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說個不停
紅果兒好像對刺也有些懼怕，見方戈做出一個攻擊之姿勢，紅果兒又化作空氣飄走了。
“嘩嘩嘩……”
樹冠上枝葉輕顫，一顆小腦袋冒了出來，隨手捏起幾片樹葉，翠綠的樹葉經過她的手就變成了黑色，還有一股淡淡的怪異香味。
樹葉飛旋著射向方戈，紅果兒閑追幾步，閃爍道方戈身後，抓住了他的手腕。
樹葉朝著他的雙眼射來，而手臂竟軟綿綿使不上力氣。
這是，已經能聞到樹葉上散發的毒液的苦味。
“唰唰唰……”
在方戈準備認命時，三枚銀針各穿透七八片樹葉的，釘在了樹上。
這一次，銀針便沒有這般好運，雖然替方戈擋下了危及，銀針竟開始慢慢融化。
“你快走！不要礙眼！”方戈氣憤的叫嚷道。
露西神色僵硬，略有些不快。
雖然知道方戈是關心她，但如此埋怨她，的確令人心生不爽。
“忘恩負義的混蛋！”
露西甩手便是十餘根銀針，大半飛向了紅果兒，有兩根卻釘在方戈已經發黑僵直的手臂上。
“哦……”方戈吃痛倒吸口冷氣。
但手臂漸漸恢複了知覺。
紅果兒俏皮的眉頭終於擠在一起，惡狠狠瞪著露西：“不要著急！下一個就是你！”
方戈抖索肩膀，掙脫紅果兒的束縛，一時間找不到好的辦法，隻能盡量遠離紅果兒。
轉身就要遁走，紅果兒噘著小嘴抽出釘在她眉心的一根銀針，針尖已經被腐蝕掉了。“哼……真可惡！已經饒了你，還要回來送死！”
露西驚恐到無以複加，張大嘴巴，喃喃道：“怎麽可能？刺中眉心進也沒事？”
露西驚訝未定，手中銀針還未放出，又見紅果兒消失在當場，留下方戈捂著胳膊冷汗直流。
睜著一雙眼睛四下搜索，循著微弱的風聲與氣味，竟發現紅果兒繞到了露西身邊。
方戈的手一抖，刺破空疾射而出，一道幽影劃破沉寂的黑夜。
當露西覺得耳邊掃過一陣陰風時，刺恰到好處釘在旁邊幾公分的地方，一隻血紅手掌漸漸顯現。
露西驚聲尖叫，聲音尖銳如放大百倍的鶯啼，方戈隻覺得心髒被狠狠擠壓在一起，急忙捂著耳朵快步退去。
可想，在露西旁邊的紅果兒有多麽糟糕。
粉嫩的小臉上蠟白像一張紙，血紅的手掌縮在懷裏顫抖不止。刺也滑落在地上。
看來，刺並沒有傷到她，應該是被夾在了指縫中。
露西似乎也被自己的嗓音驚到，急火火的招呼方戈：“快……快走！”
方戈腳下驟然發力，化身為一頭捕食的獵豹，弓起身子竄向紅果兒。
露西想喊住方戈已經來不及了，他手中出現另一支很久不見的刺。
一直以來，他的機械手臂充當了武器的功能，所以刺一支就夠了。
紅果兒愣神茫然，雖然止住了顫抖，但對襲殺來的方戈絲毫不予理睬。
看得出，刺的鋒銳對她並不起效果，方戈改變策略，將刺橫向抽打在紅果兒的小腿上。
紅果兒的小腿吃痛，踉蹌著彎曲跪在地上。
方戈順勢撿起地上的刺，又狠狠抽打在她另一條腿上。
跪在地上的紅果兒，眼中才緩緩回了神。
露西急急擺手，招呼方戈快快退走，但方戈心中另有打算。
如果杜一虎果真針對自己，那麽無論逃去哪裏，都要麵對鐵十字的瘋狂追殺。
如今排行第二的殺手已經出動，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每走一步都將是如履薄冰。
心念於此，方戈回身甩給露西一柄刺，朝著反方向的一條小巷鑽了進去。
“方……喂！你去那裏？”
露西看著轉眼消失的背影，心裏忽然一陣失落，竟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紅果兒拍了拍身上的土，黑色緊身戰鬥服包裹著初露玲瓏的身材，看得出，不久也是名絕色女孩。
她瞥了眼遠遠站著的露西，便也隨著方戈鑽進了小巷。
露西站在原地很久，小巷中終於不再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忽然，她癱坐在地，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隻是自問她也不知到底為何而哭。
直到天邊泛起一抹清亮，才有人匆匆趕來。
露西此時已經縮在拐角處的二樓陽台上，與她一起的還有悶不做聲的塞繆爾。
“喂！你為什麽不去救方戈！留在這裏幹什麽？”
露西鼓著腮幫厲聲質問道。
塞繆爾也不出聲，低著頭擺弄方戈留下的三棱刺。
“誒！你說話啊！那個叫紅果兒的，可是鐵十字排行第二的殺手！鐵十字！你知道嗎？那可是星域頂尖的殺手組織！排行第二啊！方戈怎麽可能打得過啊？”
像是同塞繆爾說，又不願與這個悶葫蘆有過多的交流，便自言自語說個不停。
再說方戈與紅果兒，從中央大道一路向下，漸漸離開了星球的溫流層，進入環境惡劣，植被稀少的對流層。
這裏也是流浪者與無身份平民的居住地。
少有人會在意這裏的事情。
方戈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鐵十字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並將杜一虎釣出來。
紅果兒從未獨自追蹤暗殺過敵人，更沒有在混亂環境中執行任務的經驗。
剛剛進入對流層，渾濁的空氣，滿地的汙泥，像是毒煙彌漫的天空，每一樣都領他惴惴不安。
每次想到亞當告訴她，這次暗殺的目標叫方戈，就是惹得杜一虎性情大變的那個人。
也就成了她第一次獨自執行任務的推使。
方戈靠在狹窄的街道旁，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那名身材玲瓏的俊俏小姑娘，瞧著她倔強的表情，卻仍掩飾不住眼中的驚慌。
一群如餓狼般的眼神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目光她並不了解，但卻比她殺過的所有目標都讓人膽怯心驚。
終於，一名胡子拉碴，裹著破舊棉襖的男子緩緩靠近紅果兒，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酸臭的氣味，用自認為最和藹的笑容問：“小姑娘，你走丟了嗎？我帶你去找媽媽吧？”
紅果兒顯然對這拙略的演技並不感冒，此人的眼神渾濁邪惡，反倒勾起了紅果兒心中的殺意，動了殺心，再去瞧周圍不懷好意的人，似乎也與暗殺的目標並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