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交錯
紅瑪瑙也不過如此了吧，方戈看著手中的小東西讚歎道。要單論賣相，這顆火屬性靈晶能將他手中的赤星甩出八條街還遠。當然，赤星現在已經不在他手裏了，真?在他心裏。
在他觀察手中的火係靈晶時，秦霜已經又取出了兩顆靈晶，那個黑人壯漢的呈灰白的岩石色澤，像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最後偷襲的土係異能者呈棕黃色，要比其他兩個人的靈晶小很多，像是一粒放大了很多倍的大米。
“動作居然這麽快，你為什麽會這麽熟練啊喂！”方戈不由吐槽道。
“我還以為看我在屍體上動刀子，你會大吐特吐呢。”
“你是不是也忘了什麽，我小時候可不止僅僅被老爹逼著看過屍體。法醫解剖屍體，犯人被執行死刑，隻要一有機會，老爹絕對不會放過我。該吐的，小時候早就吐完了。”方戈聳肩，一臉無辜道。
秦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爸真強。”
“我也這麽覺得。”方戈笑了，笑容裏滿是懷念。
“最後一個還沒咽氣，你來動手。”秦霜走到一旁，看著方戈，“這是少有的鍛煉機會，你還沒殺過人吧？”
“我……”方戈麵露遲疑，看別人的屍體是一回事，自己親手殺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當然沒殺過人，老爹就算再喪心病狂，好歹也是國家正規組織的成員，而不是殺手，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年幼的兒子早早地就粘上鮮血？
秦霜也不催促方戈，自顧自地將屍體身上幹淨的內衣扒下來撕成幾塊布，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鋼刀。
方戈知道秦霜是為自己好，這一步他遲早都要踏出去，現在提早適應總比在任務中出醜要好的多。事實上出醜還不是什麽大事，萬一是什麽凶險任務，隻要有一瞬間的動搖，馬上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方戈在猶豫了大約一分鍾後，才終於咬牙走向那個躺在地上的枯瘦老者。之前聽白人男子喊過他的名字，這老人似乎是扶桑的人。
“我還以為要在這陪著你過夜呢。”秦霜開了個玩笑，“不過隻是這樣的話似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還是讓我來幫你一把！”
隻聽得“嗖！”的一聲，視野中明明沒有任何異樣，隨即卻響起一聲難聽滲人的慘叫，那聲音來自於地上昏迷的老者。方戈定睛看去，一柄水果刀深深地插在老者的右大腿上，沒至刀柄，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褲子。
老者滿頭冷汗，他疼的捂著大腿叫喚，一邊下意識地觀察四周的形勢。當看到同伴的屍體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後，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他勉強抬起頭，秦霜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紅腫，另一個他之前沒放在眼裏的E級年輕人也一臉糾結地看著自己。
秦霜突然的舉動讓方戈有些想罵髒話，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動手了，但看到老者那張痛苦萬分的臉，瞬間又產生了動搖，那終究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像在遊戲裏砍怪一樣說殺就殺。
“秦霜，你饒我一命，我也是奉上頭的命令，不是我想過來找你晦氣的啊！”枯瘦老者掙紮著哀求道，令方戈驚奇的是，這個扶桑的家夥居然能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隻要你饒我一命，就是給你當個奴隸我也心甘情願，把我上交給藏龍也能給你一筆大功勞，我知道毒牙裏很多事情的。”枯瘦老者似乎清楚自己就算拚死反抗也不可能是秦霜對手，於是便轉而展現自己的價值，苦苦哀求起來。從某些方麵來說，他確實是個聰明人。
秦霜眉頭挑了挑，似是有些意動，“你過來，不準站起來，爬過來。”
老者心中一喜，有活路！他也不反抗，乖乖地照著秦霜所說，往前爬過去，為了活著，便是更大的屈辱他也受過，這種不痛不癢的羞辱算個什麽呢？
但因為他為了表示臣服而始終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站在地上兩個人的眼神交流，爬過方戈身邊時，更沒看到方戈複雜的眼神。
“停下，就在這說吧，讓我聽聽你的價值能不能救你一命。”秦霜清冷的聲音響起。
老者抬起頭，浮現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剛要說什麽，忽然感覺到一股冰寒的能量波動，“嗤嗤嗤！”一陣血肉破開的聲音，縱橫交錯的冰刺從地上輕易紮穿了枯瘦老者的身體，他的異能是念力，肉身自然不可能強的到哪裏去。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冒出來，身下白色的寒冰也被染上了一抹鮮豔的緋紅，枯瘦老者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頭看向方戈，隨後撲通一聲爬到在地，眼睛睜得大大的，氣絕身亡。
“抱歉，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沒準兒我就真被你說動了。可惜我答應了我朋友，要拿你練手啊。”秦霜聲音淡然，眼神冷漠。
方戈閉上了眼睛，老者最後那疑惑不解又充滿了怨恨和不甘的眼神深深地刺進他的腦海，胃中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他匆忙跑到牆根處，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等吐空了胃裏的東西後，又吐出了不少膽汁，幹嘔了半天，才喘息著漸漸回過神來。這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鍾，秦霜一直淡淡地看著，對這一幕他並不意外，甚至是早有預料。
方戈吐完之後，臉色蒼白地走過來，看著秦霜罵了一句：“狗日的，我草尼瑪！”
秦霜也不著惱，反而笑嗬嗬地道：“吐完了就繼續你剛才未完的工作，把那老東西的靈晶挖出來吧。”方戈瞪了他一眼，本想繼續開罵，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去，轉而艱難地走向那具自己造就的屍體。
也許是第一次殺掉活生生的人這種刺激太大，方戈才不由自主地吐了出來，等再次麵對屍體的時候，他反而又不覺得惡心了，殺人他不習慣，但屍體可是早就習慣了的。
方戈手中寒氣繚繞間出現了一把小巧的冰刃，他學著秦霜之前的樣子，用刀尖劃開皮肉，在往下劃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大致讓他確定到靈晶的位置。但把靈晶挑出來這一步卻意外的難辦，弄了半天還是沒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