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凡物
至於東方朔方戈兩人剛才的針鋒相對，除開心思細膩的寧清羽之外，眾人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兩塊毛坯石料所吸引。
“直接去皮！一指寬！”
開石手小五剛欲動手開窗，東方朔有些低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這完全是把這塊毛坯石料了解的一清二楚才能說出的話。
而且“一指寬”！這半人大小的毛坯石料石皮厚度竟然隻有一指寬，那其中包含的靈石該是有多麽的龐大！
東方朔還是幾十年前那個東方朔，並未因為麵貌老化而變得老眼昏花，即使多年從未出手，在賭石這一行的造詣之高還是讓其他人歎為觀止！
小五不再猶豫，直接運作起手上切刀開始給這塊將要現世的無暇靈石進行偉大的去皮任務。
隻要將這塊石料完美的切好，他開石手小五名聲也會隨著這塊靈石一起傳揚出去，以後找他切石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因為開石手的月俸是與每月切多少毛坯石料而掛鉤的，所以找他切石的人越多，他的月俸自然也會越來越高，這也是讓他激動的一個原因。
果然如東方朔所言，他隻下刀一指寬的深度一道盎然綠光就從刀縫中溢了出來，感受著那沁人心脾的綠光，小五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綠色靈氣，這已經是超越了正常靈石中含有靈氣的範疇，正常靈石雖然也為綠色但是用於修煉時提取的靈氣卻是無色無形，像這種已經現出形色靈氣的靈石，好像是傳聞中那些上品靈石才能展現出的異像。
隨著綠光愈來愈盛，那灰白色的石皮被小五一刀一刀的切落在石台上，僅僅是被綠光照射著，小五就感覺自己體內那已經堵塞三年之久的第三條經脈已經有融貫通暢的感覺。
“這半人大小的毛坯石料，裏邊竟都是上品靈石！”
圍觀眾人心中大驚，能親眼見證一塊上品靈石的誕生過程，是他們活到現在以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東方朔前輩果真不愧於這玉石坊老大的稱號，如此一大塊色澤上成的上品靈石，看那自稱幸運之子的方戈要如何鬥得過。
按照以往的賭鬥規矩，東方朔前輩先行開出上等靈石，就算方戈後邊也是同樣品質的靈石，也隻會算作東方朔前輩為勝。
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不管是在哪裏都是比較流行通用的規則！
待到一顆綠光充盈的圓滾靈石完全出現在眾人眼中，眾人才像是忽然醒悟一樣開始歡呼起來。
這估計是玉石坊從開業到現在，開出的第一塊上品靈石，饒是見多識廣的東方朔真正見到一塊半人大小的上品靈石，心中也是微微詫異。
“就是不知道方小鬼挑選的那塊神秘石料，裏邊的東西能不能抵得上自己這麽一大塊的極品上等靈石！”
東方朔眼睛眯了眯，心中思索罷，便抬手指著那塊剛出爐的上品靈石對方戈說道。
“方公子，想必老夫這塊靈石就不用再做鑒定了吧！”
他的語氣充滿自信，本來心中的那絲顧慮也因這塊靈石的衝擊太過強大，從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自然，不過晚輩這塊石頭定也是不可多見，你且讓他繼續切！”
方戈回笑，言語上也不示弱。
“看來東方朔還沒有完全看出自己這塊石料的不同，剛才之所以那麽生氣，應該是因為自己騙了他的緣故！”
“就是不知道一會這塊屬性靈石出世，東方朔會不會忍不住誘惑，不要麵皮的出手搶奪！”
“畢竟這塊石料，他可沒付過買金，說起來自己也不占理！”
方戈心念飛轉，將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通，最終卻發現這是一道死結。
這裏是龍語城，不是汴洛城，事情如果突然發生，就算是方家宗家怕也是不便插手，而且他還不知道宗家是否願意為了自己這個剛有名頭的小卒，去得得罪那龐然大物的東方家。
現在方戈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東方朔這老匹夫不會行那以大欺小之事。
“老夫拭目以待！”東方朔輕哼一聲，揮手示意開石手小五將方戈的毛坯石料切開。
他是覺得，方戈這個小鬼除開賭石之外其他方麵算是很不錯，就是一提到賭石和兩人之間的賭鬥，方戈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十分強勢，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東方朔現在十分好奇方戈這塊神秘石頭到底能開出個什麽玩意，竟能給他如此之大的自信。
至於方戈幸運之子這個說法，東方朔心中現在是全然否定，他看得出方戈和他一樣，皆是懷有能探測石料內靈石含量層度的秘法。
沒想到方戈小小年紀，竟身懷此等秘法，看來那陰陽合歡宗的地級魔道斬仙令，也不是隨便頒發出去的。
“半指寬，直接去皮！”
