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內斂
“我有那麽玻璃心嗎？”方戈有些好笑，“我隻是以此說明，大概不會有哪家妹子看上我的，因為我跟你走在一起，就像是被月亮掩蓋了光芒的星星。以前還有點可能，現在反正肯定全被你毀嘍。”
秦霜也笑了，笑的有些促狹，“那可不一定，還就是有人天生偏愛星星呢。”
“你何以如此確定啊，居然笑的那麽猥瑣。”方戈眉頭一挑，驚訝道。
“天機不可泄露！”秦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撫著並不存在的胡須，“時機一到，爾等自然便知。”
方戈笑罵一聲，戲精！不用說，這一套做派肯定又是跟某個古裝劇學的。
“誒，你們說，咱們班有沒有覺醒者啊？”正聊的火熱的班裏，不知是誰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沉默片刻後，大家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整個班裏除了自己和秦霜外的異能者嗎？……方戈下意識地看向陶慧慧，卻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陶慧慧臉紅著躲開了自己的視線。對方居然也選擇沒有公開自己覺醒者的身份，可能是喜歡低調，但據方戈猜想，肯定是因為害羞！
讓一個平時說兩句話就臉紅，根本不敢多看別人一眼的小姑娘突然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完全不亞於一場災難吧？方戈有些感慨，她也很不容易啊。
可方戈如果能多關注陶慧慧一段時間就會發現，除了跟他說話之外，人家跟普通同學交談起來根本就應對自若，絲毫不慌。
昨晚自己死後，她居然哭的那麽傷心，還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呢。要是自己得知了一個平常不怎麽熟的同學的死訊，可能最多也就沉默一會兒吧。方戈還在繼續想著。
剛才二人視線的接觸自然沒逃過秦霜的眼睛，他的笑聲聽起來更詭異了幾分，“方戈啊，你覺得昨晚上那位姓陶的女同學怎麽樣啊？”秦霜還特地在“女同學”這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方戈剛收回自己的思緒就聽到這麽一個問題，當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善良！”
嗯？？？秦霜有些懵，我是問你看這個妹子怎麽樣，你居然給我來了句善良？神他媽善良！秦霜表情有些複雜地問道：“為……為什麽會是善良？”
方戈就將自己剛才所想的複述了一遍，結尾還感慨道，“可惜了，太善良了也沒什麽好處，這是個險惡的世界啊。”
秦霜心情格外複雜，既無語，又有些想罵人。鴻門宴裏範增對項羽是怎麽說的來著？豎子不足與謀！他剛想再說什麽，外麵突然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班裏熱鬧的議論聲。
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神情倨傲的男生向班門口走來，其中幾個混混打扮模樣的人方戈認得，就是上次在食堂插隊結果被秦霜暴打的那幾個貨。周圍跟著的許多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諂媚和畏懼。那倨傲的男生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波動，顯然是個異能者。
這是來找秦霜的。在看到他們不足兩秒的時間，方戈就下定了結論。隨後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這家夥一臉的渾不在意，甚至還有點走神。
班裏漸漸安靜下來，秦霜突然罵了方戈一句混蛋。
還不等方戈反應過來，秦霜又繼續道：“你不說今早買牛奶嗎？全忘完了吧！”
方戈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這家夥都沒反應過來氣氛不對嗎，“沒……事，晚上放學回去買也一樣，這次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嗯，那就好，我也記住了，不會再忘的。”秦霜滿意地點點頭。
“秦霜！”
“秦霜，我們老大找你！”
“秦霜，出來！”那群人不一會兒已經蜂擁至班級門口了。
方戈有點想扶額，果不其然啊！班裏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秦霜，他們也不是傻子，那個被簇擁在正中心的男生臉上就差寫著“我是覺醒者”幾個字了。
“幹什麽？”秦霜懶懶地站起來，“有話快說，馬上就上課了，你們一群人堵在這，可能會讓我們班老師很不方便啊。”
班裏同學紛紛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秦霜，麵對覺醒者也毫不緊張，還能這麽硬氣！方戈看他們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出來這些同學在想什麽了，他真的很想解釋一句，同學們，你們太天真了呀！異能者算什麽，這家夥以前專殺異能者！
倨傲男生從人群裏走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霜，“你就是秦霜？嗯，光這份膽氣就很不錯。看樣子你現在還沒覺醒，不過我覺得這隻是遲早的事。”
方戈有些想笑，這位兄台說話真中二啊，怕不是小說看多了。
秦霜已至C級，身上能量波動早已完全內斂，如果不動手的話，同級別的異能者都不一定能察覺，更別說一個剛剛覺醒，連E級都不是的高中生。至於方戈，他融合赤星後，早就不算是個普通的異能者了。而秦霜則理所應當地將自己無法感覺到方戈身上能量波動的原因，歸結到方戈覺醒的“第二個異能”上了。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麽？”對於對方的誇獎，秦霜還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咱們可以做兄弟，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倨傲男生認真地看著秦霜，“我們以後一起闖蕩世界。”
方戈想笑但又覺得不合時宜，於是隻好憋著，他可以確定這位兄台沉醉在自己已經“成為大人物”的錯覺中了。可扭頭一看，周圍的觀眾們居然沒人覺得尷尬想笑或是不可思議，反而看向秦霜的目光中有些淡淡的羨慕。這著實讓憋笑的方戈陷入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尷尬中。
同學們，你們怎麽回事啊？遇到這種情節難道不是覺得搞笑嗎？你們這一臉認真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喂！
方戈沒有考慮到，他從小就在接觸這個異能者的圈子，自己也覺醒了，心態思想跟普通的學生當然不會一樣。
普通的學生們，對異能者的世界完全就是一片模糊，一無所知。大概就是知道各種異能很炫酷，很神奇，像演電影一樣，覺醒之後的人生將完全不同。比之自己無趣痛苦的高考，上大學要強的太多。
因此，看到倨傲男生對秦霜的結交，就像看到電影情節在自己麵前重現一般，興奮又激動，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秦霜麵色有些古怪，似是不知道此時應該用什麽表情來應對，沉默片刻後，他用一種嚴肅的口氣說道：“你這麽重視我，萬一我覺醒不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