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漫無目的
魚骨瞪了兩人一眼，方戈與鬼百川當即噤若寒蟬，躡手躡腳的退出了小屋。方戈輕聲問：“叫什麽？”
“鬼旖旎！”鬼百川慈愛的透過門縫望著正酣睡的小姑娘。
“哦？小名叫妮妮？”方戈斜靠著門框，眯眼瞧著笑的像個孩子般開心的鬼百川，這種笑容似曾相識，好像伴隨他走過了最頑皮的幾年。
“撿的？”方戈又問。
“嗯…撿來時才七歲多，一轉眼快十歲了！哎…老咯！”鬼百川好像怎麽都看不夠，透過門縫指指點點與方戈嘮叨。
“平時小丫頭睡覺都是翻來覆去，偌大一張床也不夠她折騰呢！就是跟著魚骨最聽話，哎……搞得我這個老爹倒像個外人！……你瞧！你瞧！又說夢話了！嘿嘿……”
方戈聽著耳畔鬼百川嘀嘀咕咕的碎碎念，竟不覺厭煩，反而像在心中點起一堆篝火，暖意十足。
懶洋洋抱著欄杆坐下，雙腿透過縫隙伸了出去，好似小時候掛在哨塔上一樣，瞧著一樓裝修溫馨的酒吧愣愣出神。
不多時，鬼百川小心關上了門，屋裏傳來一大一小兩個美女輕柔的呼吸聲。方戈努了努嘴，示意鬼百川解釋一下。
鬼百川也同方戈一起盤坐在欄杆上，兩人粗壯的大腿幾乎要將結實的欄杆撐斷，卻也不去在乎。
鬼百川一邊撇嘴苦笑，一邊寵溺的說：“撿回來的！倒像是撿回來一個小祖宗！五六歲時又恬靜又可愛，每天騎在我肩頭，奶聲奶氣的！誰知變得現在這個樣子！哎.……”
“為什麽來找我？”
鬼百川手指輕敲欄杆，每一下都極為有規律，像一柄重錘狠狠擊打在方戈心頭。如果仔細觀察周圍漂浮起的灰塵，都會隨著鬼百川一下下的敲擊而震動。方戈漸漸覺得視線模糊，昏沉中好似看到一樓酒吧人影錯錯，一下湧入了百十號人，頓時耳畔響起鼎沸轟鳴。
這些人瞧見方戈攀坐在欄杆上，似乎頗為欣喜，紛紛向他招手。方戈隻覺得他們的笑臉真誠且親切，無論如何也看不夠。
一邊應喝著，方戈匆忙起身，他太想看清這些人的容貌了，呼喚著，激動不已。奈何除了眼睛，身體其他部位好似不存在一般，任由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靠的近些。
一絲涼意從拇指尖沁入身體，眼前景象轟然破碎，隻留下模糊不清的一片空寂，座椅整齊的擺放，哪裏還有一道人影。
“你們.……真的走了嗎？”
方戈將頭靠在欄杆縫隙中，喃喃自語道。眼圈濕潤卻倔強的不肯擠出一顆淚珠，好似那些記憶會隨著淚珠溜走一般。
腰間的刺適時拉回了方戈的思緒，即使鬼百川就在身邊，即使他的拇指始終搭在刀柄上，卻始終提不起那刻入骨子裏的警覺，即使心中有萬般質疑。
方戈緩緩放開下意識握緊的刺，視線卻始終盯著一樓的座椅。“你呢？你有為何始終等在這裏？”
“等”字被方戈加重語氣，他在詢問鬼百川，又何嚐不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鬼百川並未遮掩，平淡的說：“在等你們！”
話音未落，方戈腦袋突然滑脫，一下擠進了欄杆之間，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愣怔片刻後，想再退卻是毫無可能，狹小的縫隙根本容不得他的大腦袋通過。
徒勞折騰了幾次，越看越像是一頭卡在樹洞裏的笨熊。鬼百川已經笑出了眼淚，一巴掌拍在方戈左右搖晃的腦袋上，笑罵道：“你是第一個被自己笨死的驍龍！”
說話間，鬼百川也有意避開這個話題，搖晃著起身，誇張的捶著腰，“哎……老了！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咯！趁著天還未亮，回去補個覺！”
方戈拍著欄杆祈求道：“喂喂.……鬼叔！你先把我弄出去啊！”
鬼百川推開小丫頭隔壁的一扇門，義正言辭的說：“孩子！你已經長大了，萬事要靠自己！”
說罷，大跨步走進了房間。方戈愣怔望著被關上的房門，正思索鬼百川這句話的深層含義，那扇房門又突然打開，隻瞧見鬼百川強忍著笑意威脅到：“欄杆要是弄壞了！就罰你打掃一周的衛生！”
“咚……”房門再次被關上，終於等待好久沒有再開啟的意向。走廊裏隻剩下一個姿勢滑稽的方戈，像一隻老龜，伸脖子瞪眼，就是沒有辦法縮進龜殼。
浩渺的星域中，有兩尊龐然大物幾乎占據了這個世界五分之二的版方，其一是中央聯邦，全稱為中央分區製共贏合作體係，另一個則稱為愛沃爾德帝國。
把視線聚焦在帝國星域中，有一隻巨型水母漫無目的遊弋在無垠宇宙中，透過其晶瑩剔透的身體，可以看到斑斑點點湛藍星芒坐落在它龐大的腹腔中。密密麻麻的觸手飄若驚鴻，舞袖飄飄若流風之回雪。如果拋卻它劇毒的性質，純潔真如仙子般可以洗滌靈魂。
在星羅密布的星芒中，有一點可謂初出朝霞。
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接近。
當距離拉的足夠近，才發現星芒竟是一團氣泡。而透過氣泡，就可看到宏偉的宮殿群，一座座直插雲霄的圓弧穹頂的塔狀宮殿，白金色的磚瓦在閃著熠熠光輝，神聖且莊嚴。
處在宮殿群的後方，一座小巧卻幾乎坐落在雲端的偏殿的穹頂緩緩打開，露出伸手可觸的湛藍天空。偶有幾片棉絮般的白雲飄過，隨手就能抓過一團縈繞手掌的雲霧。
再拍拍手，雲霧便悄然散去，留下掌心淡淡清涼。雖然是偏殿，但卻更像是休閑的暖閣，麵積不大，擺下十幾張張寬大的歐式軟皮椅就顯得熱鬧許多，如果中間再加一張橢圓形鎏金實木餐桌，便更像是一場其樂融融的家庭聚會。
偏殿名字十分特別，叫靈貓，卻未見一隻貓，更沒有一幅貓的畫像。而這隻水母的名字則叫靈秀。
起先人們都不理解，但礙於主人身份，也沒有人敢去爭辯什麽。今天偏殿內坐著的七位就是曾對此異議最大七人。在偏殿靠近落地側窗的地方，七人的視線皆聚集在這個角落。
角落慵懶坐著一位妙齡女子，看著也隻有二十八九的年紀，或者實際年齡會大一些，但管他呢，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年齡什麽的都會被那一張精致絕倫的容顏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