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太丟人了

  付元江每次隻要莫山海來,都是把他帶來的所有海鮮兜底的。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蛤蜊幹八爪魚還有黑毛魚紅斑魚等,加一塊一共是九兩一錢銀子。


  付元江直接給了莫山海十兩。


  其實不說別的,就那兩條紅斑魚,拋去成本,就能給他賺回兩倍不止。


  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因為莫山海是直接到他這裏來的,所以那九錢銀子算是給他加的。


  他還很體貼的給了莫山海二兩碎銀子,讓他好花用。


  良緣和莫山海從鮮味官出來時,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了,街上人也更多了。


  “說吧,你想吃什麽,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莫山海覺得這十兩銀子,有五兩該是良緣得的。


  要不是她給出的注意,光憑他手抓,是不可能抓到那麽多魚的。


  剛好良緣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那白白胖胖的包子。


  她也不客氣,“我想吃肉包子。”


  她不知道十兩銀子的購買力,但從莫山海很好的心情來看,就知道那十兩銀子應該挺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幾條魚竟然比她還貴,她當初也不過才賣了八兩。


  真是人都比不過幾條魚,你說氣人不氣人。


  “好。”


  莫山海答應一聲就要去買,良緣又道:“多買幾個帶回去給娘吃。”


  “嗯。”


  良緣感覺到莫山海心情更好了,不知怎滴她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


  莫山海直接買了十個肉包子,分了兩個油紙袋裝的。


  “花了多少錢?”


  良緣很是好奇,她想要跟後世對比一下,然後就能大概的知道這裏銀錢的購買力。


  “五十文。”


  “五文一個?

  是不是挺貴的?


  那要是素餡包子,多少錢一個?”


  “素餡包子一文一個。


  沒事今日掙的還算可以,包子快趁熱吃吧。”


  莫山海以為良緣心疼了,他覺得隻要想吃,在自己又能負擔得起的情況下,偶爾吃幾個肉包子,還是吃得起的。


  “為什麽肉包子比菜包子貴四文那麽多?”


  良緣有些不解,要是按照後世對比,一文等於一塊錢,那肉包子可是五塊錢一個,也太貴了吧!

  “這裏豬肉確實比其他地方的要貴啊。


  快吃吧,一會還要去買別的東西。”


  莫山海見良緣糾結的小樣子,以為她是舍不得吃了,直接拿出一隻包子喂到她嘴邊。


  一大早起來到現在,粒米未進,良緣聞著嘴邊肉包子獨有的香味,自然沒忍住張口就咬了下去。


  咬下之後發現有人在看他們,這才意識到什麽,連忙從莫山海手中接過包子,掩飾尷尬道:“我自己次,你自己也次…”


  “嗬嗬…”


  莫山海見良緣樣子悶笑出聲,為了不讓她尷尬岔開話題道:“走,帶你去布莊。”


  良緣不知道去布莊要幹什麽,可能是婆婆要他買什麽東西吧,於是點點頭,邊吃邊跟在莫山海身後走。


  他們進了一家看上去同樣有些年頭的店麵,不過收拾的還挺幹淨。


  原來布莊顧名思義就是賣布的。


  良緣在心裏腹誹。


  老板是個中年婦人,收拾的整齊利落,見人自帶三分笑。


  見有客人來,立馬上前笑道:“客觀裏麵請,是要買點布匹麽,想要什麽樣的?

  店裏才進了上好的細棉布,適合做裏衣,穿著舒服。


  還有不少粗布,顏色還算鮮亮的。”


  說話間,老板娘已經帶著他們,走到她說的那幾匹布前。


  良緣感歎這古人也是很會做生意的嗎,見他們雖然穿著破舊,卻也笑臉相迎。


  還很貼心的介紹了,他們能夠買的起的布料,並沒有介紹那些華而不實的。


  “老板娘看看有適合她的沒,稍微好一些的,顏色好看的。


  有的話,拿出來讓她自己挑。”


  莫山海拉過良緣說道。


  他饒過老板娘介紹的那些布匹,顏色不適合良緣穿。


  他覺得姑娘家,都是喜歡顏色豔麗的吧。


  反正都是買,不如買她喜歡的。


  老板娘一聽,可不樂嗬,自然是猛點頭答應,動作上更是不慢。


  良緣還沒反應過來,她眼前的台麵上,就已經擺了三匹花紅柳綠的布了。


  良緣回頭看一眼莫山海,莫山海卻對她肯定點頭道:“喜歡哪個?”


  “給我買?”


  良緣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


  莫山海彎起嘴角肯定點頭。


  他心裏想著,她一定很高興吧,她那後娘,估計重來都沒有給她做過新衣吧。


  良緣看著眼前花紅柳綠的布匹,一臉黑線!!!

  雖然自己確實該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可這顏色還帶小碎花的,也太那啥了。


  “我不喜歡這顏色,太花了。


  老板娘有沒有正常點的,嗯…素一點的。”


  她在鄉下趕海幹活的,穿那花裏胡哨的也不像話。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那布花的太土,還不如純色粗布來的好看。


  倒是那些個綢緞挺漂亮的,不過以他們家現在的階段和家底,她是不可能穿上的。


  “素一點的,有有有。”


  說著老板娘翻出來一匹月牙白色的細棉布,擺在台麵上。


  良緣:呃……


  “這個色,我一鄉人,穿著什麽也不能幹。”


  這老板娘開始看著還挺精明的,這會怎麽有點不著調了。


  “那匹吧,就那匹。”


  良緣指著角落裏,一匹亞麻色的粗布,卻見老板娘一副見鬼的表情。


  就連莫山海臉上原本表情,也開始慢慢龜裂了。


  她有什麽問題麽?


  或者是那匹布有什麽問題麽?


  “小嫂子你可真會過日子啊,嗬嗬…


  不過這平日裏穿那麻布可不吉利呢,要不你還是看看其他的吧,嗬嗬……”


  老板娘看出良緣是真心不喜歡那幾匹花布,看她年紀還小,可能也不知道那麻布是專門披麻戴孝用的,所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良緣聽老板娘話裏意思,再加上他們不可置信的表情,福至心靈。


  這回可換她的麵部表情龜裂了。


  她真真的蠢!

  太!丟!人!了!

  “我我我不知道。


  那那要不就那匹吧。”


  良緣指著一匹天青色的說到,那顏色比較素雅,也耐髒,男女老少都適合穿。


  買這一匹,全家人都可以做來穿,挺好。


  莫山海見她真的不喜歡花紅柳綠的,隻選了那匹,他又指了半匹比較素淡的藕粉色,半匹醬紫色的。


  醬紫色是給陳氏做衣服穿的,而他自己卻沒有選。


  良緣覺得那匹天青色給他做衣服也是可以的,就沒有多話,誰讓錢不是她的呢。


  亞麻色的麻布,在古代一直作為喪事,子女帶孝穿用的,披麻布,頭戴孝(白布,或者麻布),所以有披麻戴孝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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