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遠離
“你也是來參賽的嗎？我剛剛研製出的III型激動劑，比剛剛他們拿走的更加先進，可以免費讓你試一試！就當交個朋友了！”青年拉著方戈，興奮的介紹他的最新產品。
方戈騰起一股怒氣，攬過瘋癲青年，看向身後昏暗的甬道，冷聲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最終都會變成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我看應該也給你打幾針了！”
鬼百川突然拍了拍方戈的肩膀，小聲說：“不要鬧事，這裏的魏星鵬的地盤，走吧！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方戈點點頭，轉而看著瘋癲青年，問：“你叫什麽？”
“哦……這個得讓我想想！我想想啊.……”青年咬著一支注射器冥思苦想。“啊……對了！我好想叫石如飛！嗯……對！就是這個名字！”
青年很認真的點點頭。
方戈揮手將一支注射器裝進口袋，拍了拍石如飛的肩膀，樂嗬嗬的說：“我們有緣再見！瘋狂的毒師！”
石如飛一愣，歪著腦袋嘀咕道：“瘋狂的毒師？瘋狂毒師？嘿..這個名字好聽！”
鬼百川帶著方戈三兩步走出了角鬥場。
此時，角鬥場傳出一聲似野獸般的低吼，“哈哈.……八百萬！老子來啦！”
“果真被叫做血色田園，一點也不為過！”
方戈再次回頭瞧了一眼宏偉的角鬥場，似乎在想象其中的畫麵。
離開角鬥場不多久，兩人就進入了市區，高樓林立，抬頭遠望，莫說天空，便是樓頂都很難瞧見。
任誰心中都會產生一股壓抑感。
但較之剛剛宏偉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角鬥場，方戈又感覺這裏宛如仙境一般。
鬼百川走在前麵，方戈悄然跟在身後，咕嚕鬼的恐怖身影始終縈繞在腦海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走了有十多分鍾，方戈並沒有注意到，他與鬼百川之間落有一步半的身位，這正是以往在隊中養成的習慣。
一來為兩人留出做戰術反應的空間，二來，鬼百川有個毛病，經常毫無征兆的就衝著隊員來一套戰術格鬥，而且下手都有五六分力道，隊裏除了嬌影以外，所有人都是叫苦不迭。方戈因為在隊中長大，更是被鬼百川特別照顧。
走到斑駁的樹蔭下，方戈隻覺眼前黑影閃過，神經如琴弦一般被劇烈撥動，一隻手格擋在身前，**快速扭動，腿已經如鋼鞭一樣甩了出去。
“嘿…臭小子！偷襲上司可是要罰你禁閉的！”
濃縮的嗓音將方戈從自我意識中驚醒，抬眼便瞧見鬼百川黑著一張老臉，堪堪擋下自己的攻擊。
“額…習慣了！習慣了！嘿嘿…嘿嘿…”
方戈訕笑著後退兩步，眼神飄忽，故意躲過鬼百川吹胡子瞪眼的質問。
鬼百川張了張嘴，隻是瞧見方戈嬉皮笑臉的樣子，又氣不起來。
方戈頗有經驗，瞧著他這個樣子，急忙笑嘻嘻的掏出鬼百川上衣口袋的香煙，諂媚的替他點上。
“鬼叔，突然停下，有事？”
鬼百川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突然感覺這個似乎隻有兩年不見的小娃子性格大變，依稀保留在心底的那份無懼和純真蕩然無存。剛剛方戈在格擋時手指挑起腰間的刺，他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但他知道，那一刻，無論是因為反應過度還是其他，方戈都起了殺意。
鬼百川仍黑著一張臉，好像還在對剛才方戈攻擊他耿耿於懷，“沒事！哼…”
“有事您就說嘛，怎麽年齡大了還變得婆婆媽媽的！”方戈看著鬼百川欲言又止的模樣嬉笑道。
鬼百川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是方戈先行跳開，就要被按在地上蹂躪一番了。“剛才的事你怎麽看？”鬼百川揉著下巴問。
方戈無奈一笑，說：“鬼叔，你就告訴我應該怎麽辦吧！”
鬼百川臉色一整，說：“我希望你暫時收起憐憫，收起正義感！從今往後，驍龍隻存在於心底深處的懷念中！能答應我嗎？”
方戈怪異的看著鬼百川，“帶我去看這些，就是為了讓我適應陰暗的一麵？”
鬼百川沒有說話，狠狠吸了一口香煙，手指長的香煙幾乎在火星暗淡後消失大半。轉過身去，卻在方戈的狐疑中飄出一句話，“如果有可能！我想讓旖旎丫頭遠離是非和戰爭！”
方戈輕咦道：“什麽？”
鬼百川沒有搭理他，繼而虎虎前行。方戈在他走出十多步後含笑的眼神才漸漸消退，寂靜如一潭死水，無神，空洞，或者說是漠視。
鬼百川戎馬一生，他殺的人比救下的多何止十倍，他的敵人比教的學生又多了何止百倍。即使最後離開驍龍時瀟灑，令許多人為之讚歎，但如今的方戈漸漸才明白，那個背影有太多的不舍和悲哀。
方戈的腳步沒有變，以他們接受的近乎嚴酷的訓練，習慣已經深深刻印在骨髓裏，更何況是鬼百川這種戎馬幾十年的老兵。但他發現，脊梁故意挺的筆直的鬼百川，竟然被自己一貫的步伐超越了。不是他走的快，而是鬼百川走的慢了。
瞧見鬼百川幾步拐進一條小道，方戈收起思緒，快步跟去。方戈發現，市中心的小道也是整潔幹淨，燈光明亮，絲毫不會有在郊外那種幽深恐怖的感覺。
“鬼叔.……黑市不是在郊外嗎？我們為什麽跑到市區來了？”方戈單手插兜，閃身與鬼百川並肩而走。
鬼百川得意的笑道：“郊外的黑市叫黑市，而這裏的黑市則叫鬼市！”
“哦……,,將黑市開在魏星鵬眼皮底下？是誰這麽大能量？”方戈驚訝的問。
鬼百川也不急著回答，慢悠悠走出了小道，入眼是一汪秀麗水潭，麵積不大，卻十分平靜淡泊。水潭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清風拂過，嘩嘩作響。此時水潭邊聚集著幾對男女，看樣子應該在你情我濃。方戈瞧見鬼百川定眼望著水潭，抬腳一步跨出。哪知被鬼百川拉著脖領拽了回來，笑罵道：“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性格！你知道鬼市入口在哪嗎？”
方戈指向水潭，笑道：“肯定在水潭下麵！再說，我不知道，那幾對情侶肯定知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