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殃及魚池
因為有三位老人在,尷尬倒是很快就解決了。
俗話說的好,包子就酒,越吃越有。三位老人在一起說起話來,那可不是一般的滔滔不絕,從他們入伍開始,一直談到退伍結束。這些年的兄弟情曾經曆過的事情,被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傾訴了一個痛快。
大家都是在這三位老人偶爾認真,偶爾爭吵的氛圍下過來的。
顧念慈望著眼下的情景,內心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滋味。
嫁到夏家這麽多年了,她似乎從來不曾過的這樣開心過。夏子皓是常年在外的,一年到頭,沒有多少時間陪伴自己,過年的時候,家裏也是冷冷清清的。
她和夏邊江基本是沒什麽話說的,而夏城又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蘇然來的這兩年,家裏稍稍有了一些氛圍,她總是會像一隻小麻雀一樣,一邊欣喜的忙碌著過年,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
仔細想想,那時候還是挺好的,起碼讓她不孤單了。可她卻是這樣厭惡蘇然。
因為那兩年蘇然與夏城沒有結婚,過年是不能在婆家的。可當蘇然回娘家過年的時候,家裏就安靜的有些詭異。
這時候的顧念慈才發覺,其實那時候的蘇然,還是讓她心裏覺得有些舒服的,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但是,很多事情,也就隻能夠是懷念了。現在的蘇然,在她……不,應該說他們一家人的傷害下,儼然變了一個樣子,不再是從前那個歡快的蘇然了。
即便是現在這樣歡樂的氛圍下,她也隻是抿著嘴笑笑,卻是鮮少說話了。
其實對於這一點,顧念慈的心裏還是很愧疚的。
第二日的時候,家裏開始要掃房子了。今天是年二十四,有很多事情要做。
聽說方瑜醒了,夏城便決定順從蘇然,去與方瑜解決當下的情形。
去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方瑜已經換了病房,幾番打聽之後,才知道方瑜去了精神科。她果然是精神不正常了,需要住院接受治療。
夏城從來沒有想到,方瑜會變成這個樣子。
嗬嗬,她的心還真是脆弱啊!
夏城設身處地的想,他這麽久以來,一直這樣淡漠的對待蘇然,她早該瘋了多少次了。然而,他隻是對方瑜反目了一次,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管怎麽說,情分還是在的,他原本想要去看看方瑜的,卻被衛紅拒絕了。
拒絕就拒絕了吧!無所謂,夏城便回家了,將方瑜的情況對蘇然說了。
蘇然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內心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衛紅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的心思太深重了。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推己及人,將責任歸咎於蘇然。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麽,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呢?
難不成,她的家人所遭受的那些致命的傷害,真的是因為方瑜的關係嗎?
不對啊!前世的時候,蘇然並沒有瘋,而他們一家對夏城似乎也沒有決裂,而對蘇然的恨意更不用說了。在大家的眼中,蘇然不過就是一個不招人喜歡的討厭鬼罷了。
那麽,那些事情到底與方瑜的父母有沒有關係呢?
“你在想什麽?”夏城削了一個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盤子裏,然後紮上幾個眼前,放到了蘇然的麵前。
蘇然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望著夏城淡淡的笑了笑。
現在家裏在掃屋,到處都弄得三七八糟的,家具也被堆放在了一處,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練習走路了,所以,便索性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什麽事情都不可以急功近利,她按理說,她現在真的已經算是恢複的很好的了。
“想方瑜。”蘇然吃了一口蘋果,一邊咀嚼一邊回應。
“想她做什麽?”夏城疑惑的問。
“沒什麽?隻是在想,她的父母,是否真的會將責任加諸在你的身上。”
“你是在擔心我嗎?”夏城嘴角上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望著蘇然的眸子裏增添了許多的柔情。
蘇然紮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裏,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是在擔心我自己?”
“明明是把責任怪罪到我的身上,跟你有什麽關係?”夏城有些不太明白蘇然的腦回路,奇怪的問道。
“殃及魚池……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夏城了然的點點頭,對著蘇然極其認真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這算是承諾嗎?然而,蘇然隻是凝望著夏城,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兩天後,夏子皓回來了,家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年貨也都已經備齊了。
蘇然走路也已經越來越好了,可以完全不用人扶著了。在這個家裏,現在的蘇然是不用幹活的,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康複訓練,讓自己趕快好起來。
年底這幾天總是有做不完的活,所這幾天過的也是比較快的。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爆竹除歲,辭舊迎新。
這是一年的結束,又是新一年的開始。
蘇然隱隱約約聽到不遠處已經傳來斷斷續續的鞭炮聲,很多人為了喜慶,都會早早的放幾掛鞭炮。
這還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在夏家過年。而且,還是她第一次過的這樣和諧。
這是她前生不曾有過的記憶,這麽一大家子人湊在一起,這個新年可有的熱鬧了。
但聽到方瑜的病情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今年過年恐怕是沒有辦法回來了。
蘇然從來不曾想過,前世那樣風光的方瑜,今生竟然變得這樣潦倒。
記得前生的時候,方瑜也是在求而不得的情況下被父母安排出了國。聽說好像是去了澳大利亞,後來嫁了一個華裔,過的很是順風順水的。
隻是,這些事情,是在今生七八年後才發生的。
那時候,也是她的家裏人開始接連遇害的開始。
蘇然微微蹙眉,回憶著前生的所有經曆。既然方瑜後來過的這樣好,那麽,她還有理由對她恨之入骨嗎?那麽,家裏人的遇害,真的跟她沒有關係嗎?
想著想著,始終沒有任何的頭緒。蘇然便決定不再去想了,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她總不能一直處於這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狀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