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中驚變
由於今天是三年一度武會決賽的日子,金山城城門一大早就緊緊閉合,因為上邊下了規定,今日金山城拒絕從外而來的所有行士,免得有這圖謀不軌的人趁城中空蕩無人進行渾水摸魚。
此時城牆的瞭望樓上,兩名金山城兵士圍著一個小桌子麵對麵而坐,因為今日上邊解了禁酒令,小桌子上早已擺滿空酒壇,兩人神色微醉,一人一口的邊喝邊議論著。
“老劉,你知道嗎,今日的比賽可是號稱曆來最強的,如果不是攤上這個守城的鬼差事我一定要去觀摩觀摩。”
一個麵容較黑的士兵有些醉醺醺地對著對麵坐著的那個白麵士兵說道,像是為了發泄不滿的情緒,他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酒壇,酒水卻已經見底。
“張兄,想開點吧。”被喚作老劉的白麵士兵伸手拍了拍黑臉士兵的肩膀,同樣飲了一大口酒,說道:“像那比我們還要高一個軍校的馬校尉,不也是在城門後的營房裏跟我們兩個一樣苦守著嗎。”
說吧他又灌了一口酒,“不錯的是今日我們還有免費的酒水喝,而且那武會有什麽好看頭,上場的又不是你家的兒郎,用不著你如此上心。”
萬般皆下品,唯有酒水香,這是作為一個酒鬼的人生信條。
武道和仕途可能一輩子都止步於此的他,對於這場武會最後的結果,到底是金少主能贏還是小鎮少年略勝一籌有些意興闌珊,反正不管誰贏都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話不投機半句多,雖然兩人同在衛隊公事多年,但因為目標的不同也算不上交心,黑臉士兵也不答話,將酒壇中最後一口酒喝完,便搖搖晃晃的向瞭望樓外走去。
今天城主取消了衛隊的禁酒令,仕途一直憋屈不得晉升的他今天要好好的喝個痛快,近年來除了三個月前的那次目的性極強的敵襲之外,這已經安逸許久的金山城讓他們放鬆了懈怠。
“張兄,幫我也帶一壇!”
白麵士兵大聲呼喊道,好一會還沒等到黑臉士兵的回應,他有些疑惑的扭過頭看向瞭望樓入口,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麵映入他的眼中。
那黑臉士兵身體和頭顱已經分離開來,冒著熱血的頭顱滾落在還未倒**體的腳邊,空洞的雙眼正對著白麵士兵,不禁讓他頭皮發麻。
已經毫無生機的屍體仰倒在地上,一身穿黑色勁裝麵露殘暴陰冷神色的男子出現在白麵士兵的眼睛裏。
他手中的長刀在陽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輝,並沒有因為砍下一個頭顱而粘上絲毫汙穢。
白麵士兵緩過神,敵襲兩字剛要喊出口,那長刀的刀尖便從他的嘴裏直接透過後腦勺,最後定在牆壁上。
這瞭望樓死的兩人隻是一個開端,數個呼吸後城樓下的軍營裏一陣血光飛濺,那正聚在一起飲酒的幾十個金山城衛隊成員連帶著校尉長,都一聲不吭的死在這些統一著裝的黑衣人刀下。
因為全城九成九的百姓都去往了演武場,城門口這場一麵倒的殺戮並沒有被旁人看到,演武場上眾人還都沉浸在方戈金飛精彩的打鬥之中,完全沒有預料到一場殺機正緩緩的向他們靠近。
方戈為了節省靈氣,一邊計算著時間裏邊出手防禦金飛的狂暴攻擊,那鬼神指雖然很強,但使用起來也十分耗費靈氣,隻用了兩次鬼神指的金飛早已氣喘籲籲,竟有些跟不上方戈的防禦速度。
金飛無可奈何,他知道再這樣拖下去自己肯定會敗,心中微微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好東西。
“升元丹!”
