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震雷

  這一排小房間裏麵都沒有聲音,隻有走廊盡頭那個牢房裏還有聲音。


  三人直奔目的地,來到了那牢房門口。


  隻見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鐵麵人趴在欄杆之上,十分亢奮的喊著:“是誰,誰在那兒。”


  “你是誰?”寧溪打量著鐵麵人,那鐵麵覆蓋了他半張臉,根本看不出是誰。


  “你又是誰?讓那個男的說話。”鐵麵人憑感覺尋找聲源,頭一直甩來甩去,牽動著後麵的鎖鏈。看得出來,鐵麵人雙目失明,但聽力極佳。


  鐵麵人的手腕,腳腕,脖子都有鎖鏈捆著,寧溪最能明白這種感覺了。


  “本王在這,你到底是誰?”秦王淩夜回應道。


  “本王?誰能自稱本王?是哪個王?秦王?是秦王嗎?”


  “你認得本王!”秦王淩夜驚訝。


  “真的是秦王?秦王殿下?是秦王。。是皇叔。真的是皇叔麽,皇叔,皇叔。您真的來了。”鐵麵人用力拍打著欄杆,鐵鏈哢哢作響,十分興奮。


  “皇叔?你喊本王皇叔?”秦王淩夜不解,這東越城還有誰能喊他皇叔?


  “皇叔。。救我,我是張翔。”鐵麵人哭了,眼淚從他的鐵麵上劃過,映著光輝掉在地上:“嗚嗚嗚。五年了,五年了,皇叔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張。。翔?”秦王淩夜頓時遲疑了,世子的名字是張翔,可是他已經死了。


  “皇叔,我真的是張翔,你要相信我,你信我,外麵那個是假的,他是假的,我才是越王府的世子,我才是張翔。”鐵麵人吼著,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整個通道都是他的回音。


  “你是張翔?”秦王淩夜懵了。


  寧溪和張景也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任憑寧溪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可頭一回聽說這樣的事。


  “我真的是張翔,字翼托,越王府的世子,我母妃叫錢菲。對了,皇叔姓淩,單名一個夜字。我說的對嗎?”


  “沒錯。。”秦王淩夜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的這個鐵麵人居然說自己是張翔,這叫人如何相信?但他說的都對。


  在世子建造的密室裏,看到被折磨致死的女子,好像也沒那麽令人震驚,但在世子的暗室裏關著一個自稱世子的人,但世子已經死了,是秦王淩夜親眼所見的,那就是世子本人,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世子?

  “等等,問題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想不通,不如讓他先出去。”寧溪建議道。


  “出去?不。。不。。不能出去,出不去的,我出去,越王府就沒了,越家軍會死的,不。不。我不能對不起父王,不能對不起母妃。不。我連死都做不到。”鐵麵人低吼著,隨即又停在了原地:“你們怎麽進來的?隻有他有鑰匙才能進來,你們是誰,你們是冒充的,你們走。我不信,不信你們。”


  寧溪壓低聲音說道:“好像精神有點不太正常。”


  “清靈,怎麽看?”秦王淩夜一時犯了難,這讓他怎麽想?

  “王爺,除了前兩個月,再之前你見過的世子是在什麽時候?”


  “這幾年征討炎陽國,也路過東越城幾次,見過幾次。”秦王淩夜說道。


  “那。。世子小時候是怎麽樣的人?”寧溪問道。


  “這本王也不太清楚,非要說的話,世子曾經來過雲中城,大概十歲左右,那時候,本王也就十幾歲,覺得他也是溫文爾雅,十分有修養。這幾年變成那副模樣,確實有些令人驚訝。”


  “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除非遇上什麽特別大的變故,不過,這種情況也說得通,細思極恐,也許,這裏關著的才是真的世子,而外麵那個死了的是替代品,但是我想不到這種事情對誰有利。所以,也隻能問這個鐵麵人了。”寧溪說道。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好像很容易發瘋,一個瘋子說的話,能信麽?”張景也有些後怕。她倒不是怕被傷害,而是怕這種瘋子亂來,一旦放出去,萬一釀成大禍,那不就完犢子了。


  “這幾天經曆那麽多事,比這些瘋狂的事都見了,還有什麽不能信?”寧溪笑了:“一個‘死人’都能爬起來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真假世子,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


  “有道理,不過,還是先問問清楚。”秦王淩夜說道。


  三人結束了小會,再看向牢房裏。


  鐵麵人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了,嘴裏碎碎念著:“晚了,一切都晚了。”


  “張翔。”秦王淩夜喊道。


  “你是誰。是誰?我不認識你。”


  “本王在這,你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鐵麵人又一次發瘋了。


  不過,這時,牢房裏傳來隆隆的響聲。


  “飯來了,開飯了,哈哈哈。”鐵麵人十分興奮的喊道,衝到了牆角。


  隻見那牆上有一個洞口,咕嚕咕嚕滾出來幾個白饅頭,一落地就粘上了黑色的塵土。


  不過,鐵麵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細節,拿起饅頭大口大口的啃食起來。


  “卿雲,快上去,去找那個投食的人。”寧溪當機立斷喊道。


  張景也不猶豫,踩著輕盈的步伐就往外衝了出去。


  “我們也出去先,這個人看起來很奇怪,但時而癲狂,時而正常。還是先觀察一下,在做打算。”寧溪說道。


  “確實,本王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地下暗室,如果關的隻是那些受害的女子,本王能理解,已經發生了,也隻能接受事實,可關著一個瘋子,說自己是世子,本王真的傻了。”秦王淩夜一臉茫然,不知道怎麽辦?

  “先出去,商量一下對策。”寧溪拉著秦王淩夜往外走了。


  鐵麵人依舊哼哧哼哧啃著饅頭,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


  來到外麵。


  張皇連忙問道:“剛才卿雲火急火燎的走了,怎麽回事?”


  “是啊,我們問她,她也不說,這地下暗室裏有什麽?”越王妃也比較關心。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寧溪正了正神色說道:“這地下暗室關著一個鐵麵人。”


  “鐵麵人?”張皇疑惑。


  “沒錯,鐵麵人說自己,叫張翔。”寧溪的話宛如晴空霹靂,九天玄雷炸裂。


  炸的張皇和越王妃都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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