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躲避
但方戈卻斷了一臂，一擊之後攻勢衰落，一虎的左拳更是加重了幾分力道。方戈肩頭一抖，將袍子挑起，而身子卻借著隱匿在黑袍中的優勢蹲了下去。
重拳聲勢浩大，甚至出乎方戈的預料，黑袍被一虎的拳風直接震碎。雖然一擊未中，卻將方戈的容貌暴露在外。他暗自心驚，隻是此刻兩人貼的太近，退不可退。
一虎胸口襯衫被撕碎，露出小半幅紋身，一顆栩栩如生的白虎頭凶悍凜凜。一虎擦去嘴角幾滴鮮血，幾下便將已經破爛的襯衫扯下來。方戈由衷的歎道：“這白虎可比你威風多了！”
一虎也不惱怒，撫摸著浮雕式的白虎紋身。方戈定眼細瞧，白虎額頭上一個“王”子略顯突兀。
“嗬嗬.……鐵十字的紋身，被你以整幅白虎掩蓋，的確巧奪天工啊！”
果真，如果將白虎額頭的“王”子去掉上下兩橫，正是鐵十字的標誌。一虎下意識低頭望去，眼中流露複雜神色。就在此時，方戈縱身閃過幾步距離，拳風凜然，一拳轟在仿佛要跳出傷人的白虎頭上。
直來直去的一拳，沒有任何花哨可言，一虎突然抬頭，眼中精光乍現，提起一口氣，竟準備硬接這剛猛一拳。
“喝……”隨著一虎沉聲大喝，胸膛白虎頓時靈動幾分，凶光畢露的獸瞳在方戈的注視下仿佛轉動幾下，湧上一層血紅。方戈可不會像菜鳥一般見到破綻就失了態，他沒有把握一擊之下令一虎喪失反抗能力，所以他不會冒險。拳鋒在距離胸口一步之遙時突然變拳為立掌，指尖並攏，直指一虎的肩胛骨，身體並隨之向左靠去。
如果這一擊命中，不僅一虎沒有合適位置對方戈進行反擊，他的右臂更是會麻痹而無法動彈。一虎眼眉高挑，他立即就懂得方戈的意方，以攻擊力強悍著稱的寸勁直擊自己。
一虎體格健壯，靈活度卻絲毫不差，右側身子迅速向後挪了半步，使得方戈攻擊距離變長，又是欺負方戈單臂無法照顧全麵，雙手起勢一前一後將方戈的胳膊夾在中間，獰笑著看向方戈。便是他再向前一寸，一虎左右夾擊，輕易就能將方戈僅剩的一條胳膊扭斷。
哪知方戈絲毫不懼，更不去躲避，竟是揚起了臉龐，笑的十分陰險狡詐。一虎一愣，暗自嘀咕，“這是不是一個障眼法？”
哪知方戈又改攻勢，直接抓在一虎的手掌上，身子躲過一虎攻擊範圍，順勢貼在了他的身側。
“白茹！”
一虎被方戈突然抓著大手，略一呆愣，又是憤然，又是尷尬，總之找不到一個詞形容現在的心情。剛剛來勢洶洶的方戈此時竟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貼在自己身上，“這.……這算什麽事嗎？”
隻是當白茹兩個字傳進一虎耳朵中後，他羞憤欲要出手的身體猛地如過電一樣，僵直在原地。瞳孔縮成針尖狀，隨之又迅速擴散。
“你……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白茹的？”一虎大手扣住方戈衣領，語氣陰沉到極點，溢出的殺意令方戈表麵平靜，心中卻驚訝不已。
“我隻能告訴你在石窟海港，其中一人戴著水晶點綴銀絲麵具！”方戈悄悄鬆開緊握一虎的手，淡然一笑。
一虎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怒，心中湧起千層浪，等方戈放了手，才感覺到手心中有一張皺巴紙片。方戈見一虎臉色變化無常，心知此事有轉機，當即不再廢話，側身鑽出了一虎略有些曖昧的攻擊姿勢。隻是一虎突然按住方戈的肩膀，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跟我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
方戈邪笑測仰臉掃了一眼一虎，突然毫無預兆的再次出拳，這一次，距離太近，方戈將三分寸勁也加入其中。拳鋒帶起了撕裂空氣的呼嘯聲。
一虎心中煩亂，卻也一直提防著方戈，見他率先發難，也不客氣，突然提膝向著方戈磕去。雖然是兩敗俱傷的下場，但一虎此時更不敢讓他離開。拳頭較快，膝蓋也隨後重重頂在方戈身上。
一觸之下，高下立判，一虎臉色漲紅，雙目瞬間因為血液逆轉變得赤紅，即便強壓下胸口劇痛，仍狼狽的退下七八步，才堪堪止住身形。一虎低頭瞧著胸口的鮮紅拳印沉默不語，如果不是方戈收回幾成力道，一虎的胸口怕是會被直接洞穿。隻是方戈也不大好受，雖不至於像一虎那樣受重傷，但也是翻江倒海，內髒在重擊下幾乎調轉了幾個位置。
“以你的實力…對付一級外執事應該不會那麽吃力！難道是你故意隱藏實力？”一虎微微喘息，說話有些吃力，嘴角血絲不斷。但依舊盯著方戈目光炯炯的問。
方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輕“啊”了一聲，不留痕跡的向前跟了幾步，問：“你指的是？”
一虎也懶得解釋，故作輕鬆活動了下手臂，隨手撿起西裝擺手道：“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深深望了方戈一眼，轉而瀟灑離去，將後背直接暴露在方戈眼前，雖然實力差了些，但這份膽識著實令人讚歎。
方戈有些錯愕，看著一虎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所措。卻不知一虎的臉快速褪去了**，取而代之一層病態的慘白，如果不是緊咬嘴唇，憋在嗓子中的鮮血就要被一口噴出。距離轎車還有幾步，一虎再也忍不住，提了提精神，緊趕幾步來到轎車旁，頓時像耗盡全身氣力，靠著車門無力滑倒地上，泉湧般的黑血沿著嘴角像止不住一樣。一虎的反應把司機嚇了一跳，趕忙下車攙扶，而一虎卻奮力的張開眼角，瞧見大漢擔憂模樣，勉強笑著擠出幾個字，“沒…沒事！小可呢？”
這時大漢才驚覺，眨眼功夫還坐在車裏的女子沒了蹤跡。一虎口含鮮血，生生咽下，如果再任由這樣，自己很可能會一覺睡死過去。索性在大漢的幫助下爬進車裏，“通知小可！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