對,現在隻能靠這個東西了,不然這麽憋屈的敗下陣來,他這個在金山城當了十八年之久的天才心中肯定無法接受。
方戈知道不會輕易服輸的金飛一定會動用那可以爆升實力的升元丹,所以才一直節省體力和靈氣,想留著和他做最後的交鋒。
升元丹服下後,金飛渾身起勢暴漲到氣元境六段,對自己這種狀態十分滿意的他也不在去想後遺症如何,將隻發揮過一次作用的長刀扔到擂台下。
他那本來還算俊朗的臉上布滿了獰笑,這一次他打算將全部靈氣都用來催發鬼神指,如果方戈承受不住這一擊,殘廢了也是活該,甚至死了對他來說才是心中最想發生的事情。
方戈看出金飛的想法,當下不敢馬虎,也不打算再一味的防守,想要來一個硬碰硬,然後他便運起周身所有的靈氣向著右手聚集,那發漲的感覺讓他有些迫不及待。
這一拳過後所有的事情應該都能結束,天罡宗,我方戈來了,心中喊罷他整個人就向著已經抬起手指的金飛衝去。
一陣比楚然那次還要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擂台上揚起了一顆顆碎石遮住了眾人的眼睛,一個有半個擂台之大的大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在擂台中間顯現出來,看來這擂台上的陣法已經完全被兩人破壞掉。
在兩人動身那一刻,高台之上金烈與緣銘長老同時動了起來,隻不過落腳點卻是不相同。
因為金飛是整個人被方戈一拳轟出擂台,身體直接向著正東方的座位上激射而去,東方座位上坐著的百姓們望著疾速而來的身影心中驚駭著,一時間竟忘記了逃跑。
座位上的平民萬一被金飛飛速而來的身體砸中,落個當場而亡的這種事情金烈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隻在乎的是兒子有沒有什麽意外。
氣元境十段的靈氣一瞬間迸發出來,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中,直接想要伸手去接住還在空中做射線狀飛行的兒子。
一抹血光閃現出來,似乎並讓不想金烈如願,血紅色的長劍突然從不知名的角落中斜劈迎麵而來,還在疾速奔跑的金烈一時來不及祭出兵器招架,隻得雙臂合起護住胸前來匆忙應對。
血色長劍的威力比想象中的還要霸道威猛,金烈匆忙應對的招架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隻見他整個人向著擂台下方倒飛而去,那兩個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
和飛奔的金烈不同,緣銘長老隻是一瞬間就落在了在大坑中平躺著的方戈身旁,蹲**運起靈氣往方戈身體中探去,沒有發現方戈經脈有何損傷的他卻發現了一個更讓他吃驚的事情。
才通三脈,他的靈氣力量的儲藏和爆發竟然直接就可以和氣元境六段的武者媲美,那比平常人寬厚堅韌的經脈,讓緣銘這個活了百多歲見多識廣的老家夥都有點羨慕。
方戈的眼睛打交手開始就一直盯著金飛看,隻看到那激射的身影越過座位上的眾人撞在了圍牆上他才放下心,畢竟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
剛要把視線移回來,他就看到了金烈遭遇的那一幕,血紅色長劍一出現他就知道,這場上除了緣銘沒人是其對手,為了以防萬一他隻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提醒還在發呆的緣銘長老道。
“長老,你還是先別擔心我,看那邊好像有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
那有氣無力聲音打斷了緣銘長老的思考,緣銘長老站起身一扭頭便見到金烈與地麵親密接觸的畫麵,不過對於沒有絲毫好感的金烈他並沒有理會,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空中那柄懸浮著的血紅色長劍。
“哈哈哈,今霓虹宗主要血洗金山城,看還有誰能擋我。”
一道夾雜著殘暴氣息的狂放笑聲響起,那血紅色長劍旁邊緩緩現出一位身穿金絲黑袍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一出現便引的周圍百姓一陣轟動,化血宗宗主趙無極,那五年前在金山城多次派人作惡多端的魔頭,但是眾人心中害怕的成分還是要比憎惡居多,一時間都爭先恐後的想趁趙無極魔功還未發動前逃離演武場。
似乎被眾人的動靜弄得有些心煩,趙無極隻得舉長劍大聲喝道,“諸位莫要慌張,本宗主已經派人在此處擺下了陣法,現在闖出去不過是更快的化作這道陣法的養料。”
“而且本宗主此行的目的隻有寥寥幾人而已,不想死的還請安靜,不然我這把化血劍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眾人果真安靜下來,並不是懼怕趙無極,隻是剛好看到那已經站起身的緣銘長老。
天罡宗,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魔門能比擬的,有緣銘長老在還能容得下趙無極大開殺戒不成。
還以為是自己的威勢鎮壓住眾人的趙無極心中十分暢快,抬頭大笑兩聲後就朝著擂台上站著的緣銘長老看去。
消息靈通的他知道,不僅是蘇定魁三月前被自己廢掉,就連淩誌臨也在數日前被別人打成重傷暫時無法動用靈氣,而金烈承受了他偷襲的一劍估計身上也是不好受,最起碼沒有半個時辰的恢複就無法戰鬥。
昔日金山城意氣風發的三大高手,誰能想到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現在這金山城唯一要忌憚的就隻有這個看不清實力的長胡子老頭了,趙無極心中微微衡量了一下,知道就算是自己在一月之前就突破到小丹元境,真要打起來他也不一定是這個小老頭的對手。
所幸,早有準備的他已經在場外布置了陣法,在這場漁翁得利的武會上,最後得到好處最多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