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恐怖

  瞧著她果真如資料上所述,喜好女式西服,手裏永遠不離公文包。


  雪梨,一個聽起來很慢,見到同樣令人口幹舌燥的女子。


  藍單河的身邊,始終跟著兩個人,一個叫雪梨,另一個,似乎就是一旁專注於打量方戈的帶著冷冰冰黑色麵具的男子。


  或許是錯覺,他好像聞到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從男子身上飄出。


  亦或許隻是因為四個被困成粽子樣奄奄一息的蠻荒獸人。


  若是說他是獸人,無論身高還是氣息,都與蠻荒獸人相差較遠,雖然他的身材同樣魁梧。


  資料上對男子的描述惜字如金,唯有讓方戈覺得有價值的情報便是懷疑男子天生聾啞,從沒有人見過他開口。


  隻是想起對他的戰鬥力評價,方戈的心頭便微微一顫。


  這是一個能與墨菲特戰成平手的怪胎!黑魁。


  “也不知誰給他起的這個名字!倒是挺貼切!”


  方戈盤膝坐在地上,嘴角滲著血跡,機械手臂斷裂後撘攏在腿上。


  身後站著兩名低垂著槍口的警衛。


  而他卻依舊不知覺,為了躲避黑魁的目光,方戈抬起屁股學著毛毛蟲挪向塞繆爾身後。


  終於費心費力在塞繆爾身後找了一個位置,未成想,黑魁竟主動繞過塞繆爾,繼續打量起方戈。


  悲催至極的方戈一連換了三個位置,黑魁就像一架人肉監視器,讓方戈險些抓狂。


  塞繆爾附在方戈耳邊悄悄問:“那個.……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要不你從了他?說不定我們就能脫身!”


  方戈抬起屁股將塞繆爾撅到一邊,恨恨的罵道:“我看是你對他有意思!你去吧!我絕對不攔著!”


  雪梨接了一個電話,轉而對閉目不語的藍單河小聲嘀咕了幾句,藍單河一邊聽著,一邊像是正在經曆萬分的痛苦,臉上扭曲變形,緊緊捂住心髒。


  方戈眼角微挑,藍單河的嘴角竟滲出幾滴鮮血,雖然很快被他擦去,卻令方戈思緒萬千,“到底是聽到了什麽?才能讓他如此痛苦!難道?”


  他忽然想起轎車中閃過的那個影子。


  越想越認為是自己的幻覺,“如果真的是她,自己的那一番話,也能猜出大概,隻要說上一句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有何必要逃走呢?難道?真的不敢見我?難道?真的與魏星鵬訂婚了?”


  越想方戈心中越是雜亂,氣喘如牛,一絲狂暴氣息化作黑霧繚繞。


  黑魁像鬼魅閃到方戈身前，一點一點俯**去，冰冷肅穆的黑色麵具，乍一看並不覺什麽，但黑魁這個樣子，的確讓人毛骨悚然。


  方戈實在受不了黑魁的奇怪動作，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忽然愣住了，一股屬於蠻荒獸人的體香越來越清晰，像小螞蟻直往鼻子麵鑽。


  刹那間，方戈的淡如水的眸子驟然發光，是血色的寒芒。


  “你與？……你從哪裏來的？”


  方戈再看四名莽荒獸人時，心緒已經有了變化：“難道，他們很早就已經出現在人類社會？隻是我們沒有發現？或者誤認為是其他物種？”


  “你身上為什麽會有獸人的氣息？很淡，很駁雜！”


  黑魁忽然開口說話，聲音像兩塊鏽跡斑斑的金屬來回摩擦，極為難聽。


  可能他也明白，所以聲音壓得很低，就附在方戈耳邊。


  說完，便又默默盯著他。


  方戈壓下心中雜亂，任由黑魁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隻是不去思索，反而盯著他的眼睛，藏在麵具後的眼睛看不真切，但依舊可以瞧見與人類的並無差異，除了略帶金芒的眼瞳，卻好像是被雲層遮住的烈日，既感受不到炙熱，又顯得頗為暗淡。


  方戈坦然一笑，說：“我們交換一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還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黑魁出乎所料的點點頭，沉吟片刻後說：“我是在實驗室中出生的！人類與獸人的結晶！”


  方戈一驚，接著問：“那……你恨獸人嗎？”


  黑魁又沉吟片刻，似乎仔仔細細考慮了一下，才搖搖頭說：“沒什麽感覺！”


  方戈心裏思忖著：“或許這就是3M公司的產物！”


  忽然，方戈細細思索極為恐怖的事情：“若是如此，那3M公司豈不是早就與蠻荒獸人有了聯係？那……”


  他的腦海中跳出一個修長身影：“我叫嬌影！”


  “嬌影？難道僅僅是巧合？難道……她借我傳送門，真的隻是為了獸人的試煉而已嘛？”


  一係列的疑問讓他表情快速轉換，卻是越來越陰沉。


  黑魁拍了拍方戈的腦袋，適時打斷了他的思緒：“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方戈颯然笑道：“很簡單，我越過了傳送門，見識到了蠻荒獸人的世界！”方戈故意壓低了聲音，黑魁與塞繆爾聽得清楚，而藍單河幾人則隻聽到了幾個跳躍的字。


  黑魁被方戈的話驚到了，猛然起身，顫顫巍巍退了幾步，十分失態。


  “你……你真的見到了獸人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方戈掃了眼周圍的人，麵色各異，卻都透著嘲諷和質疑。“我說了你們信嗎？哼哼……自以為是的人類！”


  塞繆爾咧嘴笑著，一個勁的點頭說：“我信！我信！你快說說！是什麽樣的？”


  藍單河單手托起額頭，一邊輕輕揉著，緊縮的眉頭卻始終放不開。


  重重咳了一聲，語氣陰沉道：“好了！莫要聽一個跳梁小醜胡言亂語！雷諾，從未有過蠻荒獸人出現在人類世界中，也從未有過人類進入傳送門還能活著出來！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的解釋，那就以叛國罪論處！”


  他沒有繼續講下去，話已至此，也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不得不承認，藍單河的涵養的確配得上他總領的名頭，即使剛剛萬般痛苦，轉眼間已經調整好了狀態，雖然方戈能夠感覺到，他無意間將幾分悲痛轉為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墨菲特因為受傷，被安排在一旁休息，所以此時無人注意他的表情。而又就數他最是緊張，緊緊抿著嘴，豎起耳朵一字一句分辨幾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