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咬碎
被扭斷手腕的大漢終於將鑽心的疼痛化作衝天怒火，第一個字剛剛出口，餘下的話戛然而止。隻感覺眼前一黑，像一堵牆迎麵撞在麵門上。牙齒崩碎，直接被打進肚子裏。大漢沒有機會再去分辨到底是何物襲擊的自己，但身旁的人瞧得清楚，將半張臉都怕碎的正是方戈從他手中搶走的鋼刀。
鋼刀平拍在大漢臉上，棱角分明的臉龐頓時凹下去一大塊，血肉模糊，眼球被擠出掛在外麵，眼見已經奄奄一息了。
方戈抽出鋼刀，皺著眉頭看了大漢一眼，嘟囔道：“不好意思，下手狠了點！怎麽這麽不經打！”
圍在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眾人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握刀的手不自覺抖了抖。叫嚷聲明顯底氣不足。方戈懶得理會這些，甩了甩刀身上的鮮血，閃身來到另一名大漢身前。大漢一驚，一刀力劈華山，聲勢浩大，反倒是將方戈惹得眼皮跳了幾下。
“砰砰砰…”
依舊是刀背，在大漢身上連拍三下，這三下分別拍在膝蓋，小腹和肋骨。大漢表情突然呆滯，轉而極度扭曲，發青，眼球爆裂，來不及哀嚎就轟然倒地。
方戈又是歎了口氣，說：“隻能怪你們命薄，這點攻擊都受不了！”
一連十幾秒，方戈隻是揮舞著鋼刀在周圍拍來拍去，已經有七八名大漢狼狽的倒下，看那狀態，進氣多出氣少，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知不覺間，方戈距離那名中年人已經不足十步，陰森森的冷笑令隔在中間的人都脊背發涼，更何況是方戈目光落下的地方。
“殺！快殺了他！”被一眾人圍在中間的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再讓方戈活著，不僅是他的麵子掛不住，連生命都受到了威脅。
方戈循著聲音望去，勉強可以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找到那名叫傑斯的中年人。
“也不知你這般膽小，是如何做上這個位置的！哎……”方戈諷刺的笑道。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傑斯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紫。
“殺！將他碎屍萬段！殺了他就是今日的頭功！”傑斯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慌亂，更多的則是怒氣。
方戈掃了一眼周圍，雖然他並不懼怕這些烏合之眾，但熟話說蟻多咬死象，何況是七八十名手持槍械的大漢。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方戈貫徹的最為徹底，尤其眼前的中年人的威望還頗高。大腦的思考並不影響身體的反應，經過嚴格的訓練和無數次生死之戰後，方戈的攻擊幾乎都是通過潛意識來控製。一邊計算著最佳路線，手中的刺像梭針一樣在空氣中來回穿梭。往往剛剛靠近身前的大漢隻看到眼前黑影晃動，身上就多出一兩個血窟窿，而且皆是在心髒或脖頸這些致命部位。
眨眼之間，已經有十幾名大漢倒地抽搐。方戈抬眼望去，已經來到了他預期的位置，兩眼不由得眯了起來，緊緊盯著已經退到最外圍的中年人。又有一名大漢在重賞之下衝了上來，方戈反握刺，一拳打在大漢的小腹上，大漢頓時臉色慘白，捂著肚子蜷了起來。方戈微微一笑，捉著大漢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瞧準一個位置，一腳揣在大漢肥碩的屁股上。大漢帶著一個刺目的鞋印撲向了人群。
中年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前人群一陣騷亂，隨著半空陰雲蔽日，一股殺意將自己籠罩。下意識的抬頭，竟看到一名嘴角掛著邪笑的青年縱身躍起半空，正朝自己俯衝而來。
“啊……”中年人受到驚嚇，失聲怒吼。
已經能看到中年人因為驚嚇而發白的嘴唇了，殺氣騰騰的方戈卻被突如其來的涼風驚醒，直覺中這種涼風帶著極度危險的氣味。下意識的在空中翻滾幾下，手掌在腰間一抹，剛剛落地，黝黑的刺便斜斜的迎了上去。
“叮…”
一聲略微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方戈驚訝的抬頭去看。竟是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刀刃薄而細長，刀身卻十分寬厚，筆直的刀身像晶亮而狹長的眸子，隻是淺淺一瞥，便覺得眼睛刺痛。
刀鋒劃過刺，擦著方戈右肩斬下。方戈還未來及回防，刀鋒在半空繞了一圈，斜向下向著方戈肩膀斬去。這一刀之力，引動周圍空氣發出震顫，方戈隻聽到耳畔傳來刺耳的“咻咻”聲。
長刀雖快，但方戈的刺卻勝在短小精悍。當兩者再次碰撞時，一聲極為清脆的金屬啼鳴響徹半座工廠，不僅是方戈，連對方都是身子虛晃，差些被這聲音驚到。
“唐刀？”如此近距離看到這武器，方戈腦海中跳出一個詞，隨後脫口而出。
“叮…”
唐刀切著刺劃過，激起一連串火花。
“你認得？你是什麽人？”
方戈耳朵輕挑，略微驚訝的抬頭看去，聲音雖然低沉，卻顯得中氣不足，帶著明顯的女子嬌柔之感。他以為會看到一名漂亮的女子。未成想眼前的人全身裹在寬大的黑袍中，連頭上也帶著罩帽，當輕風挑起一些時，方戈孩子性的俯身去看，一張極為精致的銀色麵具，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晶亮透明寶石。
“額…好美！”方戈低聲驚呼。
的確，麵具每一寸都完美貼合在皮膚上，優美的輪廓絕對隻有在傾國傾城的女子身上才會有。隻是不知方戈誇的是麵具還是麵具後麵的人。
呆愣了片刻，方戈才回過神來，盯著黑袍女子手中華麗卻又不失鋒銳的唐刀淺淺一笑，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曾經有人教過我！我記得這是古九州的一種武器！隻是鍛造工藝好像失傳已久！沒想到在這裏竟能見到！”方戈驚訝道。
黑袍女子甩了甩衣袖，唐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青芒，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掌中跳躍，一柄嗜血的殺氣在黑袍女子的手中竟宛若精靈般迷人。方戈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縮，他匆匆瞥見握刀的手竟白皙如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