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暗室
原本以為這個暗室需要火把來照亮,可是下到樓梯盡頭,看到牆上有些點點星光,能把這個地下道看清楚,又似螢火之光,灰蒙蒙的。
如果世子還在世,舉著火把下去,似乎也有點不合理。隻能說明他設計的這個地下室以及地下通道,用了特殊材料。
寧溪伸手摸了摸牆壁上的石磚,摩挲一二說道:“冰冰涼涼的感覺,又不像普通的地窖那樣潮濕。”
“清靈,這是輝石做的牆,自然是不會潮的,而且不會長苔蘚,一般帝皇的墓葬都會采用這種石頭,而且入夜還會微微發光。就像現在我們看到的一樣。”秦王淩夜給寧溪科普道。
“世子用輝石做牆麵,那些工匠們不會懷疑麽?這麽年輕就用這種材料?”
“人多嘴雜自然不好解釋,但按照世子那樣的個性,你覺得那些修繕的工匠還有活路?”秦王淩夜淡定一笑。這也是人之常情,一般帝皇下葬之前,那些修築墓穴的工匠基本都會陪葬,不然隻有那些人知道這些帝王墓的構造,那不是給人可乘之機麽?不是人心難測,而是沒有後顧之憂。
“王爺說的對,既然是秘密,也隻有死人才會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寧溪也表示理解,帝皇的事,哪有什麽對與錯。
“這條地下道似乎很長。”張景準備往前再去探探路。樓梯一路向下都沒有危險。
不過寧溪還是製止了她:“卿雲,等等,我們不著急。小心駛得萬年船。”剛才抓了一些碎石,也是為了探路用的。
抓起一塊往前丟去,那石子在地上貪了三四下,發出清脆的聲響,落在了通道中央,不過,似乎並沒有觸發什麽機關之類的陷阱。
寧溪還是不太放心,試了三次,用石子探路,不過,隻有回音傳來,通道裏並沒有什麽變化。
“這應該是世子自己專用的通道,不會自己害自己。”
“嗯,我們走吧。”張景也是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往前一步一步走著。
這通道看起來很長,一直走了數百步,才來到了盡頭,盡頭處還有一扇石門,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但是沒有門把手。
“這門。。”秦王淩夜的大錘也帶了下來,看著寧溪詢問道。
“這。。”寧溪也不敢保證後麵是什麽,但是大錘直接砸了,未免有些草率:“還是想想辦法,看看怎麽開門為好。”
“也對,王爺不用太心急。”張景也讚成寧溪的想法。
“那不是砸出癮了麽,直接破門而入,多簡單。”秦王淩夜憨憨一笑。
“大可不必。”寧溪看了看門上的紋路,又看了看一旁的紋路說道:“一般暗室的門都是怎麽打開的?”
“推?”張景伸手試了試,但是嚴絲合縫,根本推不動。
“連鑰匙口都沒有,那世子是怎麽進去的?”寧溪不解。
“在他房間裏發現的門,從他房間下來,那應該是入口沒錯,肯定有他的辦法。”秦王淩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這紋路似乎有些熟悉。”
“確實,星羅棋布,好像一個陣法。”張景沉思道。
“下棋?”寧溪突然想到了:“那這個門就是一塊棋盤,隻要破局便能開門。王爺,靠你了。”
“試試吧。”秦王淩夜看了看那些格子,線條,雖然沒有棋子,但是特定的點還是有圓點,姑且能看成棋子。
不過,等了一炷香,秦王淩夜還是眉頭緊皺:“如果這是棋盤,那這些圓點雜亂無章,看起來像是棋局,但又不像。”
“等等,我覺得不對。”寧溪尷尬的一笑:“這不是棋局,世子不是不學無術麽,下棋這麽高深的學問,有些不現實,總不至於自己難倒自己吧。”
“有道理。”秦王淩夜表示讚同:“既然世子不學無術,那這個門應該是用他會的技巧打開。”
“他會什麽?”張景問道。
“吃喝嫖賭。。”寧溪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個世子應該會的技能。
“把本王整不會了。”秦王淩夜也很無奈,看著這個門有些無奈:“要不砸了吧。”
“我同意。”寧溪也不想研究這個問題了。
“砸吧。”張景附議。
“等下。這會不會是拉門。”寧溪說道:“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門,是我們把它想的複雜了,往兩邊推。”
秦王淩夜放下大錘扶著門試了試:“額,真的有用。”
“看來,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寧溪感歎道,但又皺眉:“血腥味。門裏怎麽會有血腥味。”
“真的是,還很新鮮的。”張景戒備著,看著那漸漸打開的門。
直到完全打開,門後是一片寬闊的暗室,血腥味更濃了。
張景也不怕,直接往裏走,可是沒走幾步,就釘在原地。
寧溪和秦王淩夜緊隨其後,進到門裏,看到了暗室的全景,頓時也驚呆了。
這暗室裏有一麵牆,上麵掛著三具血淋淋的屍體,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年輕的女子,這肯定是世子的手筆。而牆角散落著一些刑具,種類齊全,看來那三具屍體沒少被折磨。
“這是地獄麽。”張景都不敢相信,一個世子的府邸,地下藏著這些不堪入目的黑暗,簡直是人間煉獄。
“看來譚果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受害者,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寧溪歎息道:“我們還給他風光大葬,這種人真的應該千刀萬剮。”
“再往裏看看吧。”秦王淩夜歎息道。
繞過這麵牆,三人開始往裏走。
這暗室不小,往裏走,就看到一排排獨立,像是牢房一樣的小房間。
“也許還有幸存者。”寧溪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了那些小房間裏,倒在地上還能看出人的輪廓。
“不用看了。”突然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但是回蕩在走廊裏,又顯得很清晰。
張景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劍戒備道:“是誰?”
“新來的姑娘麽?啊。。這些女人早就死了,拖回來就剩一口氣,不給吃不給喝,也救不活。這也是你們的命。”
“是誰。。你出來。”秦王淩夜大喝一聲。
“男人?”那聲音激動了,發出了哐哐的聲音,似乎是鐵鏈摩擦的聲音:“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三人看向了走廊盡頭,那邊有一個獨立的牢籠,聲音應該是那邊傳來的。