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命算是保住了
夏城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撲的往前踉蹌了幾步,但蘇然就這樣毅然決然的趴在他的背上,現在兩人正處於身子前傾的姿勢,槍子正巧打入蘇然的腰部位置。
隻聽一聲悶哼傳入耳際,下一刻警察如約而至,紛紛將劫匪給包圍了。而此時的劫匪,就像是瘋了一般,竟然開槍與警察對著幹。
夏城自是知道蘇然為他擋了槍子,但眼下的局勢實在太緊張了,即便他關心蘇然,也沒有辦法帶著她逃離這一場槍戰,隻能夠讓自己暫且冷靜下來,先將這夥劫匪製服。
此時,局麵一片混亂,劫匪或警察,都有人在這場槍戰中受了傷。
“東北角落裏,別讓他跑了。”夏城剛要起身,卻被蘇然給拉住了。
這種劫匪搶劫,肯定是有團夥的。角落裏的那一個,是最不容易被發覺的,如果他跑了,就不算是全員抓獲。
蘇然說完這話之後,便昏厥過去了。疼痛似乎讓她回到了前生臨死前的那一刻,當對麵的汽車撞過來的時候,她隻看到一陣刺眼的光芒,腦海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車子被擠的變了形,她整個人被卡在車子裏,玻璃刺穿了她的前額,變形的鐵片刺穿她的肺部,雙腿被折斷,骨頭硬生生的穿透了皮肉,鮮血淋漓的裸露在外。
這是蘇然對於前生的自己最後的印象。
真的是太慘烈了。
夏城心頭一緊,一躍而起,幾步上前,便將蘇然所說的角落裏的那個人給揪了出來。隻需一腳便將那人給踹昏了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槍,毫不留情的射穿他的膝蓋,讓他即便是醒過來也逃脫不掉。
夏城心裏真的是太恨了。若不是這個人,蘇然也不會受傷。
現在的蘇然生死未卜,他原本應該帶著她去搶救的。可是,因著他的身份,他的職責,他隻能夠與這些劫匪頑抗到底。
夏城心裏恨急,就仿若是殺急了眼一般,端著槍就對著那些劫匪掃射。此時,原本埋伏在另外一個逃生出口的部隊兵都敢了過來。
可以說,現在眼前的形勢真的是太慘烈了,處處都是鮮血,地上倒了一地的傷員。可以說,除了夏城之外,所有人都受傷了。
他們基本就是做了人肉沙包,麵對麵的對著開槍,這樣的槍戰,哪裏有人能夠多的過去?真的是太混亂了。
警察辦案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因為之前害怕有人質受傷,早就已經先聯係了醫院的醫生來候著。這次的形勢,實在是太嚴峻了。
警察將那些劫匪通通製服了,沒有一個是直接被擊斃的,因為案子接下來還要審,必須要留著他們的性命。說不定背後還會牽扯出一個更大的團夥。
醫生們也開始忙碌起來,隻是,醫生不多,擔架隻有兩個。原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局麵,今天的形勢似乎有些失控。
夏城歇斯底裏的喊,讓醫生先給蘇然救治,畢竟她已經失血太多昏厥了過去。
可是,醫生也很無奈,這裏都是傷者。
最後,警察還是讓醫生先搶救那些受傷比較嚴重的。高小紅和張蘭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形勢,早就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匆匆跑到蘇然的麵前,看著麵色慘白的她,眼淚就這樣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她們從來不曾想到,蘇然竟然這樣的果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敢就這樣毅然決然的衝出去。
然而,她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夏城。
高小紅和張蘭英看著救護車駛離的方向,心中無限感慨。蘇然看起來是這樣的弱小,卻有著一顆無比強大的心。
“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嗎?”高小紅似乎在問張蘭英,眼睛卻一直盯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
張蘭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高小紅也歎息。
在這樣危急的關頭,恐怕早就已經嚇的六神無主了吧?然而,蘇然卻是無比的冷靜,先安撫她們兩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要不要出來。然後又以這樣的形勢出現在了劫匪窩裏,還未夏城擋了一顆子彈。
不知道這顆子彈有沒有打中要害,蘇然的命……是否還能夠留的下。
“同誌,同誌!”
高小紅和張蘭英的思緒,被一聲聲的喊聲給拉了回來。回頭望去,卻見有一位警察對著她說:“能不能幫忙去前邊的公共電話亭給醫院打個電話,讓他們多派些醫生和救護車來?”
高小紅和張蘭英似乎在這一刻才回了神,連忙應了一聲匆匆跑去打電話了。
救護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夏城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都是抱著蘇然的時候染上的。此刻的蘇然,麵色很是蒼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夏城蹙眉望了她一路,這一路上,他都在默默地祈禱,希望蘇然平安無事。
緊緊地抱著她,用了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裏衝。如果蘇然有什麽事,這一輩子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那天還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守護蘇然。隻要她能夠過得開心快樂,要他做什麽他都在所不辭。哪怕是達成她所期盼的——離婚。
或許,原本她應該能夠很開心的生活下去。可自從遇到了他,她的生命中就充滿著灰暗。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樂觀開朗的生活著。
是他,都是因為他!
不僅僅剝奪了蘇然快樂的權力,還讓她變得如此的自卑。最後,就連傷心都是這樣的絕望,所以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離婚。
手術室的紅燈亮著,然而,夏城卻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直在手術室的門口來回踱步,徘徊著。
她不是傷口愈合的驚人的快速嗎?說不定,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是這個樣子嗎?
手術時間很長,夏城焦急的等待著,最後幾乎都快要崩潰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夏城即刻間衝了過去,拉著醫生焦急的詢問:
“醫生,醫生,我的妻子怎麽樣?”
醫生似乎有些疲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摘下了口罩:“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