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置若罔聞
“你就這麽喜歡演戲嗎？”方戈斜睨著秦霜，“以後去當演員可好？”
要擱一個月前的秦霜遇到這種事，哪還會聽那個男生廢話，早在他們喊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會動手了。而且是那種沒有輕重的動手，挨打的人受的隻是普通的皮肉傷還是骨折都說不準。哪會跟現在似的磨嘰，各種周旋，各種台詞。
“嘿嘿，挺有意思的嘛，看著那孩子耀武揚威的。”秦霜笑嘻嘻地，“而且我也沒從他身上感覺到什麽惡意，終究是學生，不是敵人啊。”
“唉，那孩子真可憐，被你當猴耍還不自知。”方戈搖頭道。
“哪有，你這話就言重了。”秦霜還是笑嘻嘻的，這家夥最近的笑容似乎格外的多。
沒過多久，上課鈴響的同時，班主任就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焦慮，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看樣子起碼能夾死蚊子。看到自家老師這般臉色，班裏同學們對於異能和覺醒者興奮議論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班主任放下手裏的教案，開口第一句話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學們，我們班，有覺醒者嗎？”
看著班裏眾人吃驚的表情，班主任苦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上的赤月潮汐，我更知道咱們學校出了不少覺醒者。咱們班誰覺醒了，快舉手，你們現在藏著也沒用，不然到時候萬一被查出來了，麻煩還要大的多。”
當然沒有舉手的人，先不說沒覺醒的，覺醒的三個家夥可都因為各種原因不想暴露自己是異能者的事。但班主任這嚴肅的口氣還是令方戈有些驚疑不定，有人問了一句：“老師，您找覺醒者幹嗎？什麽麻煩？”
班主任歎了口氣，“不是我找，這是上麵要求的，所有在校學生如果覺醒，必須將信息報備上去。另外，還得去治安局一趟，具體是去幹什麽我就不知道了。過不了多久，會有人專門來給你們體檢，抽血，你們中間如果有覺醒了的，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這是要把覺醒者帶到實驗室裏去切片研究嗎，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一個女生尖叫道。
“為什麽會有這種政策，為什麽！”
“那是不是說，覺醒了就等於被判死刑了？可我們什麽壞事都沒做啊！”
“被治安局抓走之後，到底具體會被怎麽樣啊老師？”
陶慧慧瞬間驚慌起來，昨天晚上她親眼看到方戈和秦霜殺人，如果他們真的被治安局帶走，查出了昨晚的事……他們倆就算再厲害也沒用吧。
話說他們倆到底為什麽要殺人啊，那幾個外國異能者又是怎麽回事。陶慧慧驚訝的發現，自己昨晚居然忘記了問這件事，以至於明明算是半個事件親曆者，卻對整件事情的原委一無所知。陶慧慧啊陶慧慧，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幹嗎？！
“好了好了，都安靜！”班主任用黑板擦用力地敲擊著桌子，“我相信國家不會害你們的，電影裏什麽切片研究都是瞎扯淡！就算在其他國家會發生這種事，在我們九州絕對不會！”
班主任的吼聲壓下了班裏嘈雜的猜疑與不安，“你們可有聽說過十五年前有異能者被國家切片研究？”
“就算有，我們也不知道啊。”有女生小聲嘀咕著。
“你……！”班主任氣得說不出話來，“總之絕對不可能發生你們想的那種事，頂多就是帶到公安局裏，教育你們要控製自己的力量，不準濫用，更不準用之犯罪和傷害他人。”
盡管學生們還是不安的緊，但在班主任的再三安撫下，還是冷靜了許多。這時候突然有個男生玩笑著來了一句：“其實我們有什麽好害怕的，大家都還沒覺醒啊。”
他話音剛落，身上便泛起一陣綠色的光芒，皮膚變成了跟樹木一樣的顏色，五根手指也加長變軟，像是幾根藤蔓，整個人向著樹的樣子靠近。變化僅僅持續了片刻便消失，說話的男生身上也恢複了正常。
班裏頓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他。覺醒本應是值得高興乃至狂喜的事，但男生此刻的臉色卻一片慘白，嘴唇輕動，卻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
方戈突然想起來一句話：他宛如那戲台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flag。
“齊藤，一會兒就有人來領你，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班主任走下台來，拍著那個剛覺醒男生的肩膀。
齊藤僵硬地轉過腦袋看著班主任，聲音有些顫抖，“老師，我……我不想死啊。”
“傻小子，瞎說什麽呢，你回來的時候，一根頭發都不不會少！”班主任輕聲嗬斥著，手掌緩緩揉著齊藤的腦袋，轉而揚聲道，“同學們，老師向你們保證，覺醒的人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們都是祖國的未來，說害我們這些老骨頭還有可能，但國家絕不可能對你們不利。”
許是班主任信誓旦旦的樣子很有說服力，也有可能同學們覺得反正自己還沒覺醒，暫時也沒事，總之班裏不安的氣氛算是緩解了不少，大家也都沒那麽緊張了。當然，除了我們剛剛覺醒的齊藤同學，他現在仍舊為自己未知的命運而感到忐忑不安。
“咱們怎麽辦，說是不說？”秦霜問道，他臉上還是那副不怎麽在意的表情，這意思就是全權交給方戈決定了，方戈怎麽做，他也會跟著。
方戈思索了一會兒，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暴露了身份也沒什麽，頂多就是以後的生活有點小麻煩，但我實在不想去麵對那些，我最討厭麻煩。”
這時，突然炸響一聲驚人的，響徹整個校園的咆哮：“我不要被抓走，老子不想被當成試驗品！”聲音之大，震得班裏眾人耳朵都有些癢癢的。那是字麵意思上的，真正的咆哮！
班主任臉色一變，還來不及開口，班裏的學生們已經全都湧了出去。不止方戈這個班，全校所有班級的學生都被驚動，呼啦啦地跑了出來，對自家老師在身後的怒吼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