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叫你耍流氓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眨眼就到了去隨軍的日子。
一大早,夏邊江就已經候在客廳裏,雙手握著拐杖,心情顯得有些激動。他心裏一直盼著,或許這個喜歡挑刺的顧念慈之後,他們小兩口子在一起了,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蘇然內心還是有些糾結,為什麽即便是前世今生,她都逃脫不了要被逼迫著去做一些事情呢?
夏城在旁邊收拾東西,蘇然坐在床邊發呆。她早已經收拾好了,而且換了自己喜歡的衣裳。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穿的像個花姑娘一樣,整天花枝招展的叫人看笑話了。
夏城眉頭微蹙,望著發呆的蘇然,收拾東西不應該都是女人的事情嗎?看樣子,她還是沒有從離婚的事情中走出來。
其實,昨天晚上,夏城也在想。如果離婚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歸宿,那麽,他是不是要成全她呢?有某些念頭也曾經在腦海中浮現過。
但就像是他勸慰蘇然的一樣,現在還不是時候,爺爺儼然已經年紀大了,不能在受刺激。眼下就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早飯的時候,顧念慈一直在叮囑夏城,就像別的母親一樣,臨行前的碎碎念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她對蘇然的態度一如從前,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然而,夏邊江卻是在旁邊有些不耐煩了,蹙著眉頭一臉不滿的說道:
“夏城又不是小孩子了,當兵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麽叨叨起來沒完沒了的?”
哪個做母親的不是這樣呢?顧念慈心裏有點委屈,但也不好說什麽。
吃完早飯,車子已經在外邊候著了。夏邊江對蘇然叮囑了幾句,兩人便上了車。
車子發動之前,夏邊江還透過車窗對著蘇然喊:“丫頭,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蘇然瞬時間紅了臉頰。他們的約定,不就是要她生個大胖小子嗎?可這個約定,她這輩子好像再也沒有辦法去實現了。
車子揚長而去,夏邊江的身影越離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蘇然的眼眶紅了,在這個家裏,她唯一掛念的人,就是這位老人了。
夏城看著她依依不舍的神情,明了她暫時放下離婚的念頭,全都是因著爺爺的關係。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便到了火車站。
現在的火車還是那種綠皮火車。在前生的這個年紀,蘇然還沒有坐過火車,她陪夏城隨軍,已經是結婚半年後了。
然而,這一次,卻提前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不知道這一生的軌跡,在所有的事情提前半年發生之後,事情還會和以往的那些軌道相同嗎?
家屬院中人多繁雜,大家生活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小摩擦。但偶爾有些時候,都隻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與那夥人相處了那麽久,蘇然早已經熟悉了他們的性子。記得前生的時候自己太傻太純真,還時不時的被人拿來當槍使,做了挺多愚蠢的事情。
想著想著,蘇然嘴角上揚起了一抹笑意。其實,前生的回憶,也並不是大多都是痛苦的,偶爾也會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夏城側臉凝望著她,現在的蘇然,就仿佛是有一個自己的小世界。她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想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偶爾會發呆,偶爾會傻笑,偶爾又會變得很憂愁,偶爾眼神中又充滿著淩厲。
夏城甚至已經越來越好奇,蘇然的心裏,到底藏著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她的那些喜怒哀樂,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母親的關係,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麽其他的因素。
蘇然那天去拜訪林超的時候,留了他的電話號碼,她答應,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做生意的話,一定會給他打電話商議。
蘇然依靠在靠背上,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隨著火車鳴笛的聲音,漸漸進入了睡眠。
火車上的人很多,很亂。很多站票的都是在過道走廊裏鋪了一個毯子,躺在地上休息。
旅途太長,會累也很正常。
要到達GZ還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夏城還算細心,顧及人多,生怕她磕著碰著,便讓她坐在內側。時間久了,自己便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蘇然感覺自己的腿好像被什麽東西蹭來蹭去。蘇然睡覺原本就很淺,被這麽一動,瞬時間就醒了。
她騰的一下睜開眼睛,卻見對麵的男人色眯眯的望著自己,桌子底下的腳,還在不安分的摩擦蘇然的大腿。許是因為蘇然的腦袋是靠著窗子睡的,而她與夏城之間還空著一塊距離,兩人相隔開,看樣子也不像是認識的。這對麵的男人膽子才大了一些。
蘇然心中氣急,抬腳便從桌子底下踹了那人一腳。
“哎喲——”隻聽男人一聲痛呼,恰巧被踢中了要害,身子蜷縮著,臉色也變得漲紅。
夏城聽到聲音,即刻間就清醒過來。轉頭望著蘇然,卻見她一臉氣呼呼的怒視著對麵的男人。
“叫你耍流氓!”蘇然似乎還不解氣,抬腿就又要踢過去,卻因為男人蜷縮起來,雙腿挪換了位置,蘇然一時沒有踢準,踢到了對麵的椅麵上。疼是疼了些,但挺丟臉的,蘇然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來。
“哦!”對麵的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幾歲的樣子了,胡子拉碴的,看起來挺邋遢的。穿著一件白汗衫,汗衫早已經有些泛黃,看起來舊舊的。
男人似乎有些疼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麽野蠻,上來一腳就是正中要害。
緩解了好一會,他才終於有了力氣說話。
“你這個小丫頭,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咋對你耍流氓了?”對麵的男人,顫抖著手指著蘇然,一臉委屈的樣子。
“血口噴人?剛才我睡的好好的,你拿腳蹭我大腿做什麽?”蘇然怒急,一巴掌將那人指著自己的手指打開了。
夏城聽到蘇然這樣說,眉頭緊緊地蹙起,轉頭望著對麵的那個老頭,目光淩冽。
“說話得講證據啊!我什麽時候蹭你大腿了?這裏這麽多人呢,有哪個看到了呀?啊?”男人說著,便轉頭望著旁邊的問道:“你看到了嗎?”
旁邊的人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是被一聲痛呼給驚醒的,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