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真情流露
小可嘟囔一句，“以前可不見你這麽上心呢！要不然哪還能窩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一虎淡然笑著沒有說話，眼神深邃望向了車外。
轉眼幽幽深夜漸漸淡去，天際泛起一抹魚肚淺白，石窟海港，距離百人屍體堆在門口並未過去幾天，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焦糊味。如今的海港人跡罕至，更是鮮有飛船停靠。雖然是海港，卻沒有海岸，停靠的隻是大型運輸飛船。在巨大空曠的停機坪上，遙遙站著兩道身影，影子拉的很長，麵對而立，也隻能模糊分辨是兩個男人。
方戈換下一身休閑罩帽上衣，一條黑色戰鬥褲，黑色作戰靴雖看起來十分笨重，踩在地上卻極為輕巧。定眼望去，杜一虎的音容笑貌清楚印入眼簾，他淡然一笑，朝杜一虎揮揮手，率先大踏步走去。
杜一虎卻看不真切，加上傷勢未愈，腳步慢了許多，一隻手扶在腰間的配槍上。方戈看得真切，杜一虎的音容笑貌都清晰印入眼簾，但杜一虎卻看不清，隻能依稀從身影中分辨一二。
走得近了，方戈瞧見杜一虎還有些吃力，腰背也無法挺直，略帶歉意的說：“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杜一虎颯然笑道：“不礙事！你到底要和我交易什麽？”
方戈四下掃了幾眼，眯著眼睛說：“嗯……此地果然不錯，寬闊的很啊！”杜一虎無奈道：“不用看了，就我自己來的！這麽空曠的地方，別說埋伏幾個人，就是蹲隻狗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杜一虎心中焦急，抓著方戈手腕急切的問：“喂……你知道白茹的事？快告訴我！”
方戈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隻是在情報上得到些隻言片語，然後替你分析了一下！實在不好意思，這隻是為了引你前來的一個借口！”
杜一虎乍亮的眼睛又暗淡下去，無數次的希望落空他早已習慣了，所以也並未生氣，勉強笑著問：“那……不妨說說你的分析！”
方戈一個一個手指頭掰著數，當數到第五個時，杜一虎神情落寞，自嘲的笑道：“嗬……都已經五年了！我卻仍一點消息也沒有！”
“啪”方戈忽然打了個響指，將杜一虎的視線拉回，“這正是問題關鍵所在！既然白茹是在黑門石窟犧牲的，那五年時間凶手不可能沒露出任何蛛絲馬跡！除非……”
杜一虎當即精神一震，急忙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有人不想讓你知道！或者.……白茹根本沒有死！”
此話一出，杜一虎神情劇變，死死盯著方戈，眸中神采熠熠生輝。方戈急忙遞過身後黑布口袋，窘迫的擺手道：“那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我渾身不自在！你……你先看看這個東西！”
杜一虎壓下跌宕起伏的心緒，接過方戈遞過的黑布口袋，借著熒光看清裏麵一根類似筷子的黑色金屬棒，不由疑問：“這是？”
“反物質！也是你們丟失的那批貨物！”方戈輕描淡寫的說。
卻是將杜一虎驚出一身冷汗，手中不由哆嗦幾下。
急忙冷靜下來後問道：“嗯……你那還有多少？你想與我做什麽交易？”杜一虎其實不知那批丟失的貨物到底是什麽，隻是覺得能引得鐵十字如此關注，更有實力不亞於鐵十字的強大組織出手搶奪，這批貨物定然不簡單。若是早知道是這種可怕的東西，說什麽也要多幾分小心！
方戈伸出五根手指，說：“一共有五十根！按照這個規模，足以打造幾艘反物質戰艦。但，我隻要一千萬，而且是要現金！”
杜一虎略作思量，又打量方戈幾眼，說：“一千萬沒有問題，但如果全換成現金需要等些時日！而且我看你並不像缺錢的人啊！你出生入死搶來這一批貨，就為了一千萬？”
方戈搖搖頭，將黑布口袋背回肩頭，“那隻能說明你看錯了！其實我非常缺錢！一千萬足以讓我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時間！”
杜一虎難得十分認同的點頭笑道：“嗯……這個理想很現實！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接著，他深情望向天邊的魚肚白，雖然視線沒有接觸，方戈仍能感受到他眼神中濃濃的懷念與向往。
方戈輕咳一聲，打斷了杜一虎的真情流露，他如今可沒有那份閑心去考慮采菊東籬下的悠然生活。杜一虎歉意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杜一虎見方戈直勾勾盯著自己，急忙掏出一個小巧的交流器，說：“雖然我不信你！但一千萬換得一批反物質，這個可以賭一把！”
方戈搖搖頭，說：“我也不信你！所以這個交流器你自己留著吧，我隻留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見到一千萬現金！否則我就隻能拿去賣了！”
杜一虎有些不喜方戈的語氣，微微皺著眉，說：“一千萬不是小數目，況且都是現金更要麻煩一些！”
方戈遙指遠處一個黑點，笑眯眯的說：“你的那輛車至少要七八百萬，而且，剛剛開的不是這輛吧？青牙門的地下賭場，每天出入現金至少五千萬。這些我都調查的清楚！嘿嘿……不用找借口，無論是青牙門還是鐵十字，一千萬對你們來說都算不了什麽！”
說罷，方戈轉身就走，三五步之後忽然停下，頭也不回的說：“再附贈一個消息，傑斯和那名青年，以及這些手下，都是被一名帶有銀色麵具的女子帶隊的組織所殺，我見到的就有五六人，個頂個都有絕頂身手，想來並不會比小可差哪去！”
杜一虎十個小時內接連兩次見到這個家夥，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方戈並沒從大門離開，繞過巨大的停機坪，從一側的山坡翻越叢林而下，繞了很遠的距離才順著依舊十分安靜的街道向著酒吧走去。隻是他似乎忘記了，監視他的並不隻有鐵十字。
當兩隻十分尋常的灰麻雀飛過方戈頭頂後，在市中心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頂層，方戈的照片已經投在巨大的屏幕上，以及他背後的黑布口袋也在一側的計算機中快速被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