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異常

  方戈先是不留痕跡的掃過陀螺賊兮兮的表情，沉吟片刻後說：“嗯……是有些恩怨，我以前服役於驍龍特戰隊！”


  方戈的感知一直落在陀螺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敏銳的捕捉到。卻瞧見陀螺毫無緊張的意思，扔進嘴裏一塊魚肉大口咀嚼，哼哼唧唧的說：“哦……就是那個姬墨卿麾下的驍龍？不錯啊！看來鬼叔的確沒騙我！你的確是個不錯保鏢！”


  這時，卓雲山有意無意的望向兩人，陀螺尷尬的抹抹嘴，舉起一旁的酒杯遙對著卓雲山禮貌性的笑笑。卓雲山回敬一杯，笑著點頭抿了一口酒。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方戈一眼。


  卓雲山的一舉一動方戈都盯的仔仔細細，老奸巨猾的卓雲山絕不會露出半分破綻給別人，但越是不在意，方戈竟泛起一絲難以壓製的不安。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提醒他，卓雲山肯定不正常。


  陀螺大口吞下口中的魚肉，眼皮抬起，看了一眼正被簇擁在中間的卓雲山。“哧溜”一大杯顏色誘人的果酒被他灌下大半，借著咀嚼的空檔，他貼近方戈身邊壓低聲音問：“方戈，鬼叔說你的身份資料已經全部被銷毀，但卓雲山的職位不低，又有王維元帥站在他身後，他……能不能查到你的身份資料？”


  方戈聽罷也是心中一驚，但沉思片刻後還是搖搖頭說：“應該不會，我們的資料都是絕密，除了聯邦的最高權力機關，任何人也無權調取，而且即便調取了，也隻有基本資料和任務概況，並沒有照片等。加上.……據鬼叔說，我們的資料已經被完全銷毀，除了姬老大那裏還留有一份！”


  陀螺用紙巾擦擦嘴，小聲嘀咕：“還是小心為上！卓雲山有些不對勁！”


  方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妖慕荷像是諷刺的關心：“這裏不比U71！靠著蠻力很難活下去！”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始終縈繞在他的耳邊，但此時再去看卓雲山，方戈已經有了異樣的感覺。卓雲山身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注意力，始終落在自己身上。


  悠揚的音樂停止，眾人紛紛停下了熱切交談。魏星鵬拍掌笑道：“諸位，一會還有一場娛樂性的拍賣會，無論是新老朋友，魏某都希望各位能玩的盡興，滿載而歸！”


  方戈用下巴指了指滿臉堆笑的魏星鵬，低聲詢問：“那老家夥又想搞什麽花樣？”


  陀螺揉著被食物香味熏的發酸的鼻子，冷笑道：“你聽說過奴隸市場嗎？”


  大廳的燈光漸暗，尤其突顯的舞台異常耀眼。眾人紛紛停下交談，聚集在舞台周圍。


  魏星鵬身後的大幕被緩緩拉開，一座樣子精致的水晶牢籠出現在聚光燈下，牢籠中是幾名茫然四顧的絕美女子。雙手抓著牢籠，漆黑的雙眸卻少見光彩。


  方戈盯著舞台出神，雙眸卻在昏暗的燈光下，閃動著熠熠血光。


  台上走出一名中年人，揮手示意後朗聲說：“諸位，這一場拍賣會是匿名競價！請拿起托盤上的競價器，我們馬上開始！”


  說話間，幾十名侍者端著托盤魚貫而出，將競價器分派給到場中的每個人。


  方戈擺弄幾下手中巴掌大的競價器，片刻後，屏幕上就出現了關於台上幾名女子的簡介。


  方戈遞給陀螺，陀螺看也不看一眼，冷著臉陰沉道：“人造的女子，無論身材與相貌都是絕佳之選！隻為提供給那些上流變態們享樂！”


  方戈富有深意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似乎，你也屬於上流社會！如果讓魚骨來判斷，你與變態更是十分貼切！”


  陀螺嗤之以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也不知是認同了方戈的話還是厭棄場中一臉邪笑的所謂貴族們。


  似乎比剛才的拍賣會更加瘋狂，台上的數字在台下竊竊私語中像火箭一樣蹭蹭向上漲。


  方戈雙手抱胸，靠在窗邊吹著晚間的涼風，不時瞥一眼台上換下的新一批“奴隸”。


  不多時，已經競拍了三波，此時從舞台一側蹣跚的走上一位幹枯老人，瘦弱岣嶁，老人的雙手被沉重的枷鎖禁錮，走起路來一步三搖晃。


  方戈的暗自心驚，生怕他一腳踏空摔在台上。


  老人的出現引得台下議論紛紛，看向魏星鵬時，卻發現他的麵色平淡，嘴角難得勾起，似乎對這個奇怪的老人十分得意。


  陀螺怪笑道：“這個魏星鵬是要賣個爹嗎？嗬嗬……”


  方戈聽到噗嗤一笑，對陀螺暗暗豎起拇指。


  借著窗外輕撫的涼風，方戈挺起鼻子聞了聞，眸中頓時驚起一抹寒意，握緊的拳頭哢哢作響。陀螺瞧見方戈這幅表情，知有異樣，悄聲詢問：“怎麽了？”


  方戈直愣愣看著陀螺，片刻後，陀螺渾身哆嗦著退後幾步，聲音顫抖著說：“你……你要……要幹什麽？”


  “那晚，挽著你手臂的紅衣女子！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方戈突然跳躍式的問道。


  “嗯？哪晚？什麽女子？”


  陀螺先是一愣，隨後綠豆大的小眼靈光一閃，暗呼道：“你是說露露？她……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陀螺先是一驚，隨後揉著腦袋沉沉回憶，卻好像做了一場夢，與露露一起的情景越回憶越是模糊不清。


  最終，回憶中也隻剩下一個**的場景，一名嫵媚的紅裙女子，與自己在酒店門口擦肩而過，女子腳下不穩，險些摔倒，自己上前攙扶，女子對自己甜甜一笑，說：“謝謝，我叫露露！”


  方戈盯著台上跪在地的老人，嘴裏發出咯吱咯吱的磨牙聲：“仔細想想，你還能記起些什麽嗎？”陀螺使勁點點頭，而後又不確定的搖搖頭，說：“很漂亮！嗯……身材特棒！”


  “到底怎麽回事？與台上的老頭有關係？”陀螺見方戈的視線始終被台上的老人吸引，直覺告訴他其中肯定有聯係。


  “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他們的身份太特殊！我即使不說，你不久也會知道！希望……”方戈閉口不言，對於陀螺來說，兩人還談不上信任，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陀螺也不在意，嗬嗬一笑略過這個話題，專注於台上奇怪的老人。


  拍賣師見台下氣氛不對，對幾名警衛嗬斥道：“都愣著幹什麽？讓一個老頭子站在台上？等死嗎？！”圍在老頭身旁的警衛罵罵咧咧的舉起了電棍，綻放著駭人的電弧，對著弱不禁風的老頭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