開石手小五得到東方朔指示，剛要動手，便聽到方戈在身後指示的話語，心中一頓，暗暗驚奇。
“這方戈竟也要學東方前輩那樣托大裝X？還半指深？一會我就讓你臉被打的劈裏啪啦。”
因為一直為東方家工作，他心中自然向著東方朔，對於方戈如此裝x的做法，他嗤之以鼻。
不是人人都有東方前輩在賭石行業中那麽高深的造詣，不過是運氣爆棚開出幾十塊上好的靈石而已，竟然也敢如此囂張。
心中一陣碎碎念，他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已經開出半人大小靈石的他，對於這種大塊石料的切刀，手法愈發熟練。
一刀切下，隻見一道紅色光芒從刀縫中奔騰出來，紅光照射到手臂上，他隻感覺整條手臂都像是著火了一般，刺痛不已，握住切刀的那隻手也自然而然的被迫鬆開。
“你且退後！”東方朔見到紅光綻放，眼疾手快的將小五拉到一旁，已經認出這塊石料之中靈石的他知道，這塊石頭並不是境界隻有氣元境的小五能夠觸碰的。
“方小鬼！你知不知道這石料之中的靈石有如此驚人的特異之處？”
見小五並沒有什麽大礙，東方朔對方戈發起質問，如果方戈知道這塊石頭如此特異還默不作聲的讓小五動手切開，那他的心眼也太過狠毒了一些。
“抱歉前輩，我也沒有猜到這塊石頭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方戈迎著目光，略帶歉意的回答著東方朔的質問。
從未見過天地屬性靈石的，他自然也無法知曉這火屬性的靈石，看著開石手小五那微微泛紅的手臂。
他心中驚詫，這還僅僅是一道光芒就有如此之大的威力，那如果完全切開，這整個玉石坊會不會直接燃燒化為灰燼。
不過也幸好東方朔眼疾手快，不然還真是要釀成大錯，霎時間他看向東方朔的目光中，又多夾雜了一絲感激。
見方戈目光清澈真誠，東方朔心中怒消大半，隻暗自想到，這方戈畢竟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鬼，不知天地屬性靈石的威力也不算什麽驚人之事。
“也罷！這塊石料就由老夫親自動手來切開。”
將目光從方戈臉頰上移開，東方朔輕聲對圍觀眾人說道，當然在場眾位也隻有他東方朔能駕馭得這塊天地屬性靈石。
眾人雖然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但是東方前輩竟然要親自動手來開切這塊石料，這還真是玉石坊自開業以來破天荒的頭一次。
再加上剛才東方朔質問方戈的話語，眾人心中更是好奇這塊神秘石料能開出什麽東西，還有那一束刺眼的紅光到底是何物散發而出。
為了整個玉石坊和周圍眾人著想，東方朔自然不能直接動刀將這塊含有火屬性靈石的毛坯石料切開。
隻見雙手飛快的打了幾個印結，隨後從懷中掏出五塊拳頭大小的中品靈石，擺放在石料的周圍，又是兩個印結手勢，那五顆中品靈石忽然綻放出一陣白芒，縈繞著整個石台。
這是一道小型五靈定風陣，可以小範圍的隔絕屬性靈石和天地靈寶所帶來的氣息和自身所帶的殺傷力，方戈自然是認出了這道小型陣法。
白芒並不刺眼，所以眾人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石台上的情況，雖然他們不知道東方朔搞什麽名堂，但能讓東方朔如此慎重對待的石料，一定不為凡物。
“諸位，接下來要出現的，可能是你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過的東西，但是大家也不用感激涕零。”東方朔將陣法運作開，雙手往下一下，示意眾人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話語上。
“你們隻要記住，這東西是從我東方家玉石坊三樓之中被發掘出來的就行，還請諸位今日以後，能向外界多多宣傳宣傳。”
東方朔話音剛落，便有反應快的大膽好奇之人發起提問。
“還請問東方前輩，這石料之中究竟為何物，能讓前輩都如此慎重對待！”
提問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黑壯大漢，自打小起他就是一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
“這個老夫不能明說，待到一會老夫切出來，有眼光見識的人自然能認出這塊靈石到底是什麽寶貝。”
東方朔賣弄關子故意不說，人老成精的他對人心拿捏把握的十分有尺度，看著眾人那副亟不可待的期待神色，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眾人越是期待，等以後就越是有話題可傳，玉石坊的知名度提高的就越是快速。
沒有得到東方朔的回答，那絡腮胡的黑壯大漢也不再多問，即使是再怎麽好奇，東方朔的威名還是擺在那裏的，他並不敢觸碰。
“東方前輩，這關子可以不用買弄了，且直接動刀吧！”
方戈見東方朔一直沉浸在眾人好奇的神色中不能自拔，便忍不住開口督促，這塊石料可是他挑選的，怎麽現在搞得跟東方朔自己挑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