴唇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臉上也是大片大片的虛汗，還插著短刃的手掌劇烈地顫抖起來，傷口擴大，鮮血流出的量又大了不少。
“方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這種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不想讓他死。”秦霜從衣櫃隨便找了件衣服丟給還赤著身子的柳青青。
“要殺人也是你，要救人也是你。秦霜大爺，我真是求你給我省點麻煩好不！”方戈怨念無比，但說歸說，身體還是動了起來，快步走向放著藥物和醫療用品的櫃子。
貫穿傷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治療的，尤其在傷口還不小的情況下。即使是專業的外科醫生都會對這種幾乎能切斷手掌的傷勢感到棘手，更何況是方戈這個業餘的家夥。
僅僅是簡單地處理一下都讓他忙的滿頭大汗，在這過程中，作為當事人的葉曉一改之前視死如歸的氣勢，毫無形象地大呼小叫，不停地讓方戈輕點，再輕點。這就讓旁觀的秦霜很迷，眼前這個青年和剛才那個葉曉真是同一個人？
作為同樣幫不上忙的柳青青則是一直在哭，從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現在時不時地抽噎一下，可能是淚水也流的差不多了吧。
方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舒一口氣：“暫時算是止住血了，不過還是得盡早去大醫院接受治療，耽誤的時間長了，手雖然不至於廢掉，但也難免會留下後遺症。”
“謝謝，謝謝。”柳青青不住地感謝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這次的感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誠十倍不止。
“謝了兄弟，”葉曉的聲音和神情都很虛弱，大量失血讓他感覺有些頭暈眼花，“你手裏那把槍……是真是假啊？”他說著，目光在房間中搜尋了一下，之前那把一直抵在自己背後的霰彈槍竟不翼而飛了。
“什麽槍，你在說什麽呢？我們兩個普通的高中生怎麽會有槍械那種危險品。”方戈那格外燦爛的笑容讓葉曉後背有點發涼，他幹笑了兩聲：“那看來是我太困，都出現幻覺了。”
“就是嘛，咱們年輕人也不能老是修仙的，還是得適當地好好休息，不然猝死了豈不尷尬，你看你，居然都出現幻覺了，真是。”方戈搖頭感慨，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葉曉雖然心中暗罵不已，但表麵上還是要強顏歡笑地附和著方戈的話。
說話間，方戈已經收拾好了之前那些藥品紗布，還有一些在治療過程中出現的垃圾，他正準備去處理那些東西。剛一起身，早已哭成淚人的柳青青一下子撲到葉曉懷裏，再次嚎啕大哭。
“哭什麽，我這不是沒事嗎。”葉曉柔聲安慰著，用尚還完好的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柳青青的後背。
猝不及防，就是一大口狗糧啊！方戈的臉色瞬間就不怎麽好看了。
柳青青捧著葉曉的右手，看著上麵觸目驚心的傷口，滿懷內疚與自責道：“你真傻，為什麽非要替我擋那一刀啊！這全都是我應得的才對，對不起，對不起……”
“你才是個傻子呢。”葉曉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便一直溫柔地撫摸著柳青青的後背。
忍無可忍的方戈扭過頭來想要說點什麽，但無意間看到了柳青青在外套下大片白皙滑膩的肌膚，他這才猛然想起之前這妹子為了隱身，把衣服給脫了個精光啊，現在裏麵也都是中空的，隻穿了一件被秦霜胡亂翻出來的睡衣。方戈默默地把頭扭回去，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